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荒林以後,寒氣越來越重,余慶即便有火線護身,也忍不住牙關緊咬,渾身開始哆嗦起來。♀
程瑗只能暫時停下來,用靈力在兩人周圍加了一個護罩,然後運用火系法術,在護罩中升了一堆火。余慶靠著火堆,足足休息了一個時辰,才覺得身上沒有了寒氣。
而在余慶休息的時候,程瑗則將這一路來吸收的冰寒之氣按照凌月宗的功法慢慢在自己體內運轉,壓制住妖丹散發的火系屬性。
一路上走走停停,幾千里的路程,程瑗和余慶兩人足足走了半個月時間。而在這半個月里,程瑗也吸收了不少冰寒之氣。而且她一直隨身攜帶的十五枚凌珠吸收周遭寒氣的同時,也在源源不斷的向她體內輸送冰寒之氣。
雖然十五枚凌珠完全可以代替一處冰寒之地,但是一旦凌珠內的寒氣被吸收殆盡便會變成碎石,但反之如果不刻意吸收凌珠內的寒氣,只吸收少量的寒氣,那麼凌珠則會一直有效。這也是程瑗為什麼不用凌珠修煉,而巴巴的跑到這北海來的原因。
凌月宗畢竟時代久遠,有很多修煉的外物在現在已經不多見,甚至沒有,所以程瑗能省則省,就連得自秘境的凌晶,她都不敢多用,就怕的是用一些少一些。
這半個月,程瑗詳詳細細將凌月宗的功法研究了一遍,發現凌月宗的功法不同于修士的煉氣期、築基期、結丹期、元嬰期等幾個階段,而是分為了十層。
從最低的第一層進入到第二層,除了體內要積攢一定的寒氣外,一定要在每月的月圓之夜吸收太陰之力,積攢夠一定的太陰之力後方可進階。
程瑗在冰塔修煉了差不多五十年,雖然沒有盡得凌月宗的傳承,但是體內也差不多積攢了不少太陰之力,按照凌月宗的功法對每一層的描述,她現在應該進入了第一層。♀
程瑗進入北濱的第十七個晚上,正好是月圓之夜。她早早的告訴余慶,自己有所突破,要靜修一晚上,而余慶也毫不懷疑的自己布了一個防御陣法去歇息。
程瑗確定余慶安靜的呆在防御陣法內沒有任何動靜時,結丹期大圓滿的修為慢慢釋放開來,只一息之間就飛掠了出去。足足奔了一百里地,程瑗才在一處冰湖附近停了下來。
冰湖表面結了一層厚厚的冰,程瑗坐在其上,按照凌月宗的功法將冰寒之氣運轉全身,靜靜地等待圓月的來臨。
傳說上古之時,一到月圓之夜,草木就會自覺的吸收月光,借著月光中的太陰之力修煉成精怪,所以上古之時的精怪特別多。而現在,隨著凡界與靈界的分開,好多草木因為靈氣稀薄的原因,即便吸收太陰之力也修煉不成精怪了,所以草木成精的現象也越來越少了。
程瑗在等待圓月出現的時候,想到了這個傳說,自己現在為了進階,做的不是和那些草木一樣的工作嗎?
程瑗剛想到這里,東邊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輪圓月。還不是月到中天的時候,太陰之力不會太盛,程瑗只感到了投入到身上的月光中含著些許太陰之力。
程瑗一點不嫌少,盡可能的運轉凌月宗的功法,吸納這一個月才會出現一次的太陰之力。
程瑗這次捏的手訣比先前在冰塔內的更為高級,不到半炷香,方圓十里之地的月光全被吸納到了她的近旁,太陰之力以幾乎可見的銀色光點紛紛涌入她的體內,沒有多久,程瑗的經脈就再次被太陰之力染為了淡紫色。
冰寒之氣運轉全身的同時,也不斷的與太陰之力進行融合,程瑗體內的水靈珠越來越大,上面的紫色也越來越深,雖然還是淺紫色,但是已經差不多快要接近純紫色。
程瑗一直吸收了一個晚上,終于在離天明還有半個時辰時,體內的冰寒之氣和太陰之力終于達到了一個飽和度,水靈珠隱隱有要壯大幾倍的征兆。
只是程瑗正要借此機會進入凌月宗功法的第二層時,月光慢慢消失了。水靈珠的征兆也慢慢的消失了。差一點就可以進入到第二層了,程瑗有些懊惱,但也不得不停止運行功法,用和來時同樣快的速度回到了余慶的防御陣法旁。
太陰之力每個月只出現一次,這次進不成階,那就等下個月吧!程瑗帶著余慶繼續趕路,在進入北濱一個月後,終于到了北海。
北海是真正的極寒之地,方圓幾千里的海洋,很多地方都結滿了厚厚的冰層,還有一些看似深不見底的冰泉,雖然沒有結冰,但是觀其附近出產的不少凌晶,就可以知道冰泉絕對比那些結了冰的地方更為寒冷。
這真是一處極佳的修煉之所!程瑗深深吸了一口帶著濃郁寒氣的空氣,忍不住舒服的感嘆了一聲。憑著這塊天然寶地,她一定能將凌月宗的功法在一年內修煉到第三層。
程瑗感嘆的同時,余慶卻是受不住這撲面而來的寒氣了,忙找了處地方布下防御陣法,開始運用靈力抵御這里的嚴寒。
余慶所說的冰狐,程瑗這時並沒有看到,只看到了地面散落著一些蓮子大小的冰珠,難道這就是北海的靈珠?
