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冉冉在車園家住了兩天,期間給趙智略打了幾通電話探探趙夫人的口風,听他說最近沒什麼異常,可能是讓趙老爺勸住了,趙冉冉這才稍微放下心。
兩天後,趙冉冉帶著行李和江潛,跟鄧家夫婦告別。不管怎麼說,既然下定決心不再拖下去,那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
三營長照顧江潛,再加上春節間沒有什麼大事,所以破格給他放了幾天假。這兩人雄赳赳氣昂昂,像赴戰場似的踏上了回s市的火車。
江潛本是帶著一顆被胖揍一頓的決心準備登門的,可趙冉冉卻不依,在火車上就跟張雨聯系好,讓江潛去他那里住個幾天。
江潛不樂意,「為什麼呀?挨頓揍而已又死不了人。」
「你就听我的吧,我先回去哄我媽幾天,她一松口咱們馬上行動。」
他是萬事不願意反駁趙冉冉,重點是她一倔起來反駁也沒啥用,所以除了听話沒有任何辦法。
張雨不願意跟父母住在一起,自己住在那間屢次成就了江潛和趙冉冉好事的房子里。兩個大老爺們兒整天在房里大眼瞪小眼,說話就一股火藥味兒,主要是江潛心氣不順,人家張雨做為主人,壓根就不跟他一般見識,到是處處伺候著他,晚上啤酒燒烤,張雨親自買上來陪吃陪聊。
「說了我二姑那關不好過,你看這都幾天了,冉冉還沒搞定呢。」
江潛瞪他一眼,「少在這兒說風涼話,你怎麼不去幫著說說我好話呢。」
「我不能昧著良心辦事。」張雨手一擺,氣的江潛想踹他幾腳。「敢情我在你眼里就一點優點沒有?」
「有。」張雨肯定的點點頭,「但是不多。」
江潛沒廢話,一腳踹他子上,好險沒給踹翻了。
張雨笑的直喘氣,「你安啦,冉冉一個人就能搞定,早上不是說已經開始絕食了嘛。」
江潛沒聲了,真是沒出息,竟然讓媳婦兒使上了這招,別看他也覺得這招挺管用的,可讓媳婦兒用,他就真不好受了,想直接上門,可趙冉冉死活不讓。
「也不知道餓沒餓壞,本來就瘦。」
張雨哼笑,「你還真當她能餓著自己呀,那兩崽子心眼兒多著呢,不定在臥室里藏了多少小零嘴呢。」
張雨還真說對了,趙冉冉真就沒委屈自己,江潛那邊為她著急心疼的時候,她這邊正在被窩里啃著雞爪子,那叫一個香。
「埋汰死了你,不會坐起來吃呀。」
「你小點聲說話,一會兒媽該進來了。」趙冉冉一邊吃一邊支使趙智略給她舀水。
「姐,你說你這是折騰個什麼勁兒呢,媽又沒說什麼。」
「媽沒說什麼我才著急呢,江潛還在二哥家等著呢。你放心吧,我就是走個過程,等媽吐口同意江潛來,我就開吃。」
趙智略撇撇嘴,這也沒耽誤吃呀。
趙夫人還真是什麼也沒說,沒批評沒埋怨,不管趙冉冉從部隊里回來還是如何溜須,她就是一句話也不說,這就是傳說中不見血不出人命的趙氏夫人冷暴力。
可老這麼干挺著也不是個事兒,江潛那邊還等著信兒呢,所以趙冉冉再三考慮,還是先絕幾頓食再說吧。
就這麼挺了幾天,她飯倒是沒吃,可也沒真餓著,臥室里小食品的包裝袋堆了一櫃子,終于在嘴巴和胃都有些受不了了的時候,趙夫人才端著碗面條悠悠然的推開了房門。
趙冉冉虛弱的爬起來,臉色蒼白,小聲喊了聲人。
「行了別裝了,知道你沒餓著。」
趙冉冉苦笑,她還真不是裝的,這幾天吃的都是涼的,發酵面包和加了防腐劑的餅干真是把她折騰夠嗆。
「折騰夠了吧,折騰夠了就趕緊起來上班去,都請幾天假了。」
「媽。」趙冉冉說,「我沒曠工,單位同事還是我的假期。」
趙夫人氣了一會兒,這傻閨女,給台階都不知道下。「那也別躺著了,大正月的跟朋友出去玩一玩。」
「沒事兒媽,我……我就躺躺。」
趙夫人氣的一點她腦門兒,轉身出去,面條留下了。
趙冉冉掙扎了好久,那碗面條到底沒動。這下動靜可鬧大了,連趙老爺都給驚動了,傍晚時分他也進了趙冉冉的臥室。
一看到老爸,趙冉冉都要哭了,「爸,你怎麼才來呀!」
「你媽不讓我來。」趙老爺說,「她想看看你能折騰到什麼地步。」
