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雲對望月樓的盈利也是驚喜的很,在他的規劃里,望月樓只是他用來秘密談事,會見要人的場所,只要不虧錢,或是不虧很多,便足夠了。他將望月樓交給阿諾,不是希望他可以在這兒將這個酒樓經營的有多好,而是為了方便叫他會見一些商界和政界的貴人。可是誰會因為自己的酒樓成為賺錢的機器而煩惱呢?他越發的開始器重阿諾,認定了他是不二的繼承人,他也知道一定有人在幫阿諾,也隱約的猜到這個人就是玉玲瓏,可那有什麼關系呢?這不正是他所樂見的?玉玲瓏肯幫阿諾,就說明玉玲瓏對阿諾也是有情的,既然這樣,就干脆讓他們的情朝著越來越好的方向進行下去。正如師爺所講的,一個女人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莫說是錢,就是生命都肯付得出來。
他也是知道穆紹輝在派人盯著玉玲瓏,還不讓司徒諾接近。他不能得罪穆紹輝,但他也有著自己的謀劃,與其依附一個半路相識,傲氣十足的人,倒不如培養一支潛力股,還是一支自己精心訓導的潛力股。所以,他一方面加強了望月樓的守衛,這些人都化裝成望月樓的護衛,一般的人只準進一樓大堂。另一方面,他在望月樓的三樓給司徒諾單獨曾設了一個房間用來辦公。如此一來,穆紹輝派去的人,只知道司徒諾每日會去望月樓辦公,還被廖青雲禁閉了三天,穆紹輝誤以為是那廖青雲因玉玲瓏一事,狠狠的懲罰了司徒諾,心里還是由不住一陣安慰。
廖青雲心里的這個算盤,司徒諾並不知道,雖然廖青雲不再要他跟玲瓏索要財產地址,但他的直覺告訴他,廖青雲並不會就此罷休。他和困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既不辜負廖青雲對他的恩,又不會傷害到玉玲瓏。
「你怎麼了?總是這樣悶悶不樂的,樓里的生意也好起來了,你不高興?」玲瓏見他總愁眉不展,忍不住問道。
司徒諾微微一笑,「沒有,只是……只是有個麻煩事,不知道該怎麼辦。」
「哦?如果你信我的話,不妨說出來听听,也許我能幫你出個主意。」
「呃……其實也沒什麼。」司徒諾看看玲瓏,話在心里翻過來覆過去的都快被翻爛了。
玲瓏見狀,別過頭去,氣道,「就知道你不信任我。」
「不是!是……明天晚上義父要我去參加一個晚宴,說是要介紹幾個商界的人給我認識,听說還有洋人。」司徒諾靈機一動,突然想到這個事情。他本沒將此放在心上,卻又不願駁了玲瓏的好意,便拿來救場。
玲瓏一听,喜道,「那好啊,這說明你義父他器重你,多見見人,熟識一下,總是好的。呵呵,你居然會顧忌洋人。」
「我倒不是很顧忌那洋人,听說他的中文說的很好,交流完全不是問題,只是,有可能要跳舞……」
「哈哈哈,那有何難。我來教你。」
司徒諾吃驚的說,「你……教我?」
玲瓏點點頭,「怎麼?我看著不像是會跳舞的?」
司徒諾笑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想了想,「好,總比我去丟人現眼的強。」
玲瓏道,「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得讓我做你的舞伴。」
司徒諾求之不得,「一言為定。」
東亞飯店一向是上海名流的聚集場所,每晚都會有各界的精英匯聚在這里,唱歌跳舞,吃飯聊天。這一次,卻是廖青雲發起的一次聯歡會。他想借此機會,正式的將司徒諾介紹給他的合作伙伴,也好讓司徒諾日後做起事來,更加方便。
