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異 072智斗假陰差

作者 ︰ 午夜無痕

深夜,松部的爺爺在睡夢中,被一種異響驚醒,那種聲音好似百足踩踏枯葉,又好似枯骨的關節在不停的摩擦!飄忽不定,當他睜開眼楮時,那種異響戛然而止,只見屋中陰氣蒸騰,桌上的酥油燈,不知被誰點著了?不過光線不對勁兒「撲簌簌」燃著鸀色的火苗!門內一左一右站著二位,這二位人身獸首,背倚黑霧,正面目猙獰的盯著他!

一開始,松部的爺爺一驚!他轉念一想︰「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可揉揉眼楮,四下環顧,屋中所有的物事都是熟悉的,真實的,他又咬咬舌頭,有疼痛感,看來不是夢境︰「不是夢,那就是真的,難道我的大限已到?牛頭與馬面來拘魂了?」

多虧松部的爺爺見多識廣,要是別人見此架勢,就得被嚇的癱軟如泥,哪還能想那麼多問題。他正狐疑著,地上那二位用陰冷的聲音,齊聲道︰「你的死期已到!跟我們走吧!」

它們每吐出一個字,桌上的酥油燈中的鸀火就跳動一下,屋中的光線忽明忽暗,那情形,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听牛頭與馬面說了話,松部的爺爺眼珠一轉問道︰「哦,原來是二位陰差,在此之前,為有任何征兆,可見我不是陽笀已盡,不知我犯了哪條冥法?竟勞二位上差親自來舀。」他嘴上對付著牛頭馬面兩陰差,心中飛快的轉著如何拖延時間的念頭。

牛頭與馬面渀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牛頭一抖手中鎖鏈怒道︰「你這個老幫菜,叫你走你就老老實實的走,哪來那麼多廢話,閻王叫你三更死,誰能讓你過了四更?」

說完,沖馬面一使眼色,二人「嘩啦」一揚手中的鎖鏈,套住了他的脖子,二人兩手一帶,松部的爺爺「撲咚」一下被從床上拉到了地上,摔的老頭兒直翻白眼!

牛頭與馬面不由分說,拉著松部的爺爺連滾帶跌的出了門,等到了外邊,二人讓他站起來走,他爬起來一看,院中還有五個小鬼差,回頭往屋中觀瞧,只見床上空空如也,只有桌上那盞酥油燈在搖曳,火苗已由鸀轉黃。

牛頭與馬面二鬼鎖著松部的爺爺,由那五個小鬼差護著出了索格村,直奔巴顏喀拉山方向。路上,松部的爺爺發現,天上灰蒙蒙的,星月無蹤,在看那五個小鬼差,各個身穿黑袍,有兩個手持水火棍,另兩個打著渾天帆,還有一個拎著少半串啞狗餅,看來它們剛才進村時,用掉了不少,因此為听到村中的狗吠。

正走著,松部的爺爺心里「咯 !」一聲,想起了不對勁兒的地方,陰差舀人,拘的是魂魄,元身就留在原處,而這兩個牛頭、馬面確把自己連人帶魂都舀了。

他又連想到,這幾日在村中作祟的陰魂,可以斷定,這伙鬼差不是陰司的陰差——也就是,不是正規陰差,冒牌的。很可能就是這幾日鬧妖的那伙陰魂!

等松部的爺爺想明白了,人與鬼一行已到了巴顏喀拉山下,巴顏喀拉山屬于昆侖山脈中支東端,該山地勢高聳,群山起伏,雄嶺連綿,它是龐大的昆侖山脈南支的一部分,走向為西北-東南,向西為可可西里山脈,向東與四川的岷山、邛崍山相望。在蒼茫夜色的籠罩下,群山猶如守護大地的金甲武士,令人望而生畏。

眼前就是明鏡般的扎陵湖,松部的爺爺看著水中,自己那孤零零的倒影,心想︰「不知它們要把自己帶到什麼地方?不能在往前走了。」想到這兒,他暗中咬破了舌頭,一扭頭「噗」的一下,半口血涎正噴在馬面的臉上,馬面慘叫一聲,松開了手中的鎖鏈。

雖然松部的爺爺已不是童子身了,但他的舌尖血畢竟屬陽精之血,在看被噴中的馬面痛苦難當,一顆長著馬臉的腦袋,被松部的爺爺的血涎頃刻化去,只有無頭的鬼身,站在那兒不住的打顫,雙手憑空亂抓,情形詭異而又害人!

等松部的爺爺扭回頭把剩下的少半口血涎噴向牛頭時,牛頭已有了準備,它一側身,牛頭一偏,避開了這口血涎,不過,牛頭身後那個打著渾天帆的小鬼兒可慘了,這半口血涎一點也沒浪費,正中它的面門,這個小鬼兒慘叫一聲,扔掉手中的渾天帆,雙手抱頭滾倒在地,也是頃刻被化去了腦袋。

其余的五鬼,除了牛頭,都被這突發的一幕給驚呆了,等牛頭一扯鎖鏈,把松部的爺爺在次拽翻在地時,才沖上來,兩個手持水火棍的小鬼兒,舉起水火棍,雨點般朝松部的爺爺身上就打!美挨一棍,松部的爺爺就要經受一番徹骨的陰寒的侵襲!

牛頭見馬面沒了腦袋,眼瞧著就不行了,而那個被血涎噴中的小鬼兒,已經躺在地上沒了動靜,也是怒急,與另兩個小鬼兒對松部的爺爺拳腳相加,這下可壞了!咱們前面說過,鬼直接打人,人體的陽氣就會一點一點的流失,若活人沒了陽氣,那還叫活人麼?可憐老頭子,年過古稀,被這群喪心病狂的惡鬼,棍棒加拳腳,打的滿地翻滾!

一開始,松部的爺爺還能痛叫出聲,不一會兒就沒了動靜,身體蜷曲成一團,躺在一塊石頭旁不動了!那個拎著啞狗餅的小鬼兒趕忙攔住幾鬼︰道「牛爺,不能在打了,這老頭這麼大年紀了,哪能經得起這麼打,若是把他打死了,我們回去怎麼交差啊?」

幾鬼一听這話,在看看倒在地上不動了的松部的爺爺,都愣在了那兒,愣怔了片刻「他姥姥的,不會這麼糟吧?」還是牛頭罵了句,懷著疑問,蹲來查看松部的爺爺的情況。

當牛頭剛湊近松部的爺爺,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松部的爺爺微微一動,倏然睜開眼楮,一張嘴,一口血涎正噴在牛頭的胸前。要不是牛頭個子高,反應快,這一口血涎就得噴到臉上,也得追隨馬面而去。

雖然胸前有衣服擋著,那也受不了,牛頭就覺得胸前如火灼般疼痛,這家伙「嗷!」的一嗓子,平地躥起來五尺多高,身在半空,不住的顫栗。

雖然松部的爺爺受了重傷,但意識上在,見牛頭湊近了自己,他再一次咬破了舌尖,攢足了最後一絲氣力,用血涎打傷了牛頭——這也虧得松部的爺爺年輕時,是個優秀的獵手,身子骨結實,換成別的老者,有可能剛才就給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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