我說怎麼听聲音這麼耳熟,果然是你這個老家伙!
步輕狂藏在天窗外頭無聲地低笑著,發現原來這王霸的姐夫自己居然認識。
彪子招供王霸隨著姐夫改姓為王的時候,步輕狂心里頭便曾經閃過一道靈光——
警察局里頭姓王的官兒,我好像見過一個,好像還是個局長來著!
叫王什麼來著,哦,對了,王震!
沒錯,此時站在王霸對面橫眉瞪眼地發著脾氣的那人正是龍騰市的警察局局長,響當當的一把手——王震!
要說王震最不想認的一門兒親戚其實就是這成天給自己惹事兒的王霸了,這小子,快奔四十的人了,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整天只會打著自己的名號出去胡混,到頭來一惹了麻煩就回來找自己哭訴,讓自己幫他收拾爛攤子,實在讓人頭疼。
但無奈王霸的姐姐心眼兒多,心機沉,很能幫王震打名聲爭面子,暗地里甚至還會主動給王震找刺激,安排機場海天盛筵什麼的,讓王震很是離不開。
再加上這女人床上功夫很有一套,別看已經徐娘半老了,卻還是風韻猶存比普通的小丫頭小少婦還要勾人,所以王震對王霸這個坑姐夫的小舅子實在是想甩卻又舍不得甩,很是糾結,于是只能暫時將就著用他來幫忙打點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訓斥了王霸半天,王霸只會唯唯諾諾地耷拉著肩膀拼命點頭,這讓王震趕到很無趣,有種對牛彈琴的挫敗感。
你說明明是親姐弟倆,這做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咧!
帶著一肚子憤懣,王震抓起了書桌上的警帽,狠狠地摜在了自己的頭上,然後對王霸做出了最後一句交代︰
「從現在開始,不準你踏出這別墅一步,再有今天這樣的情況發生,我生生打斷你的腿!听見沒有!」
王震從未有過的嚴肅語氣讓王霸心頭一震,終于借著一股子好奇勁兒努力鼓起了自己的勇氣開了口︰
「姐夫,不就幾個小孩子的事兒麼,至于鬧這麼大?」
「你懂個屁!」王震一腳踹在了王霸的上,惡狠狠地道,「這次派下來的任務,就我們這邊失手,還被人給盯上了,上頭已經派人過來查問了,一旦把那幫人給惹毛了,別說你小子,就連我自己都性命之憂!」
「啊!」王震震驚了,顯然沒想到自己無所不能的姐夫也有畏懼別人的時候。
「哎,你好自為之吧!別逼我到時候棄車保卒,大義滅親!你姐姐,可就你這個親人了!」王震一番雷厲風疾之後突然放緩了語調,拍了拍王霸的肩膀,隨後低頭走出了書房。
幾分鐘後,地下車庫里傳來了馬達發動的聲響,王震開著一輛不起眼的別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別墅區,很快便消失在了步輕狂的視線里。
「這事兒,倒越來越有意思了!」
步輕狂最里頭叼著一根路邊隨手拔起的草睫,有些意味深長地感慨了一聲。
原本他今天是準備把王霸這個狗膽包天的混球給就地收拾了,省得以後再冒出來生禍害的,卻沒想到卻有了這麼一場意外的收獲。
王震,孩子,案子,上頭的人!
幾個關鍵詞匯在步輕狂的腦子里翻轉不休,很快就將這整件事兒給理出了一個大概的頭緒來。
有一股龐大而隱形的力量正在借助王震在龍騰市範圍內拐騙孩子,而王震派出來牽線搭橋負責此事的人便是這王霸!
現在案子被無意間破獲了,孩子們在步輕狂插手的情況下全部都被安然地救了出來,沒有給對方毀尸滅跡的機會,所以王震的上線決定派人下來考察王震,以判斷此事有沒有泄露出去,而這也正是王震強行關住王霸,不準其隨意出門的原因!
心里頭有了大體的判斷之後,步輕狂心里頭輕輕松了一口氣,不怕你來頭大,就怕你不露頭,只要你露了馬腳,順著王震這根線,早晚能將你們連根拔起!
打定了主意的步輕狂決定讓王霸多活幾日,並隨即將今天探听到的情報轉交給了白露。
在華夏國,國安的權利是大得難以想象的,有這樣的助力不去借用,這不符合步輕狂的辦事風格。
听完了步輕狂轉達的情報之後,白露非常重視,很快就向上級申請了特辦令,專門為這起背景復雜的拐騙兒童案啟動了專案程序。
劉楓借著此事也被白露正式安排進了鏢局,暫時的身份就定性為小吃店的跑堂,當然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保護慧慧和風梓等人的安全,蘀國安向步輕狂傳遞善意。
步輕狂對這件事兒不置可否,想要讓國安對自己這個赫赫有名的龍王完全放心顯然是不可能的,以這樣一種較為委婉的措施來在明面上防範自己,已經可以稱得上是種比較大氣的做法了。
不去管白露圍繞著王震等人的事情開始展開了縝密的布局,單說步輕狂踩著午日的陽光一路趕回了鏢局。
一進門,一股濃烈的香氣便飄進了步輕狂的鼻子里,偌大的一個庭院里頭,不知道何時已經擺上了十數張餐桌,一副大擺筵席的架勢。
慧慧到是說到做到,張伯安排在鏢局外頭的兄弟她一個沒落下,都拉進了院子里來擺上了碗筷,今天這場突如其來的鬧劇倒是讓鏢局里空前地熱鬧了來。
慧慧眼尖,步輕狂剛在鏢局門口露了個臉兒便被她一眼瞅見了,一邊在圍裙上擦著手,一邊急急忙忙沖到了門前,慧慧揚著小臉,大聲問道︰
「怎麼樣,抓到那幫家伙兒的頭兒了沒!」
「我親自出馬,還能讓他跑了不成?」步輕狂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哪兒呢,哪兒呢!敢派人砸姑女乃女乃的場子,看我不大嘴巴子抽他!」慧慧頓時興奮了起來,開始擼胳膊挽袖子準備瀉瀉心頭的火氣。
在門外頭轉悠了兩圈,慧慧自然沒能找到王霸的蹤跡,待到她回過頭去時,卻發現步輕狂已經不知何時大馬金刀地坐上了餐桌,此時正在和張伯大聲吆喝著︰
「哈哈,來晚了,來晚了,自罰三杯,我自罰三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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