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拼死離開
終是睡去,終能睡去。
勉強睡去。
靠牆而睡,坐在泥地上。
迷迷糊糊中,一根玄鐵棍重敲向了獨狂的頭頂。
神界的法奇特見妙。
向來奇特見妙。
所以密度大的物體,能浮立、奔行于密度小的物體之上。
正有人能在天上飛,有馬拉車可以在空中跑。
也因此稍具法的人,用力打起人來,都是絕對不輕。
神界的東西,密度也好象都要比人界為大,有的甚至是大了幾十幾百幾千倍。
這樣子,其硬度和重量自亦是要相對增加。
敲來的這根玄鐵棍,正也不例外。
不會例外,打起人來力道就只會更重。
獨狂未能听到這根玄鐵棍敲來的聲音。
他就不是誰也傷害不了,哪一種無情都傷害不了的高手。
玄鐵棍一敲就是一個包。
頭上老大一個包。
獨狂不得不醒了過來。
痛醒了過來。
他一醒過來,就看見了個看守。
一個長得倒也神模神樣,並非狗模狗樣的肥胖看守,正執棍站在了他面前。
獨狂面上一怒,剛想站起來,這肥胖看守又一腳踢在了他身上,厲聲道:「還磨磨蹭蹭做什麼,想裝死不成?」
獨狂更怒,亦笑。
他的人已站了起來。
並不太快地站了起來。
這卻並非是磨蹭。
他就只喜歡從容、鎮定行事,至少也敢因此而去先挨上對方的拳頭。
這一站起來,他亦發現了一件事。
他腦袋上雖疼,身上卻並不太疼。
一覺醒來,他身上的傷勢竟是好了許多。
這究竟是因為神仙的自愈能力都極強,還是因為他已擁有了個狗屁的奇特好身體?
不給時間他考慮,肥胖看守冷冷道:「用不著刷牙,用不著洗臉,從現在起,你就要開始去勞役,一天勞役二十三個小時
獨狂道:「一天有多少小時?」
肥胖看守道:「無疑是二十四小時
獨狂道:「我每天只得一個小時的時間吃飯和休息?」
肥胖看守道:「你一個月只有兩頓飯吃,也只須吃兩頓飯就能保餓不死。至于睡覺,一天最多只能睡一個小時雖不足夠,但若你身體強壯的話,也能挺上個百十年而不死
獨狂瞟了眼屋內猶在睡躺著的其他人,道:「是否這里的每一個人,每天都要勞役二十三個小時?」
肥胖看守道:「自是不需要,有些人一天最多也就只需要勞役十個小時,在此期間還可以偷偷懶,並有休息日,只是沒自由
獨狂道:「被關押到了這奴隸營中來的,又都是些什麼人?全是罪犯麼?」
肥胖看守道:「有些人就不是罪犯,而是注定了要終生做奴隸的人
獨狂道:「這些人怎會注定了要終生做奴隸?」
肥胖看守道:「因為他們並非社會的精英,本就只配終生做奴隸,終生吃苦,終生受累
獨狂冰冷一笑,道:「從今天起,我每天都要服些什麼勞役,干些什麼活?」
肥胖看守道:「建設城市、生產勞動、創造物質,正都是你們這些進入到了這里來的人,所該干的活
獨狂道:「你呢?是不是也要每天都如終生奴隸們一般去勞役,並只能享受到跟他們一樣的生活待遇?」
肥胖看守怒道:「老子怎會也需要每天都如終生奴隸們一般去勞役,更怎會只能享受到跟他們一樣的生活待遇,老子是何身份?」
獨狂道:「你很有身份,大有本事,乃是這神界的精英?」
肥胖看守挺胸道:「老子正好歹也是個人才。比上縱不足,比下卻有余,絕對不該吃苦受累的人才
獨狂道:「看你這個精英人才的樣子,似乎是凶惡得很
肥胖看守道:「老子若不凶若不惡,怎會有人怕?怎能在這世上吃香喝辣?」
獨狂道:「卻無疑,你就不會承認自己是個壞人
肥胖看守道:「老子自是絕不會去認為自己是個壞人,只會說自己是個好人。在這世上,本又有哪一個凶惡狠毒、卑鄙無恥、薄情寡義的人,會去承認自己是個該死該埋該進棺材的壞人?會不去大講自己也是個很好的人?」
獨狂笑笑道:「現在我只有一句話要講
肥胖看守道:「什麼話?」
獨狂道:「我要揍你
這句話說完,他的拳頭已打出。
用力打出。
他就不想對這肥胖看守輕出其拳。
雖然他還不忍心打死此人。
這一拳正打在了肥胖看守的臉上。
肥胖看守這個精英人才,正就避不開他的這一拳。
臉上花開。
花開正紅。
正紅在了肥胖看守的臉上。
