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過來的是一把大長劍,劍長一米五,劍寬十幾厘米,入手極為的沉重。
小陳伸手接住了,「老不死的,謝謝你!」
「謝什麼,那小子偷你老婆,還暗下黑手,我借你此劍只是看不慣罷了!」孫大寶走進院子。別看老家伙這一輩子沒混出模樣來,卻是骨子里嫉惡如仇。
王峰坐在樓頂上,心里暗笑,看來這個孫大寶什麼事也不能缺了他呀。
小陳握著重劍,眼中凶光畢露。
能與孫大寶認識,還叫孫大寶老不死的,此人確定干過雇佣兵無疑了。
他雙手抓劍,腳下碎步前行,貼地蹚泥,步法十分的穩健。
在這一刻,作為雇佣兵所具有的煞氣彰顯出來。
那位內衣男子謹慎起來,弓步側身,腳下虛踏,原地舞動劍花,一道道青光流轉,寒氣襲人。這位的氣勢也相當了得。
王峰驚嘆,二人的身手和表現出來的技能,都是大力士以上的級別。長期在外闖蕩,實戰能力遠比王家村村護衛隊員高出一籌。
那二人再次斗在一起,踫出了激烈的火花。一柄軟劍,一柄重劍,一柔一剛,真正纏斗起來,只見到處青光凜冽,寒光襲人。
尤其二劍相踫,不僅踫出來火星子,而且聲音「錚錚」作響,非常刺耳。
圍觀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有兵器在手,稍有閃失,便會傷及性命,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打斗異常的激烈。
相比小陳,那位內衣男子,腳下更加的靈活,他的動作飄忽,忽左忽右的,如同一只飛舞的蝴蝶一樣。
這樣輕靈的腳步和王峰的靈蛇虛步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小陳則步法穩健,堅如磐石。一動一靜,絲毫不亂章法。
二人旗鼓相當,難分高下。
不過,就在這時,那二樓的一扇窗戶忽然推開了,老板娘張婆探出了腦袋,「怎麼了,怎麼了,亂哄哄,讓不讓人睡覺了!」
打斗的二人听到張婆的聲音,趕忙抽身退開,虎視眈眈。
「咦,陳忠……張東!你倆怎麼斗一塊兒了!」
「吆喝喝,不會是張東你勾引人家老婆被抓現行了吧。哈哈哈……」
「都別打了!打壞了東西誰賠給我呀!」
陳忠沒好氣的朝樓上回了一句︰「今日打壞的東西,都算在陳某的賬上,老板娘,這件事你就別插手了,我在外拼死拼活,為的就是讓老婆過的舒服些,這賤婆娘竟然背著我偷偷跟人私混,給我戴鸀帽子,我還要她作甚!今日,老板娘做個證,我必殺了這一對奸夫婬婦!」
陳忠的口氣十分的堅定。
可能那張東用軟劍傷他之時,便已經動了殺念。
張東冷笑道︰「姓陳的,廢話多說無益。你這個老婆喜歡我,我還能拒絕她麼,今日我斬殺了你,你老婆也就算歸我了!」
這位張東給人家戴鸀帽子,還要羞臊人家,簡直是蹬鼻子上臉,狂妄之極!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二樓的張婆也不管了,她瞪著大眼瞅著下面,道︰「好吧,在我張婆客棧,發生這樣的事,實非我願。但你倆都听好了,生死有命,怨不得別人!」
張婆不管了。
那張東多少覺得理虧,剛想說什麼,陡然,陳忠揚手打出一物。
此物快如電射,眨眼之間便飛到了張東的頭上方。張東還來不及反應,此物砰然炸裂,化為一大片的石灰粉,如同升騰起一團爆霧,將張東困在其內。
張東沒有準備,當即迷了眼楮。「哎呀」一聲,迅速的後退,連退五六米,忙用袖口擦拭眼楮。
他人退出去了,眼楮卻怎麼睜不開了。
陳忠瞅準機會,大喝一聲,狂奔了過去。雙手握劍在前,氣勢如山。
張東看不見,慌忙辨別聲音躲閃。
但是,失去了視線這是一大弊端,人的听覺遠遠不如視覺。張東閃躲不及,被陳忠連砍了數劍,身上有多處見了血。
一追一退,而就在不停的倒退中,張東突然翻手在腰間一模,抽出來一張長條的紙。輕輕的一抖手,這張紙拋到了空中。
「符咒!」圍觀的人不覺驚叫了一聲。
「咦,這就是符咒!」樓頂的王峰心神一震。
但見那張符紙,飛在空中,猛然爆發出璀璨的光芒,「 」的一聲,炸裂開來。
隨即,一股濃厚的黑霧迅速的彌漫出去,並以幾何的倍數飛速的膨脹,轉眼之間,十米之內,全都被黑霧所籠罩住。
黑霧之內,什麼也看不見了。
這是黑霧符!
施展了黑霧符,陳忠深陷其中,也同樣什麼看不到了。就听黑霧之中傳來張東的聲音,「姓陳的,來吧,我們這樣最公平,今日不死不休!……」
稍後,就從濃厚的黑霧中傳出來激烈的兵器對撞的聲響。
「錚錚錚」
清脆的震顫之音此起彼伏,回繞在整個客棧。要知道,這是在夜間,喧囂的洪城正處在沉靜之中。
圍觀的人,再也看不到什麼,只能覺出黑霧中,二人激戰的非常激烈,魚死網破,殊死一搏。
兩個人的功夫都很不錯,他倆錯就錯在只為了一個女人。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倆以性命相搏!
大約十分鐘的時間,這場戰斗進入了尾聲。與此同時,黑霧符也因為受時間所限,逐漸的淡化,二人的身影在眾人的視線中漸漸的清晰起來。
無一例外,二人身上都多出受傷,鮮血染紅了衣服。
張東身穿的是白色的內衣,如今幾乎成了血衣。陳忠也好不到哪里去,滿身的鮮血,渾身上下遍布傷口。
地面上,更是濺的到處是血漬,極為醒目,讓人心寒。
「噗噗……」
二人再次砍中對方,不約而同的腳下趔趄,後退數步。他倆的身體都在劇烈的顫抖,站也站不穩了。
「噗」的一聲,張東忍受不住,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臉上蒼白如紙,到了一個臨界點。
「你,姓陳的……」張東話沒說完,身體一歪,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他還未死,不過看這樣子,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
陳忠的情況稍好于張東,以大長劍撐地,保持著身體的平衡,好歹沒歪倒。看到張東摔下去,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這時他很想大笑,可三位笑出來,胸口猛然一震,身不由己的吐出一口鮮血。
吐血過後,陳忠仍有非常強烈的殺意,他試著挪動腳下,在勉強挪出一米多遠,終于堅持不住,手一松,扔了大長劍,轟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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