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雖是月色不怎麼清楚,兩個守門弟子依然把他認了出來。
「起來吧
田東升見這兩個弟子如此懂禮,也是很滿意,捋著胡須笑著說道。
兩個守門弟子剛剛起身,秦軒等人從後邊跟了上來,兩人忙不迭的又俯子,向秦軒這個「小師叔」行禮問好。
秦軒卻是將這兩人攔住,沒讓兩人真的向自己行禮。
田東升剛剛讓兩人起身,自己要是大咧咧的受了兩人的禮,豈不是直接打了田東升的嘴巴?
好不容易和田東升這個宗門的大長老打好關系,秦軒可不想因為一點兒小事兒就和田東升交惡。
「田師伯,秦師叔,您們二位怎麼這麼快回來了。不是去參加宗門比試的麼?」
一個有些好奇的守門弟子問道。
前些天秦軒和田東升等人出征宗門比試的時候,整個天雲宗內可是傳的沸沸揚揚,連清風門的太上長老柳淵都親自出面,給他唯一的弟子秦軒送行。
本來他們以為秦軒等人怎麼說過也得是半個多月才能回來,哪兒想到這才幾天,秦軒和田東升兩人就帶著出去參加比試的人回來了。
要是按照正常的腳程來算的話,幾人外出的這幾天,也就是看看走到江州府罷了。
「一言難盡,宗門里這幾日有什麼事情?」
田東升頗有些感慨的說道,隨即向守門弟子問道。
「啟稟師伯,宗門里頭一切正常,只有今天上午,來了一匹快馬,說是江州府到咱們宗門里來送信的
被田東升詢問的那個弟子開口說道。
自打秦軒幾人出征之後,天雲宗門這幾日都很是低調,因為田東升不在,少了一個主要戰力,顧此天雲宗的宗門大陣也出于辦開啟的狀態,宗內門人弟子都被禁止出宗,因此這幾日天雲宗倒是和外界很少有瓜葛,若說唯一的一點事情,便是今天上午來送心底的那個騎士和他胯下的戰馬。
「送信的?」
田東升略帶疑問的點點頭,拍了拍兩個守門弟子的肩膀,鼓勵他們守好門,田東升隨即帶著秦軒等人沿著山門的青石台階向宗門內部行去。
到了宗祠所在,田東升原以為宗祠里邊沒人,推開門一看,天雲宗宗主孫浩然正帶著三個長老分坐在宗祠台下兩側的位置上,太上大長老柳淵則坐在主位上。幾人都是面色嚴肅,像是在開會。
「見過宗主,見過太上長老
田東升和秦軒兩人恭恭敬敬的行禮到。
趙大龍和李玄機兩人在門外等候,他們兩個人的輩分低,暫時沒有資格進入宗門祭祀先人的宗祠。
至于寧婉儀,甫一進入山門之後便被田東升打發回去休息了。
寧婉儀是個女弟子,有田東升和秦軒在,宗門有什麼想要了解的,只需要盤問秦軒和田東升兩人就行了,再不濟也就是詢問下李玄機和趙大龍。決計不會盤問到寧婉儀身上去。
清風門的門主劉清風則是被身強力壯的趙大龍扛在肩上。
自從和田東升幾人會和之後,扛著劉清風這個俘虜的任務便跑到了趙大龍和李玄機兩人身上。
「你們怎麼回來了?坐吧。正好宗門有事要商議
柳淵有些吃驚的看著兩人,不過他修行多年,心性早已沉穩下來,當下卻是很快反應下來,手指著宗祠里邊的兩個空座對兩人說道。
柳淵這個太上長老發了話,其他人自然不敢有異議,田東升和秦軒兩人便依言坐下自是不提。
「浩然,你將江州府丞派快馬送來的信給他們二人說一下
柳淵接著開口說道。
「是,師叔
孫浩然恭恭敬敬的向主座上的柳淵行了個半禮,然後回過頭來看向田東升和秦軒開口︰
「今日上午,江州府丞趙思謙派紅衣使乘快馬到我們宗門來送信,信是有江州府尹所書,江州府尹在信上說,清風門門主劉清風陰謀勾結鬼道中人,暗地畜養鬼物,天理不容,已被列缺所殺,現在江州府的紫金騎已經出動,要我們配合好紫金騎的行動,迅速派得力人手前往開陽縣,接管清風門的勢力
孫浩然說完後,目光在秦軒和田東升打量兩眼,看了看兩人的反應然後才坐下。
「竟然真的是為了清風門!」
田東升和秦軒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有著不解。
紫金騎何等身份,尋常的四等宗門也不值得他們出動,清風門縱然在五品宗門當中位列第一,但在門主已經死了的情況下,還出動紫金騎這種朝廷的精銳兵馬,豈不是天大的浪費?
至于孫浩然所說的劉清風被列缺所殺,兩人倒是不怎麼上心。
劉清風畜養鬼物,本就是給儒門抹黑的事情,又被道門的人發覺,朝廷在找不到劉清風的尸體的情況下,宣布劉清風已經被列缺所殺,則是最好的辦法。
否則萬一出來個道門中人,拿著劉清風一事對儒門說三道四,豈不是玷污了儒門的形象?
朝廷罷黜百家獨尊儒術,自然不會允許出現這種情況。
這些都是尋常一般的緊急手段,兩人自然不會拿這當真事。
「師傅,徒兒有事稟報
秦軒和田東升對視一眼,兩人交換了個眼神,然後秦軒上前一步拱手行禮後說道。
秦軒是柳淵的弟子,地位特殊,再加上劉清風被制住的時候只有秦軒一人在場,因此此事還是秦軒出面說明比較好,由田東升說明,反倒說不清楚。
秦軒心中也是打的這個主意,畢竟這事兒關系到秦軒許多底牌,還是由秦軒自己來解釋更為放心些。
「說吧
柳淵開口道,然後一抬手,一股真氣傳出,將正在俯身行禮的秦軒扶起來。
柳淵心中原本也有著疑惑,緣何外邊的趙大龍會背著劉清風回來,眼下秦軒要主動解釋,柳淵自然不會攔阻。
柳淵的實力高超,在秦軒等人快要接近宗祠的時候,柳淵便發現了幾人的到來,只是柳淵一直沒開口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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