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我回來了李玄機敲開秦軒的房門,抱拳道。
「來,坐秦軒淡淡道,然後給倒了一杯茶,笑道︰「怎麼樣了?」
李玄機卻沒有坐下,開口說道︰「師叔,離火明已死,那兩個男弟子也是如此,至于那個叫伊晴的小姑娘,被白仙子帶走了
「嗯秦軒說道,「玄機,我知道你心中有一些話想說。甚至,你今日所在的一切與你二十多年的行事大為不同,甚至是相反!你甚至會認為我心狠手辣,跟那離火明沒有卻別。對不對?」
「弟子不敢李玄機開口道,不過他的神色卻出賣了他。
「玄機,你可知道,我叫你去辦的這件事情連大長老都不知道,不然他不會同意。不過,我連原因都沒給你解釋,你卻毫無疑問的去做了,可見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現在我來問你,你可知道,我為何要派你去而不派大龍前去?」
「這個……」李玄機頓時語塞,他也想過這個原因,最後得到了結論是,自己比趙大龍聰明,對于這種事情還是自己好點。
趙大龍是天雲宗大弟子,修為最高,但是為人實誠,李玄機從心中是有一些看不起的。這個看不起不是說對于他有什麼不好,相反他對趙大龍這個大師兄是最敬愛和尊敬的。
這個看不起是聰明人對于那些自以為不如自己聰明的人的輕蔑,從心底里的感覺。而李玄機自認自己有些聰明的,所以……
不過這種感覺他卻不好說出來。
「大龍心慈仁厚,到時候說不準心軟放走了那離火明。這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我信任你秦軒慢慢站起來,看著李玄機道︰「我知道,你心中也是不贊成這樣做的。但是,你再想想,等那離火明回去之後,我天雲宗日後還有安生之日嗎?在這,離火明心意惡毒,今日你放走了他,難道讓他日後去害別人?若是如此,不如我秦軒現在就做這個惡人!這此時除惡務盡的真正意思,你明白嗎?」
李玄機對于這件事情,心中本就有些不贊同,但是听了秦軒這句話,好像明白了什麼一樣。他雖然受到儒家思想燻陶二十多年,但是那里有秦軒這番話深刻,當下竟然覺得有寫道理。
當然,其實道理這個東西是從你站在的角度看的。站在秦軒的角度,這樣做,自然是無可厚非的。
尤其是秦軒那句,我信任你,更是給了李玄機莫大的溫暖。
「師叔,我相信你!」李玄機認真的看著秦軒,開口說道。
秦軒沒有說話,只是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張紙,遞到李玄機面前,說道︰「你可知道,上面是什麼字?」
「天下李玄機答道。
「江州很大,大殷皇朝很大,中土更大!但是都比不得這兩個字!」秦軒目光明亮,渾身散發著一種無匹的氣勢道︰「我秦軒雖然才疏學淺,但也想做一番大事業出來。而一人始終獨木難支,玄機,你明白嗎?」
李玄機自然听得出來,秦軒這是想把自己因為心月復。但是他這番話說的實在是宏大,他李玄機自認為是濟世之才,有何嘗不想做出一番功績,如今了秦軒的鼓動,心中竟然有些激動。
「師叔,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也不枉我一番心思。我不妨告訴你,此次宗門比試結束,就要有大事發生了,建功立業,就是最好的時刻。去吧,明日宗門比試盡力而為就行秦軒慢慢說道。
「師叔,還有一句話,玄機不知道……」
「你且說來秦軒沒等他說完,便開口道,以為他要問白雨欣的事情,或者留下那個伊晴有什麼用。
「師叔,你讓玄機前去,又讓那白仙子去,是不是不信任玄機?」李玄機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這是他心中最後一個結。
「哈哈!好!」秦軒忽然大笑,「你能想到這點,也算有長進了。不過,你猜錯了。我不是不放心你,而是不放心那個白仙子。若是你一人單獨前去,我怕你不是離火宗那三個弟子的對手。怎麼樣,讓我猜猜,那個離火宗伊晴小姑娘,是不是不是那麼簡單?」