肥胖看守吃著一臉的疼痛,看著面上流下掉落在了地上的鮮血,整個人都驚得呆住,過了半晌,才瞪眼吃吃道:「你……你敢打我?」
獨狂淡淡道:「剛好還敢
他又一拳打出,打得仍是肥胖看守的臉。
這一下子,肥胖看守臉上的花已未免開得太紅艷了些。
紅艷得都爛了。
爛得實有些不成樣子。
慘呼聲起。
大起。
肥胖看守忍不住發出了又驚又疼,充滿了恐懼的慘呼。
獨狂再次出拳,禮送了他三拳。
這三拳連出,皆打在了肥胖看守的小月復上。
肥胖看守「哎喲」聲聲,彎腰如蝦米,手中的玄鐵棍早已松月兌掉落到了地上,空閑下來的兩只上肢也不知是該去捂臉,還是該去捧月復,一個身子則是難已動彈。
黑屋里睡躺著的人,俱已睜眼瞧了過來。
謝小虎三人的臉上寫滿了驚訝,其他人的神情皆是現出了快意。
「打得好」,就連謝小虎三人的心中都有這樣的話想說。
差只差沒有人鼓掌。
亦沒有人認為獨狂能闖得出去,能闖得出這座奴隸營。
白天幾乎是所有人都被押解了出去干活,晚上才有可能被送返回來休息,看守眾多,嚇得死人的高手絕不在少數的一個奴隸營。
眾人都只認定獨狂在接下來的下場,必會淒慘到極點。
卻不管別人怎樣看,怎樣想,怎般認為,獨狂已走了出去。
自肥胖看守打開的門里走了出去。
外面天色將明未明。
黑屋間,通道皆極窄,橫豎隔上十幢以上,才有條較寬的路。
**個看守,正從一條較寬的路上朝這邊走了過來。
這些看守個個手握一根玄鐵棍,神態都是悠閑得很。
顯然他們就是听到了慘呼聲趕來的,卻無疑他們就不以為會是他們的人挨了揍,有犯人正欲闖出這奴隸營。
打這奴隸營創建以來,還未曾有任何奴隸或是犯人能在暗中逃得出去,明里闖得出去。
近三百年來,更是再未發生過有奴錄或是犯人敢逃跑的事。
若說有人敢直闖出去,那百分百要是神界的神話。
人是聰明的,神正也是聰明的。有哪一個神人會去笨到在毫無希望,只能注定了承擔悲慘後果的情況下,往外面逃,朝墳墓里闖?
近三百年來,最多也就只有人敢在押送出去勞役,或是返回的途中,以及在勞役的場所里,設法進行逃亡。
看見有個犯人自間黑屋里闖了出來,這**個看守人人盡是一怔,不由都懷疑自己是否眼有昏花。
過了陣,這些看守才反應了過來。
其中至少有六個人反應過來之後的神色,是極度興奮的。
他們就以為這是自己立的機會來了。
特別是在發現闖出來的這個人,是獨狂的時候。
這個人吃了天膽,竟敢打劫薛大少開的店,挑戰薛大少的權勢及威嚴,明顯已是薛大少恨之入骨的人。
此刻這吃了天膽的人,居然還敢妄圖闖出這奴隸營。若能將其拿下,何愁不能討好到薛大少?
若能討得薛大少歡心,他們又何愁不能升官發財?
一想到能升官發財,可以得享富貴榮華,這幾人不興奮,眼楮里不發光才怪。
叱喝連連聲不斷,**個看守手揮玄鐵棍,爭搶著已急沖了過來。
**個打一個,誰還怕打不過?
獨狂的手心里已不禁泌出了冷汗。
他也怕死,怕挨揍。
甚至比別人更怕死,更怕挨揍。
起碼他就自認自己是個最怕死的人。
但他並未擇路而逃。
他迎著這**人,一步步走了出去。
他要走上那條大路,好順著這條大道離開這奴隸營。
雖然他不知道這樣去做,自己是否仍會迷了路,迷失在了這個巨大的奴隸營中。
**個看守來得很快。
這些神人根本就是一沖十丈。
獨狂才行出兩步,這些看守已至。
甚至還有三人凌空翻身,到了他的身後,封住了他的退逃之路。
獨狂登時被堵死在了這狹窄的黑屋通道間。
他笑,微笑。
雖然這笑容並不快樂。
雖然快樂早已離他遠去。
他微微笑了笑,道:「我要離開這里,還請各位莫要阻攔
**個看守齊聲冷笑,冷笑道:「你打劫了薛大少開的店,已犯了罪大惡極之罪,還想要我等莫要阻攔你離開這里,這豈非是在痴人說夢,異想天開?」
獨狂又笑,突然前沖,傲然前沖,揮拳直打一人的鼻子。
他本就早已準備好了不要命,本就早已準備好了拼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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