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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瑗從不知道,當一個女修被毀容後會遭遇到什麼樣的情況,她現在只關心楊蘭能不能遵守約定幫自己出府。《》
兩天後,當程瑗臉上的傷口已經結痂,面容更是變得萬分猙獰後,一個被楊蘭派來的心月復偷偷潛進了酷刑房。
楊婆婆折磨了程瑗一天,已經去打坐休息了。酷刑房里只剩下了全身血跡斑斑的程瑗。楊蘭的心月復沒有費多少功夫就帶著程瑗出了酷刑房,一路靠著楊蘭從楊洲那里拿到的一只令牌,在府里通行無阻,很快走到了楊府的門口。
被打扮成侍婢的程瑗剛剛邁過楊府的那道門檻,便覺有一股力道向自己的後腦處襲來,她急忙向旁閃躲,可惜靈力施展不出的她最終還是沒能避開那股力道,被身後楊蘭的心月復擊中,軟在了當地。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程瑗悠悠醒轉時,自己已經處身在了一個荒涼的山谷中。此時正是深秋季節,谷中落滿了黃葉,不時有一陣微風吹過,便有一片葉子從書上被吹落下來。
程瑗苦笑一聲,她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樹上的一片葉子,眼下正被命運從高處吹了下來,跌到這深不見底的谷底中。她平生第一次陷入這種狼狽的境地中,全身修為盡失,渾身傷口無數,不僅得不到醫治,還處處受到其他修士的欺凌。
咬牙忍住想哭的沖動,程瑗硬挺著不讓一滴眼淚流出,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不怪任何人,只能怪她自有靈泉和木靈珠以來太過依賴靈泉和木靈珠,自有奔月奪魄以來太過依仗奔月奪魄的威力,所以才會在受傷後沒有療傷聖藥服用,所以才會在與人比斗時因駕馭不了奔月奪魄而造成身受重傷的局面。
程瑗一一將自己的錯處數出來,越數她越是發現一個事實,她所擁有的東西不知在什麼時候一一消失在了她面前。仿佛一夜之間,她一無所有了。
先是玉鑰匙的靈氣罩消失,而同時失去的還有小休,然後是她收取的四階妖靈和妖獸魂魄,接著是火靈,跟著是木靈珠,還有五階妖靈,最後是奔月奪魄,伴隨奔月奪魄消失的還有她的修為。♀
難道是因為她以前用玉鑰匙的靈氣罩躲去了太多災難,而引起上天的不忿進而把她之前的躲去的災難再重新還給她嗎?
難道是因為她以前太過依賴自己的眾多外物而忽視了對自身實力的提高,才使得上天讓她在得到後又失去,從而承受這非同一般的痛苦嗎?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那麼為什麼她現在會遭遇這麼多的磨難,為什麼會失去那麼多依仗的外物?
良久,程瑗嘆息一聲,自己真的錯了,錯在不該依賴所擁有的外物,而忽視了自身實力的提高。
人在一生當中難免會犯下一些大大小小的錯誤,只要及時糾正錯誤,明確今後所走的道路,那麼一切還未為時晚矣!
對程瑗來也是如此,她既然認識到了過度依仗外物帶來的後果,立時便下了一個決心,以後絕不會再依賴任何外物。
下了這個決心後,她就在谷中過起了平靜的修煉日子。臉上與身上的傷都需要一段日子來慢慢恢復,但最讓程瑗憂心的是之前經脈斷裂的傷勢因為沒有服用療傷聖藥而導致動用不了任何靈力。
但處在這荒無人煙的山谷,她也別無他法,只能等身上的外傷好了以後再想辦法。
過了半個月,當程瑗的外傷終于有所好轉後,山谷也迎來了寒冷的冬季。火靈已失,程瑗沒有了與冰雪對抗的外物,只能拖著還未痊愈的身軀,一步一步挨向這個山谷的出口。
走了很久,她才找到了一處有人煙的地方,找出一片布料遮蓋住自己臉上留下的猙獰的傷疤,程瑗蒙村里人收留在一間廢棄的茅草屋落了腳。
落腳後,在她不斷的打听之下,這才知道自己現在處身的是離臨仙城有千里之遙的一個叫做滄浪的小門派的腳下。
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自己終究沒能得到療傷聖藥,程瑗的心里是有些灰心的。但灰心過後就是焦慮,經脈受傷已有一段時間了,若是再沒有療傷聖藥進行治療,也不知傷勢會不會惡化,最後導致修為倒退。
她在村里呆了幾日,把那個叫滄浪的小門派打听清楚後,就有了進入滄浪派修煉的念頭。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容許她再耽誤時間,她一定要盡快把療傷聖藥拿到手,否則她的修為恐怕要永遠停留在煉氣期一層了。
做了這個決定後,她首先把身上的幾個儲物袋解了下來,然後尋了處荒僻的所在,掘了一個三尺深的坑,將儲物袋通通埋了進去。儲物袋有隔絕其他修士神識的作用,一般修士根本發現不了。她不用擔心有人發覺會將這些物件盜去。
