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潛在趙冉冉家住了兩天,第三天又被部隊招了回去。這次該辦的事辦完了,他沒有再依依不舍,臨走前一晚還親自下廚做飯,得到了大家一致贊揚,第二天得到兩個份量不小的大紅包。
趙冉冉幾乎把樓下小超市都要搬空了,買了兩個旅行袋裝著,送他去車站後也沒有哭哭啼啼,兩個人笑嘻嘻甜甜蜜蜜的說著悄悄話。
「冉冉,你看把關系公開了多好呀,以後想見面就能見,等結婚之後,親熱也沒人管了。」
趙冉冉抿著笑,覺得他說的確實有道理。「你這次歸隊是有任務嗎?」
「又不是特種大隊,哪有那麼多任務啊,手下有幾個兵不听話捅了點兒簍子,我回去收拾收拾。」
「不準打人。」
「這個對你可保證不了。」
「打壞人不得賠醫藥費呀!」
「這個對他們就保證不了了。」
典型的江氏無賴風格。
火車開啟時,趙冉冉還是握緊了江潛的手,臉上卻全是幸福的笑意,約好到地方就來電話後,終于慢慢不見人影。
軍嫂日記
2010年4月3日
天氣︰晴朗
事件︰愛的種子
共同播下一顆種子叫愛,我們賦予它生命,賦予它雨露、陽光,用一種叫真情的養料護養,看著它發芽、成長,從任意被外界一切不穩定因素換化成的風雨擊倒,倒現在緊緊粘合為一體的根與睫,牢不可分。給它笑容,給它關懷,給它包容與體量,盼它成材,這是我們的義務,待有一天,回首卻見它已長成參天大樹,便知,這已成熟,再不會有被打倒的一朝。
幸福是什麼?幸福就是我愛的人正好也愛我;
幸福是什麼?幸福就是所有人都贊同一切讓愛做主……
趙冉冉與江潛幸福的日子漸漸拉開序幕……
江潛很忙,很少有時間來s市陪她,趙冉冉也是,能擠出去部隊的時間少之又少,興好早已習慣了兩地分開的生活,有情飲水飽,一根電話線牽著兩種呼吸,能感覺到便無比滿足。
其實江潛多數時間都更渴望肢體上的交纏,沒有距離的靠近,恨不得帶個隨身空間時時把她放在里面,而趙冉冉在無止境的分別里漸漸學習當一個軍嫂的堅韌。
江潛不是一個懂浪漫的人,但只要他會的,都願意做,有時空出時間,特意不事先打招呼,遠遠從部隊連夜開車去醫院看她,只為把手握在一起幾個小時,別人總說這叫突擊檢查,而只有他們兩個人明白,這是一種意外驚喜。
六月這一天,當江潛再一次突然降臨在趙冉冉的眼前時,她覺得自己的思念已經到達了一個不可言說的頂點,因為忙,之前已經有兩個月一面未見了。
她忘了顧及旁人的眼光,只把所有的視線鎖定在他的眉眼間,小小的埋怨不及磅礡的思念,在他懷里緊緊抱住那精瘦的腰,一腔委屈自然流露。「江潛,你怎麼這麼久不來看我?」
「對不起啊媳婦兒,最近太忙了。」
其實早就知道是這個原因,還是忍不住撒嬌,「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呀。」
江潛模著她的臉頰好一會兒,十指交纏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怎麼瘦了?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趙冉冉搖頭,把他的手拉到嘴邊碎碎親吻,「我身上都長肉了,不信你模。」
江潛苦著臉忍。
見家長最不好的一點就是,結婚前再沒有自由親熱了。以前可以偷偷見面,彼此探索也享受對方的身體。可現在光明正大就不行了,江潛每次來看她,如果要住下,一定是住在家里,趙冉冉去看他也一樣,團長夫人看的可緊呢。又不能專門為這種事情去賓館開房,他倒是想,可不敢跟媳婦兒提。所以自從見家長以來,兩人就再沒親熱過。
「冉冉你別眼饞我,你知道我都憋幾個月了。」
趙冉冉意外沒有罵他流氓,只是一雙月牙眼閃動著光。
江潛看看她這樣的表情,心里很沒底。「你要干嘛?」
「你想?」
「想—的—要—死。」
