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禪大師剛剛走出去二十幾步,方族長從後面趕了上來,吞吞吐吐的對悠禪大師道︰「大師,等一等,大師……」
悠禪大師停下腳步,回頭一看,只見方族長表情怪異,眼楮直往自己的僧袍下面看,他問︰「哦,方族長,有什麼事?」
方族長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沒……沒什麼,大師,您的衣服後面,沾著一張紙。」
悠禪大師︰「哦。」了一聲,低頭扯過僧袍一看,就在僧袍的下擺上,離下邊一尺多高的中心處,貼著一張黃色的符紙。揭下符紙,只見貼于衣服的那面寫著一行字「要尋雲清子,就到聖堂山」剛看完,那行字,以眼見的速度,漸漸的變淡,最後,消失在了空氣中。
悠禪大師心里「咯 !」了一聲,心中疑惑道︰「符紙上的話,有所專指,不是無意間在哪蹭上的,一定是有人故意給自己貼上的。這人是誰呢?先前烤衣服的時候,還沒有,與自己近距離接觸的就是方族長三人,但看方族長三人的言行,不像是他們干的。那麼是誰呢?定是一位神秘的高人,自己一點覺察也沒有,若此人存心要自己的命,恐怕自己早就圓寂了!」
悠禪大師看完,收起無字符紙,對方族長笑道︰「多謝方族長的提醒!老衲走也。」說完,徑直離開了衛清振——
一路上,悠禪大師用內功調理著內傷,也在琢磨著衛清振那邊,好像有什麼事沒辦妥。他想著符紙上的那行字,權衡利弊,最終決定到廣西聖堂山走一趟,畢竟現在失去了姜飛雄的行蹤,眼下,只要有一點線索就不能錯失。
走著走著,悠禪大師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拍自己的大腿,心中埋怨自己︰「悠禪啊悠禪,你真是老糊涂了!竟然把這個細節給忽略了。」他想到,在衛清振,與自己近距離接觸的人,不光是方族長他們,還有那個瞽目的老嫗。
雖然看上去,那個老嫗是個盲人,但在她的身上,總有一種神秘而又詭異的氣吸。老嫗身上那種神秘、迫人的氣吸,直到現在,悠禪大師還印象深刻著。前日,遇到方族長,自己竟忘了向他打听一下,那個奇怪的老嫗——
一路無話,這一日,悠禪大師道了廣西聖堂山,這里雖比不上黃山,確也是風景秀麗,壁立千仞,峰高崖險,山中雲封霧鎖。雖然有了符紙的指引,可這聖堂山不是一個小土丘,巍巍群山,綿延數百里,山上林木密集,草木茂盛,洞穴無數,要藏一個人,實在是太容易了,若要找一個人,是比登天。
悠禪大師接連在山上轉了三日,確一無所獲,在這麼大的一座山內,找一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他心道︰「我是不是讓人給晃了,給我符紙的人,怎麼知道姜飛雄要躲入聖堂山?我怎麼就輕易的相信了呢?唉!看來我一心向佛,從不妄言,竟然忽略了世人並非皆如此,竟輕易的相信了別人,老了!」
第三日中午,悠禪大師正在石河旁打坐,看著大小不一,梭角分明,光滑的河石,心中盤算著,是離開聖堂山,從長計議,還是繼續在山中尋找姜飛雄。忽听身後,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前面可是雲谷寺的高僧悠禪大師?」
悠禪大師听聲音有些耳熟,回頭一看,從身後的一面陡坡下,箭步如飛走來一人,此人面色赤紅,濃眉大眼,頭帶包巾,身穿土黃色衣服,腰挎金翅龍鱗刀,這位不是別人,正是鳳凰山大鷹苗寨的揆得老司。
悠禪大師一見揆得老司,心中大喜,既然揆得老司也在聖堂山上,說明姜飛雄也在此處,因為揆得老司前幾日也是在追蹤姜飛雄。在一個,姜飛雄的武功出神入化,有萬夫不擋之勇,看樣子,揆得老司還沒與姜飛雄遭遇,即使動了手,揆得老司騎馬沒受傷。
悠禪大師趕忙起身,迎上前,雙手核實道︰「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原來是揆得老司,老衲有禮了。」
揆得老司也抱拳還禮笑道︰「哈哈,大師,我們又見面了,您的內傷沒事了吧?不知大師怎麼也到了聖堂山?」
悠禪大師微笑道︰「是啊,你我緣分不淺,老衲已經沒事了,那夜多虧了老司出手相助,又為老衲療傷,要不老衲早就一命嗚呼了!」
揆得老司搖搖頭道︰「哪里哪里,大師您太客氣了,那夜要不是大師在,只怕老朽非但降不住那些僵尸,也得身受其害!」
悠禪大師與揆得老司寒暄了一番,坐到石河旁,二人互道了各自從衛清振的大凶之地分別後,直到此時的經過——
那天雨夜,揆得老司追著姜飛雄,一路到了廣西聖堂山,姜飛雄的輕功太高了,這一路,揆得老司都沒把他追上,不過,也沒跟丟了。眼瞧著姜飛雄進了聖堂山,人影一晃就不見了,揆得老司料定姜飛雄短時間內,不會離開聖堂山,因為姜飛雄連日奔波,別說是他,就是神仙也吃不消的,而且,此處極易隱藏。
揆得老司進山後,覓著姜飛雄的蹤跡,在山中找了起來,其間,還真發現過幾次姜飛雄的影子,但都被狡猾的姜飛雄給逃掉了。揆得老司邊在山中尋找姜飛雄,邊在山中密布了「鬼雷」這是把「聚陰符」聚足了陰氣,放入草人的月復中制成的,藏在草叢內,若陽氣過盛的修道之人趟中,或從跟前經過,就會引發「鬼雷」放出寒煙與巨響報信。
今日,揆得老司正在山上搜找姜飛雄,正巧遇到了悠禪大師。听完悠禪大師在衛清振的經歷,揆得老司也疑惑不解,他是直接追蹤姜飛雄到此,而悠禪大師是被人暗中指點,來到的聖堂山。不管怎麼說,二人聚到了一起,無形中,力量大了很多,也沒失去姜飛雄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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