已經快到六點,卻始終不見司徒諾的影子,賓客們幾乎都已經到位,就連穆紹輝都早早的坐在貴賓席與人相談甚歡。
「廖爺的生意真是越發的好啦,我听說這望月樓都快成全上海人民最喜歡去的酒樓了。」說話的便是朱雀門門主,畢德如。他年紀與廖青雲相仿,常年與青雲幫井水不犯河水,也算是和平共處。
廖青雲笑道,「畢兄過獎了,說起酒樓,哪里比的過畢爺的德興酒樓,那才是上海第一,我這個只能是望月而嘆啊。」
「哈哈哈,廖爺就會自謙,說話總是這麼客氣。」他拉過一位年輕女子,「這是我的女兒,姝曼,前些日子從老家過來。姝曼,這位就是青雲幫廖爺,他可是你那位救命恩人的義父啊。」
姝曼眼楮一亮,笑道,「姝曼見過廖爺,難怪司徒公子這般英勇狹義,竟是有個忠肝義膽的義父。」
「哈哈哈,畢小姐過譽了,我這個義子向來就喜歡打抱不平,好在練就了一身的好本事,否則啊,我怕是他縱有九條命,都得沒了。」
「廖爺說笑了,司徒公子的這好本事也是在您的悉心教導下練就的,您那麼疼愛這個義子,怎麼會讓他身處險境而不管呢,若說他真有九條命,除了一條是他自己的,剩下那八條也是您給的。」
「哈哈哈,畢兄啊,你這個女兒可了不得啊,說話好听,不錯!」
畢德如笑道,「哈哈哈,我這個人這輩子最大的本事就是生了這麼乖巧的一個女兒,所以啊,這女婿也得是品德兼備,英勇蓋世,器宇不凡的人才行。」
廖青雲細細听著這話,怎麼听都覺的這畢德如是來給女兒說親來的。他再看看這畢姝曼,溫柔嬌媚,鳳眼俊眉,雖不是那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之人,也稱得上閉月羞花了。可惜的是,她不是玉天齊的女兒。
「阿諾呢?怎麼沒見阿諾來,他不才是今晚的主角嗎?」畢德如說道。
廖青雲這才回過神來,看了一圈,說道,「是啊,這個阿諾,別的事兒上都跑的勤,怎麼這個節骨眼兒上卻打迷糊。」
廖青雲喚來阿天,「去看看,這個阿諾怎麼還沒來?」
阿天應道,「我這就去看看。」
廖青雲正在焦急,就見司徒諾一套正裝,微笑的走了進來,身旁還多了一位氣質高雅的小姐。兩人男俊女俏,引來無數的驚嘆。
廖青雲見玉玲瓏居然也來了,不自覺吃了一驚,忙道,「阿諾,你怎麼這時候才來?」說罷,又瞄了玉玲瓏一眼。
「我去接了玉小姐,所以來晚了一些。好在時間還沒到不是?」司徒諾道。
廖青雲看看畢德如,他的臉上儼然一副探究的模樣,畢姝曼也是。于是,他說道,「還不快來見過畢爺和畢小姐。」
阿諾恭敬的說道,「畢爺好,畢小姐好。」
畢姝曼化了妝,有些濃,他竟沒認出來。只見畢姝曼笑笑,「司徒公子,你竟不認識我了?之前可是你在酒吧救了我。」
司徒諾再仔細看去,大腦方才將那抹記憶喚回,「原來你是畢小姐,呵呵,只怪我眼拙,居然兩次都沒認出來。」
畢姝曼笑道,「哪里,那日是我剛回上海不久,你不認識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今日大家都是盛裝出席,我涂多了脂粉,你沒認出來,也是情有可原的。」
司徒諾見她這樣說,心里的愧疚一掃而光。
畢德如看看玉玲瓏,問道,「這位小姐是……」
玲瓏不等廖青雲和司徒諾介紹,便道,「我是他的舞伴,沒有名字。」
畢德如被她奇怪的回答給怔住了,他不由得轉頭看看廖青雲,廖青雲想了想,說道,「她叫玉兒,是望月樓的一個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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