趙冉冉噗哧笑了,紅著臉小聲說,「我下午可以請
假。」
江潛倒吸一口冷氣,這不舀塊兒肉勾*引狼嘛。「你……你怎不早說,我就剩下半個小時的時間了,要說咱倆早走呀。」
趙冉冉有些迷茫,「你要走?」
江潛點點頭,眉間有明顯疲累的痕跡。「軍演開始了,晚上出發去駐地,我想見見你,跟團里出來辦事的車一起來的,就一個小時的時間,一會兒他們就打電話催我了。」
「那有沒有危險?」
「那能有什麼危險呀,放心吧。」江潛長出一口氣,「可算盼來了,結婚報告已經批下來了,等軍演結束咱們就結婚,你這幾個月好好吃飯,養的胖胖的給我當老婆。」
「冉冉,等我回來,等我回來就娶你……」
每每想起他那天熱切的眼神和堅定的語氣,趙冉冉心尖兒上總會不時的有熱流一陣陣涌過,然後聚積在某個因深切思念焀開的溝渠里翻滾。愛情是華麗虛渺的面紗?還是茶米油鹽的惦記?無限的分離就是用來辨別的最好良劑。有人說距離產生美,也有人說有距離就沒有美,趙冉冉想,同樣的因素卻可以產生不同的結果,這大概就是取決于男女對待雙方的程度,愛的深,兩個人一顆心,愛的淺,一個人也可以有好幾顆心。
而文藝少女趙冉冉同學,她既希望自己的愛情華麗也希望平庸,華麗代表浪漫,平庸代表踏實,她的愛情尊貴無比,她的江潛獨一無二,所以只要是跟江潛,好的壞的,酸甜苦辣咸,只要不涉及他與其它女人的牽牽扯扯事件,她都想嘗試一遍。
說出這樣的想法,張藍常常會跳出來反駁。神馬華麗的、平庸的,江潛人都不在,談這些不是浮雲嘛!不是意*婬嘛!不就是為了炫耀你的愛情有多火辣嘛!講些大道理屁事兒都不頂,男人就得貼的近,他不在身邊連崴個腳都沒人扶。
張藍跟楊震震從青春期男女有明顯體貌分別發育的初中開始勾勾搭搭,挺到高中談戀愛,一轉眼小十年過去了,用楊震震的話說就是,拉著張藍的手就如拉著自己的手,好在睡覺踏實。所以激情什麼的,千萬不能在張藍面前提,這等于是在瘸子面前說腿短,瞎子面前說免費看沒穿衣服的美女同樣慘無人道。張藍氣急了才會揭人傷口,就如說說江潛不在身邊,見面遙遙無期之類的。她就是這種你說我半斤,我不能不說你八兩的人。
趙冉冉這種時候多數都會撇撇嘴,她們兩個對對方都有點兒羨慕嫉妒恨的意思,一個是日子長久磨滅了激情;一個是激情漲的全肚子都是卻無奈見不到面。所以趙冉冉綜上原因蘀張藍結論出︰應該讓楊震震單槍匹馬去南方呆上一呆,出息什麼的不重要,培養培養激情唄!
張藍听的肚子都疼起來了,這不著調的!
和楊震震小十年了,就算分開久了再見面也只能算是小別勝新婚,激情一瞬間而已。她和江潛就不同了,沒有生活在一起過,無論精神上還是肉*體上都不太熟悉,存在著致使的吸引力,現在正是熱乎時候,所以哪怕幾天不見,恐怕也是眼淚汪汪。
看趙冉冉還是不太懂的懵懂眼神,張藍無力擺擺手,「去給我沖杯紅糖水,順隨把楊震震叫進來,我大姨媽來了,肚子疼。」
趙冉冉瘸著腿去照辦,她前天不小心把腳崴了,今天才將能走路。
楊震震正在客廳里看足球,特別不願意動彈,一步三回頭的往臥室里走。趙冉冉端著紅糖水站在門口,看他嘟嘟嚷嚷的嫌麻煩,听他說著大夏天用電熱寶捂肚子怕上火,然後呵口氣搓搓手掌捂住張藍的小肚子,輕輕的揉,一邊還埋怨著。
趙冉冉不太自然了看了一眼,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把紅糖水放下,一瘸一拐的去客廳,拉開褲腳一看,腳脖子還腫的老高,如果江潛在的話肯定也會緊張的幫她揉吧。想著想著就有些小怨氣,轉念又覺得自己不懂事,他在那麼遠的地方吃苦受累,而且還有危險,自己這時候竟然眼氣別人甜蜜,真是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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