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賭?」
白露楞了一下,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于是連忙追問道,
「賭什麼!」
「很簡單,我說幾個地方你們去找,如果發現了王震的蹤影,那便是你們輸了,若果沒發現,那就說明他還在別墅了,也就是我輸了!怎麼樣?」步輕狂慢條斯理地拋出了自己的賭約,但接下來卻又接了一句毫不相干的後綴,「老板,這個女圭女圭怎麼賣?」
「呃?」
白露顯然對步輕狂的賭約很感興趣,但是卻又被步輕狂的最後一句不著邊際的話給鬧了個滿頭霧水。
呆了幾秒鐘之後,白露這才意識到原來步輕狂壓根兒就沒有把心思放在和自己說話上,居然在這樣的關頭還有心思和別人討價還價的買東西,頓時便氣了個七竅生煙︰
「步先生!你這樣的態度和我打賭是不是太兒戲了,你最起碼要給予我最基本的尊重吧!」
「嗯,好的!」步輕狂听出了白露的羞惱,于是很誠懇地應了一句,但一秒鐘過後——
「啥?一百五?就這麼一個破女圭女圭你就要一百五?!老板你也真好意思開這個口,我看你還不如去搶!」
听著步輕狂一嘴的侃價經,白露瞬間感到風中凌亂,突然有一種想要掐死步輕狂的沖動。
步輕狂指責玩夜攤老板的奸商行為之後,立馬便起身離開了攤子,繼續和白露說道︰
「咳!咱們剛才說到哪了?哦,對了,打賭!這樣吧,我要是輸了,就告訴一個你們國安感興趣的情報,你要是輸了你就答應我一個要求,怎麼樣?」
「什麼要求?額,我們是簽署過保密協議的,國安的內部機密絕對不會透露給你的!」白露對步輕狂的賭約一下子警惕了起來,雖然她確實很像從步輕狂的口中套出足夠分量的情報來,但是很可惜,她沒有出賣國家機密的資格。
「誰對你們的機密感興趣了!」步輕狂兩眼直翻,撓著嘴角道,「我只是要你以個人的名義答應我一個要求而已!怎麼樣,敢不敢?給你考慮的時間可不多哦!如果我沒算錯的話,我再走三步那個老板就要喊我回去了,趕緊的!一、二、……」
「哎,小伙子,別急著走啊,價錢咱們好商量嘛!」
果然,步輕狂的三字還沒喊出口,身後的小攤老板已經沖上前來拽住了他的胳膊。
與此同時,白露咬著牙發出的凶狠聲線也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行,我跟你賭了!」
面對著兩個讓自己滿意的結果,步輕狂的嘴角忍不住高高地翹了起來,再飛快地報給了白露幾個地址之後,他大聲沖著老板嚷道︰
「老板我跟你說,就你這女圭女圭,我最多給十五!!」
「嘟嘟嘟!」
步輕狂最後大刀闊斧的一句話終究還是鑽進了話筒,借著移動公司的最後一絲慷慨傳遞到了白露的耳中。
白露眼角不可抑制地抽動了兩下,有些無語凝噎的沖動,對面那貨,真的是那傳說中的恐怖龍王嗎?這侃價的狠勁兒咋比家里的保姆阿姨還厲害呢!
努力地晃了晃腦袋,將步輕狂時而市井時而恐怖的形象拋到了腦後,白露反身快步走回到了自己的行動策劃車上。
「抽調出五個人來,分別派到一下幾個地點負責監控,一旦發現異常,立刻向我匯報!」
撐著胳膊湊到對講機前下達了自己的命令,白露仰頭看了看外頭的火光和月色,突然感到有些莫名的茫然——
夜深了,
這個賭約,
我,會輸麼?
……
今天注定對于很多人來說都將是一個無眠之夜。
因為前段時間的孩童誘拐案,原本就已經很荒僻的蔥嶺更加人跡罕至了起來,但今夜這里卻迎來了一批不速之客。
這些人圍坐在一堆微弱的篝火旁邊緊張地探討著什麼,不時還爆發出一陣小聲的爭吵來,而在他們的身邊不遠處便是數天前步輕狂與胡子等人發生槍戰的那處山壁。
「綜上所述,參與到這件事情里的那個人很不簡單,極有可能是個國際雇佣兵,甚至是四大佣兵團里的頂尖人物!」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將手里的筆記本翻轉了過來,屏幕上正在演示著許多彈道軌跡,看來是在模擬當日的當場槍戰,同時,在模擬器的一旁還在不停閃現著一些人物的頭像,大多都是一些金發碧眼的外國壯漢。
「資料還是太少了,匹配出來的目標實在太多,幾乎沒有什麼參考價值!看來這件事情只能從長計議,等待更多的情報了!」一個扎著馬尾辮三十來歲的男子輕輕咀嚼著一片樹葉,說話的語氣顯得很不滿意。
「書生,瀟灑,你們就別糾結了,不過是死了一個黃級的小頭目而已,我們來了五個地級的護法,難道還還怕揪不出那人來不成!」
說話的是一個女人,一頭微卷的長發看來很飄逸,眼波流轉間好像有春水在蕩漾,說話的語氣慵懶中帶著嫵媚,讓人一听便覺得心頭發癢,即便是在深夜的樹林里,那胸口的雪白也晃得人有些眼暈。
扎著馬尾的瀟灑听了女人的話點了點頭,笑眯眯地說道︰
「燕子說得沒錯,黑衣和小刀他們兩個不是已經動手開始排查了麼,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傳回來的,書生你就別操心了!」
「但願如此,家里頭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希望不要再多生事端了!」書生一邊嘴上絮叨著一邊將筆記本轉了回去,開始繼續沉浸在自己的分析海洋里。
瀟灑有些無趣地沖著書生努了努嘴,然後突然站起身搓著手邪笑著對燕子說道︰
「燕子,別理這個書呆子,咱們單獨去後面的山洞里做點兒學術研究,怎麼樣?」
「什麼學術研究?」書生對這個詞匯很是敏感,連忙抬頭追問。
燕子輕輕褪下半邊領口露出了有若凝脂般的肩膀和一道若隱若現的雪白溝壑,蕩笑道︰
「死鬼,當然是有關生命起源的研究咯,我說的對吧,瀟灑!」
「嘿嘿,叫我官人!」
瀟灑賊笑一聲,兜住了燕子的豐臀將她橫抱在了自己的懷里,然後便急不可耐地想要沖到身後的山洞中去。
「奸夫婬……」
書生本想諷刺一下這兩個不務正業的家伙,但話剛一出口便突然覺得身後不對,于是下意識地就地一個側翻,當他再次蹲步起身時,一柄淡金色的手槍不知何時已經被他握在了手上︰
「誰!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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