李玄機听了這話,心結解開。又想到伊晴那破空巔峰的修為,不由得心悅誠服道︰「師叔,我明白了,弟子告辭!」
「其實,我真的是不放心你,同時也不放心那白雨欣……或許,我秦軒根本就沒相信過任何人……」看著李玄機的背影,秦軒輕聲自語道。
第二日,就是整個江州宗門比試的日子。
火雲宗練功場熙熙攘攘,趙正永與華凌峰分作主位,觀看著下面的比試。歷來的比試都是抽簽決定,一輪一輪的淘汰,分三日比完。
趙若文不用參加比賽,站在自己父親身邊又頗為無聊,當下走到天雲宗的地方,看了田東升一人坐在那里,緊緊盯著擂台上的比試,台上兩人其中一個就是李玄機。
「見過田長老趙若文笑道。
「原來是趙公子,有什麼事嗎?」田東升見到趙若文過來,也連忙起身道。
「呵呵,無事,不知秦軒何在?他怎麼沒在這里?」趙若文說著,還左右看了看,頗為疑惑。
田東升嘆了一口氣說道︰「師弟為大義,願意取消自己宗門比試資格,但是他心里還是在乎的,所以今日就沒過來,想必是看了心里難受
趙若文點了點頭,心道這宗門比試可是一個機會,若是錯過實在可惜。
……
安定縣一處偏遠的地方,此處無人居住,荒涼無比。不過卻安靜的嚇人,與火雲宗上那熙熙攘攘成為鮮明對比。
伊晴從昨日就心中有些不安,她不知道秦軒為何不殺自己。而且,這個比自己還美的女子,這一日竟然一句話都沒說,將自己帶過來之後,就一直盤腿坐在那里。她似乎修煉的不是儒家武道,而是道家功法。
想到這里,伊晴心中對秦軒更是好奇了,此人似乎有很多的秘密。她想在修為被困住,也不能逃跑,所幸就也學著白雨欣,盤腿而坐。
但是現在,這個小狐狸終于撐不住了,她雖然心機很重,心智也很堅定。即便如此她也撐不住了,因為她餓了!一天一夜,白雨欣似老僧入定一般坐在那里,好像神仙一樣。
她不餓,但是自己餓了啊!
此時,伊晴小狐狸站了起來,然後面帶一絲不好意思的笑容,向白雨欣走去。
「你若再上前一步,馬上身首異處白雨欣清冷的聲音傳過來,眼楮還未睜開。
伊晴不禁為之氣結,但是小明捏在別人手上,當下只得听出腳步,柔聲道︰「這位姐姐,秦軒讓你把我帶過來,難道就是想餓死我不成?」
白雨欣一听,不由的有些尷尬,她是鬼魂,自然不需進食。不過,她卻是忘了這伊晴是需要吃東西的。
但是她出來哪里會帶吃的東西呢,而此時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哪里有東西吃?難道還要帶這小姑娘去買東西吃?
白雨欣蛾眉微皺,好像很困擾的樣子。
不過,這時候秦軒的出現解除了她的尷尬。秦軒早就猜到回是這個場景,所以特地帶了些吃的東西過來。
感覺到秦軒到了,白雨欣睜開眼楮,站起來,滿臉不耐煩的看著秦軒︰「你又欠我一個人情
秦軒點了點頭,沒說話。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債多不壓身。欠你的越多,我越輕松。
見到白雨欣又要消失,秦軒連忙道︰「白姑娘,等一下,我這次來,還有些事情要與你商量
「那你說吧
「不急,不急,待我先料理了這個小姑娘再說秦軒笑道,然後走到伊晴面前,輕輕提起了手中的食物︰「要吃嗎?」
伊晴看了看秦軒手中的東西,咽了一口口水,警惕道︰「你想干什麼?」
「別說我不想干什麼,就算是現在我想干什麼,你能反抗嗎?」秦軒反問道。
「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如意的伊晴故作強硬道。
「別裝了秦軒不耐道,「好好的一個小姑娘,怎麼心思這麼毒呢?從離火明出手殺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那條毒計肯定不是她想出來的
伊晴臉色一變,他竟然連這都看出來了。不過嘴上卻是不服輸道︰「怎麼能跟你比,不但反咬一口,竟然還殺人滅口
「那是被你們逼到了極點,不得已而為之秦軒說道,「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麼不殺你嗎?」
伊晴當然想知道,一天下來,她想這個問題已經想瘋了。不僅是她,甚至連白雨欣也想知道。
