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悟道長與師傅一見也不好意思樂,度道爺手下未停的說︰「不行,我這坑才挖了一半,你知道什麼就快說吧,若是說的不對,還得把你往里種呢。」
青衣人聞言,心道︰「我把你個牛鼻子老道,你們可損透了。」他問︰「你們讓我說什麼啊?」
清悟道長見這小子服軟了,問道︰「無量天尊,這個‘玄武冥金**陣’是誰布的?你們布下陰陣予以何為?那些失蹤的人與財務都哪去了?」
听清悟道長問他,他心道︰「他們竟然連這座陣的名子都知道,看來這伙道士是內行,我瞞也沒用。」青衣人就把此中的原由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在潤州東邊,有一個江岔子,里面河道縱橫,蘆葦茂盛,地形復雜,右邊是一片沼澤與飛雲圃相連。要是不熟悉這里的地形,進去很容易迷路,若不小心進入沼澤,不是陷進泥沼,就是喂了鱷魚,總之弄不好就出不來了。
今年初春,這里來了一伙名義上以打魚為生的漁民,暗地里竟干些水旱兩路,打家劫舍的勾當。他們有二十多人,匪首是個四十來歲,外號叫釘大麻子的無錫人,平時他們就盤踞在江岔子內打魚,有機會就到長江上或飛雲圃內劫掠過往的客商。
三個月前,釘大麻子領著十幾人在飛雲圃內打劫,那天下著小雨,路上行人不多。正在釘大麻子一行,當今天要空手而歸的時候,從遠處走來一人,走近了一看,見是名背著個大包,手里拎著一把鏟杖的和尚。
釘大麻子罵了句晦氣,守了多半天,就等來一名窮和尚。是啊,出家人以艱苦樸素為本,哪有值錢的東西,不過,看這名和尚穿的挺好,背上的包裹沉掂掂的,興許有些值錢的物品?
等和尚到了近前,釘大麻子一伙,呼啦一下從林中沖了出來,各持武器,齊聲喝道︰「站住!」把和尚圍了起來。
釘大麻子念道︰「此路是爺爺開,此樹是爺爺栽,要打此處過,留下買路財,牙蹦半個‘不’爺爺一刀下去,管殺不管埋。」
這名和尚有六十多歲,長的身材魁梧,一臉橫肉,面露凶光,見是十幾個劫道的,非但沒害怕,反倒哈哈哈哈一陣大笑,把釘大麻子一伙給笑愣了。他心道︰「這個老禿驢不是瘋了就是有病,不然誰見了劫道的也不會有心思笑。」
釘大麻子喝道︰「你笑什麼?快給爺爺把背上的包裹留下,爺爺就饒了你這條老命,不然……嘿嘿嘿……」
和尚聞言,收起笑聲道︰「哦,原來兒等是要篩家的包裹,那好說,篩家沒意見,不過兒等先得問問篩家手中的鏟杖讓不讓,再掂量掂量爾等有沒有那本事?若是今日爾等降不住篩家這把鏟杖,你們一個也走不了。」
見這名和尚的架勢,是有些伸手,雖然心中直犯嘀咕,但釘大麻子仗著人多,與和尚在圃中動了手。十幾個匪徒各舉刀叉就往和尚身上招呼,和尚「嘩啷啷」一抖手中九耳方便連環鏟,與釘大麻子一伙戰在一處。
別看釘大麻子等人多,面對這名和尚,絲毫佔不了便宜,打了二十多個回合,他們的兵刃連和尚的衣角也沒挨著,反倒有幾人受了輕傷。
和尚咧嘴一笑︰「嘿嘿,你們就這兩下子?篩家不陪爾等玩了。」說著,手中鏟杖一招「海底撈月」把釘大麻子一伙手中的兵刃打飛了大半,然後把鏟杖往腰間一橫「嗨——」一聲暴喝,一個「鬼推磨」一轉圈,把十幾人放翻在地。
和尚這下,好懸沒把群匪的肋骨給干折了,群匪見事不好,忍著肋間的疼痛,想爬起來開溜。和尚不管他們,一腳踩住釘大麻子的肚子,用鏟刃對著他的脖子道︰「彌陀佛,別動,當心篩家要你的腦袋,你是這伙人的頭兒吧?」
釘大麻子一見,哪里敢動,也不敢稱爺了,老老實實的答︰「是的,我們都是窮苦的漁民,被生活所迫,沒辦法才劫道,求活佛大發慈悲,饒了我吧。」
和尚听完,哦了一聲道︰「要想活命就得听篩家的。」釘大麻子躺在地上,被和尚踩著肚子,鏟刃抵著脖子,想那滋味可能不好受?听了和尚的話,他連連點頭稱是,和尚抬腳放了釘大麻子——
這名和尚叫法門,是湖北人,這次路過潤州飛雲圃,他也看上了這里得天獨厚的地勢了。他雖是出家人,可從來不守清規戒律,也不行善積德,整天喝酒吃肉不說,還經常在大道邊,小路旁,打悶棍,套白狼。他作惡多端,這次是在湖北混不下去了才來到江蘇。
這個凶僧武藝高強,兩膀一晃有千斤大力,一把六十二斤的九耳方便連環鏟,打遍長江兩岸少有對手,堪比宋朝年間的魯智深。他不僅自幼練的銅頭鐵臂,滿身的恆鏈,刀槍不入,飛檐走壁不在話下,還修行歪門?p>
暗賴氖跏酢??p>
法門和尚見飛雲圃中,林深幽暗,來往客商不在少數,他也準備在此處大肆劫掠。今日在查看地形的時候,正遇上釘大麻子一行,後來,釘大麻子一伙就尊法門和尚做了老大,唯他馬首是瞻。這個「玄武冥金**陣」就是法門和尚以這兒的地勢而布下的。
這個青衣人叫田楚明,是法門和尚與釘大麻子派來看陣的,一是防止有人破壞了大陣,二是一有人著了道,他就負責跟在後面清除痕跡,補充被人撿走的紙元寶。他有法門和尚給的闢魂幡,自是不會被大陣迷住。
被迷了心智的路人,就順著法門和尚布的路徑,自投羅網,通過沼澤進入眾匪徒隱身的蘆葦蕩。而他們就在蘆葦蕩中,坐享其成,每天只需輪流派出三人去看陣就行了。
自從法門和尚來了,釘大麻子一伙也不打魚了,也不用出去打劫了,整天在蘆葦蕩中,吃香的、喝辣的、玩弄搶來的女子。法門和尚不進,只對金銀感興趣,一有人攜帶著財務送上門來,他們就把人打暈,身上綁上石頭,沉入江中。搶來的金銀就地分贓,其他物品,除了留下自己用的,其余的都被轉賣到了上海與南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