之所以把儲物袋埋起來,一則是因為她不想再依靠這些外物了,二則是她要進入滄浪派,這幾個儲物袋太過顯眼,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解決了這個問題,程瑗就開始向滄浪派出發。滄浪派離這里不過一日路程,程瑗早晨出發,到滄浪派的山腳下時,已近黃昏時分了。
滄浪派的勢力範圍比程瑗之前所在的靈丹派還要小上幾倍,所擁有的修士最高也不過築基期修為,因此無論靈根好壞都可進入其中修習。雖然已經過了每年招收弟子的日子,但程瑗堅信以自己的資質進入這滄浪派綽綽有余。
在附近找了處空地休息,第二日當太陽的第一縷陽光照到滄浪派所在的雪峰之上,發出點點晶光之時,程瑗手掐法訣,用身體可支配的最後一絲靈力破去了滄浪派布下的幻陣。
這個幻陣同程瑗見過的靈丹派的坊市外布下的幻陣大同小異,作用都是隔絕凡人的打擾,而對于修士來說,只要輸入少許靈力便可破解。幻陣打破後,一聲沉重的響聲傳來,雪峰的腳下憑空多了一扇黑漆的大門,兩個身著紫衣的道童從里面走了出來。
那兩個道童修為不過在煉氣期三四層,手里執著拂塵,看年紀都是在十五六歲之間,臉上一副警惕的神色,其中一人問道︰「敢問道友是訪友還是下帖子?」
程瑗緩緩搖頭︰「我是來拜師的
兩位童子相互看了一眼,之前說話的那人道︰「道友來的不巧,本派招收弟子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還請道友明年請早!」
程瑗依舊是那幾個字︰「我來拜師!」
兩位童子搖搖頭,不再理會她,退到黑漆大門內,不到一會兒功夫,那扇黑漆大門便消失在了眼前。
程瑗也不在意,索性盤腿坐下來,開始在滄浪派的山門前打坐起來。這樣過了幾日,在第六日上,兩個紫衣道童又出現在了程瑗眼前,
不過他們卻沒有對程瑗說什麼,而是一臉恭敬的侍立在兩旁,又等了一會兒,一個身著黑色道袍的築基期修士才從里面緩緩走了出來。
那位築基期修士一走出來,程瑗便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這位築基期修士多半就是滄浪派中負責招收弟子的長老了。
果然听那築基期修士問道︰「你今年多大了?是哪里人?為何要拜入滄浪派門下?」也不怪他懷疑,歷年來拜入滄浪派門下的都是凡人中稍具靈根的弟子,很少有進入煉氣期後的修士肯拜入門派的。
程瑗微微低頭道︰「小女今年十六歲。家父是臨仙城的一介散修,一個月前死于仇人之手,小女僥幸逃出,現下只祈望能有一個容身之所,還望前輩通融!」說完,她深深施了一禮。
築基期修士沉吟一下,想到今年通過測驗的寥寥幾個有靈根的弟子,慢慢說道︰「若是測出來你的資質上佳,那本長老偶爾通融一下也未為不可言下之意,是肯通融了。
程瑗松了口氣,忙謝過他,把手放在了測靈石上。
須臾,一道紅與一道青出現在測靈石上空,只不過兩道光芒卻不知因為什麼比上兩次測試時黯淡了不少,但即便是這樣,卻也令築基期修士激動不已,他喃喃道︰「竟然是火木雙靈根的資質,真是難得
等他抬起頭來,立時換了一副笑容,和煦的笑道︰「你跟我來!」
程瑗跟隨那位築基期修士走入了那扇黑漆大門中。黑漆大門原來只是滄浪派派山門處的又一個幻陣,穿過薄薄的一層護罩,程瑗只覺眼前一亮,仿佛來到了琉璃世界。
白皚皚的冰雪在陽光下閃耀著刺目的光芒,數十座白色石頭建造的樓閣精美別致,映襯著無邊的冰雪地,對比水秀山明的靈丹派和飄渺出塵的玄真門,別有一種異域風情。
築基期修士帶著程瑗走進最近的一處樓閣,偌大的樓閣里只有一個築基後期修士坐在廳中的上首,正是滄浪派的掌門。
這位年過半百的掌門很是隨和,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待程瑗行過禮後,他向築基期修士一點頭,然後道︰「這就是那個在門外等了幾天要來這里拜師的弟子嗎?資質怎麼樣?」
築基期修士道︰「回稟掌門,正是此女。師弟已經測試過,此女資質上佳,乃是火木雙靈根弟子
听說程瑗是雙靈根的資質,掌門臉上果然有了些喜色,嘴角揚起笑容道︰「雙靈根,我滄浪派已是有幾年不曾出現了他望著程瑗沉吟了一會兒,然後就听他說道︰「既然是火木雙靈根弟子,那就去丹道閣吧,以後需好好修煉,不墮本門之威!」
這些掌門人說的話都大同小異,程瑗待他說完,應了聲是,然後從他那里領取了一只刻有水紋的冰玉佩,就正式成為了滄浪派的一名外門弟子。
掌門終究有些顧忌程瑗的來歷,沒有給她內門弟子的身份,決定以後放下心後再說。
從樓閣里出來,程瑗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她還是真害怕這位滄浪派的掌門會看出什麼端倪。雖然她現在不能動用靈力,周身已無靈氣波動,但畢竟已經築基成功,難保這位滄浪派掌門不會看出什麼來。好在這樣的事情並沒發生,這位滄浪派的掌門只是築基後期的修為,還沒有結丹期修士的一些神通,看不出程瑗的情況,讓一直懸著心的程瑗不由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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