「白姑娘,給她解開吧,她跑不了
白雨欣手一揮,解開了伊晴身上的精氣鎖。
秦軒把失誤遞到她面前,笑道︰「吃吧伊晴看了看他,警惕的心沒有放下,但是一想現在對方想做什麼,自己都無法反抗,倒寬心下來。
秦軒不再說話,就這樣看著伊晴吃東西。白雨欣知道秦軒還有事情與自己商量,也沒有消失,兩個人看著小姑娘吃東西。
待她吃完之後,秦軒才笑道︰「剛才你吃的東西里面,我放了毒藥。這毒藥,天下除我之外,無人可解。不過我也放了解藥,可保持你三個月安好,等到三個月後,我會再給你三個月的解藥
伊晴面無一絲驚訝,好像早就料到會是這種結果一樣。
「以你的心思,想必知道該怎麼做吧?」秦軒笑道。
「不就是為你辦事嗎?這種威脅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伊晴不屑道,眼中有一絲悲傷一閃而過。
秦軒點了點頭道︰「你的過去,我不想知道。你的故事,我不想听。我只知道,現在你受制于我,听我的去做,我會滿足你一切的願望。不听我的,你現在就死
他這番話說的霸道無比,但也是事實。
「好了,你有什麼事情,可以說了吧?」白雨欣早就不耐煩了,不禁開口問道。
「當然秦軒抬手一指,正是北方︰「不出多久,北方蠻族就要入侵了,大殷皇朝又有戰事了。而我此次宗門比試結束之後,會一趟天雲宗後,就要前往青州了
「怎麼?你想借戰事立功,入朝為官?」白雨欣皺眉問道。
「不錯,我秦軒讀聖賢詩書,自當上答天意報效朝廷,下保蒼生免受荼毒!」秦軒朗聲道,「此次青州戰事,卻是一個最好的契機
「這與我何干?」白雨欣問道。
「當然有關系,江州這個地方,這小丫頭是不能再出現了,免得惹人懷疑。我希望白姑娘帶她去北方青州,到時候我自會前去與你匯合
白雨欣眉頭皺的更緊了,面帶不悅道︰「你憑什麼指使我?別以為你要往生丹的丹方就可以命令我,信不信我現在殺了你?」
「信,當然信秦軒毫無畏懼道,「白姑娘,我是為你著想。往生丹中,有一味材料,必須到蠻族才能取過來。這個借口,夠嗎?」
與白雨欣這麼多日相處,秦軒早已經模透了她的脾氣。只要自己的話合情合理,而且與她有理,她就會去做,屬于真正的聰明人。
與這種人打交道,才是最好的,不必做過多解釋。
「好,我可以帶她去。不過你想要憑一個往生丹來一直威脅我,那是不可能的白雨欣冷聲道,似乎動了殺機。
「當然秦軒說道,「不過,白姑娘現在是鬼魂都如此強大,那麼生前定然更強。那麼強的人,誰能殺的了你?秦某對此很是疑惑,呵呵,說不準以後我們也能繼續合作下去
白雨欣聞言,深深的看了秦軒一眼︰「你的心思很強,算計很深,野心更大。我倒是很期待你將來能走到哪一步
「呵呵,那白姑娘就拭目以待吧秦軒笑道。
「我說的是這次,你真的是好算計白雨欣忽然變了一種語氣,「不過我卻更討厭你了
「這……這是什麼意思?」
「此次你反算計離火宗雖然成功了,不過你可曾想過寧婉夕的感受?那小姑娘若不是對你傾心,又豈會听你的,在大庭廣眾之下,拿女兒家的名節說事!被告訴我你不知道。你正是利用她對你的情誼,所以才算計了離火宗。不過,你可曾想過,一個女兒家,你讓人家以後如何嫁人?她或許心甘情願,不過你的心中真的真的沒有一絲愧……」
「夠了!」秦軒忽然大喝一聲,打斷了白雨欣的話。
自己真的利用了白雨欣嗎?秦軒嘆了一口氣,他無法騙自己。就像白雨欣說的,她或許心甘情願,但是自己心中卻無法抹掉那一絲愧疚。
「白姑娘,你帶著這小丫頭現在就去吧!」秦軒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輕聲道,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開。
「哼,會憤怒,這證明你心中還有一絲愧疚,也算是有些良知……」身後,白雨欣的話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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