「騙人,早上她都來過了。」
「沒騙你,她那是忍不住了。」
趙冉冉苦著臉,「你說我媽什麼時候才能松口啊,我都快挺不住了。」
「你這個傻孩子。」趙老爺狠鐵不成鋼,「你媽說什麼了嗎?你媽什麼都沒說,你大過年的跑去看江潛,回來了也沒罵你,那就是接受了,你倒好,回來先絕食,你媽這才生氣的。」
「我不是著急嘛,江潛還在我二哥家等著呢。」
「你急不會好好說呀,這回好了,你媽肯定認為這是江潛指使你這麼做的。」
趙冉冉急的直擺手,「哪呀,他要來,是我死活沒讓。」
「我知道。」趙老爺說,「昨天來了,我在樓下踫到的,給勸回去了,我早說他是有擔當的。」
趙冉冉欲哭無淚,小聰明真是不能使。「那我媽平時生氣時就這麼冷暴力,我哪能分清啊。」
「你還指望她能主動提出讓江潛來家里呀,得你提,她不情不願也就接受了,你媽最要面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趙冉冉迷茫了一會兒,眼楮突然錚亮,「爸,你勸的我媽接受了對不對?」
趙老爺咳了一聲,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那……那我現在該怎麼做?」
趙老爺認真的想了一會兒,「你這樣,好好收拾,晚上一起吃飯,吃完飯去臥室好好跟你媽說說,撒個嬌,本來她心里就松動了,你再服個軟,保準就沒問題了。」
「用不用我親自下廚做飯?」
「不用,你媽看你為了江潛這麼討好她,說不準更生氣。」
趙冉冉有些明白了,趙夫人跟趙智略心理活動差不多,只不過趙智略更甚一些。
她趁下午有時間好好洗了個澡,把過年時趙夫人給買的新衣服穿上,別說,雖然吃了好幾天沒營養的東西,可這麼一收拾,還是挺過得去眼的。
吃晚飯時,在飯桌上還讓趙智略帶動著鬧了幾句,別看她小弟單獨跟她在一起時就知道對著干,可面對外界來的困難時,不管對錯,保準跟她是同一戰線上的,一致排外。
晚上十點,趙冉冉紅著眼圈兒從趙夫人的臥室里走出來,趙夫的眼圈兒也紅了,一邊讓她等在客廳,一邊去廚房下面條。
趙冉冉吃著熱騰騰的面條,心里有說不出的滋味兒。說到底,趙夫人對江潛還是不怎麼滿意,不過也松口讓他上門了,這是同意兩人在一起了,原因還是因為她喜歡,跟趙智略一樣,只要她喜歡,就算再不樂意,他們也得接受。
「媽,對不起。」
趙夫人把她的劉海兒別到耳後,「頭發長了,明天去剪剪。別說對不起,以前覺得他雖然是個軍人,但好在人不錯,所以我也願意幫你們磨合。」
「後來發生那些事,讓你那麼傷心,一切都是因為他太幼稚、太沖動,所以媽覺得不在一起也正好,不用嘗遍當軍嫂的苦,可有一點不可否認,江潛人還是不錯的。」
「現在是你自己的選擇,既然選了他,就應該做好吃苦受累的準備,他是個軍人,做為軍嫂,你要有一個堅韌的心,你既然選擇了跟他組成一個家庭,將來不管遇到多少困難都不能退縮,不能後悔,懂沒懂?對待婚姻,永遠不要抱著再來一次的想法。」
趙冉冉茫然然的點頭,語氣卻異常堅定,「我不會後悔的媽。」
趙夫人看她的樣子,微微搖頭嘆氣。女兒有可能知道當軍嫂是苦的,但也只是從媽媽身上看到的,可事實上沒體會過,所以明顯不知道這個過程到底有多苦。
趙夫人張思嬈在對待兒女的教育上,一向采用男苦養、女富養。苦養不窮養,富養不嬌養,所以趙冉冉很難對待某件物品或人有格外的熱枕,江潛絕對是個例外。
可趙冉冉本性是極其倔強的,到底倔到什麼程度,趙夫人這個當媽媽的比誰都了解,況且江潛也沒差到讓她極力反對的地步。好歹是女兒自己選擇的不後悔,又不能一輩子把她護在懷里呵護,總有面對婚姻的一天。
「後天吧,後天我休息,讓江潛來吧。」
趙冉冉看著趙夫人,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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