程瑗試著撿起一顆,忽然一道白光飛快的閃過,陣陣疾風撲向程瑗。程瑗輕哼一聲,不過是一只低階的妖獸,也想襲擊她這個結丹期修士,真是自不量力!
程瑗食指一彈,一根冰針飛快的迎向白光,滋的一聲就彈入了那只冰狐的體內。饒是長期生活在北海的冰狐,也禁受不住這冰寒之氣與太陰之力融在一起的冰針,一下便被冰針侵入到了要害,整個身子掉落在了地上。
程瑗走過去細看這只冰狐,不過一尺長,全身覆蓋著白色的長毛,生得尖嘴長腮。程瑗隨手將其扔到了儲物袋,這冰狐上面的長毛倒是不錯,若是具備防御的功能,到時積攢的多了,可以用狐皮給晚兒做一件防御法衣。
沒有了冰狐的侵擾,程瑗可以專注的研究剛剛撿起的靈珠了。試著將手放在靈珠上,程瑗開始吸納其中的靈氣,果然如余慶所說,里面的靈珠蘊含的靈氣絕對比靈石的要多,而且純正的多。程瑗還發現靈珠內除了靈氣比較純正外,還多了一縷冰寒之氣,想來是吸納了空中的寒氣,所以才會形成。
這縷冰寒之氣對其他修士來說有等于無,甚至還要花費時間來驅除它,可是對程瑗來說,這縷冰寒之氣反而有助于她加快吸收冰寒之氣,因為靈珠內的冰寒之氣明顯比外界的寒氣要容易吸收。
程瑗一直將自己能見到的靈珠全部撿了起來,收集到儲物袋里,準備日後修煉用。
余慶也在這個時候從防御陣法內走了出來,經過一個時辰的休息,余慶的臉色好了很多。
程瑗很滿意他一路之上詳細給她介紹了種種北濱的危險之處,痛快的取出了一顆築基丹並幾瓶用不到的煉氣期的丹藥。
「多謝林前輩!」余慶拿到築基丹的激動完全超乎程瑗的想象,散修不易,而且是這靈氣稀薄的散修城,想要一顆築基丹可以說是難于登天之事。可是現在就有一顆躺在自己手中,余慶結結巴巴的表示了一番自己的激動︰「林前輩大恩,晚輩沒齒難忘。日後有用得著晚輩的地方,晚輩一定效勞
程瑗淡淡笑了笑︰「效勞就不必了,這本來就是你應得的
但是余慶還是謝了又謝,程瑗心中忽然閃過一絲復雜的情感,這一路上,余慶的恭順老實她一直看在眼里,而且修煉起來也非常刻苦,他唯一缺的就是資質不算太好。
程瑗在那一刻,再次動了收他為徒的念頭,不過還是將這個念頭摒棄到了腦海外,一則她已經有了兩個弟子,二則她現在情況不是太好,將來很可能會連累到自己的弟子。
程瑗搖了搖頭,囑咐了一句︰「你此番回去記得多加小心,另外身有築基丹的事千萬不要告訴他人,以免發生不測
余慶一一應下,鄭重的施了一禮,然後踏上了回返的路程。
程瑗看著余慶消失在遠處,再望望這片寂寥的北海,只剩下她一個人了。按照余慶所說,這幾個月正是北濱的冬季,通常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來北海采集靈珠,那麼這幾個月她可以放心的在此地修煉了。
程瑗眼楮直直的盯著眼前的冰泉,從余慶走後,她就毫無顧忌的將冰泉附近的凌晶全都撿了起來扔進儲物袋。這時看著眼前的冰泉,她只覺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在召喚著她跳入這眼冰泉中。
冰泉的泉水呈現一種墨綠色,看上去並無特殊之處,但是程瑗憑借著體內的鳳凰血脈,能清晰的感覺到丹田內的妖丹對眼前冰泉的忌憚之意。而與妖丹相對峙的水靈珠卻對這眼冰泉的氣息感到欣喜,迫不及待的想要程瑗跳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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