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果然秦雲里沒有來。更可氣的是,林家的人也沒有出現。李仁謙一個人在淑瓊坊的豪華包廂里面郁悶得緊,若不是身邊還站著淑瓊坊的老板秦鳳漣,他甚至都認為這是一個騙局了。
秦雲里不來也沒有給自己任何通知。一向都是他單方面與李仁謙聯系,李仁謙也沒有辦法像秦雲里一樣用星族印記對他說話。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一會交易完就傳送去秦家堡看看到底秦雲里在搞什麼鬼。
秦鳳漣在旁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傲氣。她只知道眼前是一個大有來頭的人,一個勁地解釋︰「一听說要安排閣下在此交易,我們就早早地通知了對方的……我們已經派人去他們入住的地方尋人,一會就會有消息。實在是非常抱歉。」
話音剛落,門口進來一個侍者,對秦鳳漣說︰「坊主,我們到處也找不到林家的人。」
秦鳳漣面色一沉,正要對李仁謙說話,卻听李仁謙抬手阻止了她,說︰「秦坊主,我還有事必須要先走了。若找到林家的人讓秦雲里族長通知我。」
秦鳳漣早知道他與族長關系不淺,只當他非常生氣,頓時惶恐不安。她還要對李仁謙說什麼,可李仁謙已經匆匆忙忙地走出了包廂。她也只好跟著送了出去。
看著秦鳳漣擔憂的眼神目送自己離去,李仁謙沒有多做解釋。其實他並不是很擔心這宗交易,且不說他自己用不了這神器,單是有了淑瓊坊這名聲在外的保障,林家的交易是遲早的事。不過這樣給他們一些壓力也不錯。他只是想快點找到秦雲里。秦老遲遲不來,難不成是對破解禁魂戒有什麼發現?
李仁謙找到秦雲里,是在秦家堡的那個密室里。他走進去的時候,秦雲里完全沒有反應,只是背對著他坐在桌子前研究著什麼。甚至是開關密室的聲響都沒有讓他回頭。
李仁謙心中有些氣憤,走進一看,卻發現秦雲里紅著個眼在翻看一本破舊的厚書,嘴里還念念有詞。待李仁謙正對著秦雲里坐下,秦老才猛然抬起頭,瞪著眼楮對李仁謙焦急地說︰「大限之日!是大限之日!!」
李仁謙嚇了一跳,也不管秦雲里失約的事了,問道︰「什麼大限之日?」
秦雲里搖搖頭,仍然難以平復心情。他深吸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書說︰「白麓鷹果然是一個奇才!我查閱了我族的史典,一億年前,他就曾經說一億年後他布下的空間入口會產生一次巨大的波動,到時誰也無法守住這個入口。那一天稱為大限之日。」
李仁謙還沒有反應過來︰「那會怎樣?」|
秦雲里艱難地看了他一眼,答道︰「人類世界……會崩塌。」
「什麼?」李仁謙不敢相信。
「白麓鷹說,到時需要由新的天傀星重新開闢一個空間,否則人類會徹底毀滅。」
李仁謙瞪大了眼楮︰「不是吧?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之前沒說?」
秦雲里也是一臉地內疚和自責︰「一億年了,我早已沒有翻閱史典的習慣。」
「那怎麼辦?別說開闢空間了,現在的我連法魄者都不是……除非能夠解開我身上的禁魂戒……不,就算解開了我又怎麼能夠達到白麓鷹那樣的實力去開闢空間啊?」李仁謙急道。想到自己生活的人類世界很快就要毀滅,他怎能不著急。
秦雲里搖搖頭,恨恨地說︰「這很明顯是有人在刻意搞鬼。獸族不會有這樣的智慧,一定是我們靈族內部出了問題。除了我,也有人知道大限之日的事。他們早就計劃好讓你無法覺醒稱為法魄者……」
「讓人類毀滅有什麼好處啊?」李仁謙悶悶道。
「靈族的大部分人都是人類,人類一毀滅,法魄者的氣數也盡了。獸族就能夠稱霸星涌大陸……不對,這樣說來,那些靈族就更沒有理由傾向獸族一方。」
「人類根本沒有辦法與獸族對抗,滅不滅有區別嗎?」
秦雲里听李仁謙這樣說,嘆了口氣,道︰「其實,人類世界的空間里,有靈族的終極武器。」
李仁謙差點沒有笑出來。什麼終極武器?是核彈嗎?他已經設想大批人類開著戰斗機,到處炮火連天與獸族打著地道戰、游擊戰的樣子。
秦雲里眉頭一皺,說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在法魄者眼中,人類的那些熱武器根本不堪一擊,那些東西都是靠人來操縱的,只要將操縱者殺死,那些東西不過是擺設。我說的終極武器,是人類地下的魔法陣。」
「魔法陣?」
「是的,在人類地下,有白麓鷹布下的
魔法陣。這個魔法陣連動著星涌大陸的另一端。只要是人類世界遭到襲擊,魔法陣會自動發動,星涌大陸的另一端的魔法陣也會發動,到時候星涌大陸的另一端也會崩塌,獸族也會遭到重創。」
「那為什麼之前不讓它發動,用來打擊獸族呢?」
秦雲里搖頭道︰「不知道,我不知道白麓鷹的用意在哪里。以他的實力明明可以將獸族毀滅,為什麼要一直留著獸族與我們作對。……至今為止我還沒有找到這個魔法陣在哪里,到底怎樣的襲擊它才會啟動。」
李仁謙也沉默了,白麓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所在啊?他竟然強大到可以讓整個大陸崩塌!但是他卻沒有這樣做,只是留下了魔法陣到最後的關頭使用。獸族屢次沖擊空間入口也可能是為了破壞這個魔法陣,將這個對自己最大的威脅鏟除。
忽然他靈光一閃,對秦雲里道︰「秦老,也許這個靈族的叛徒並不是傾向于獸族一方。」
秦雲里疑惑地看著他。李仁謙繼續道︰「若人類世界崩塌,獸族也撈不到好處。這種兩敗俱傷的事獸族再傻,也不可能會做吧?……想想看,若是真的這種局面出現,誰最獲利?」
秦雲里盯著他,沉吟了半晌,緩緩道︰「你的意思是……法魄者?有法魄者想稱霸星涌大陸?可是法魄者一直是以保護人類為己任……」
「別傻了。」李仁謙像看一個白痴一樣看著秦雲里︰「都過去幾億年了,你認為法魄者還會一成不變地遵守著這種信條嗎?你不是人類,沒有像我一樣的體會。現在許多法魄者根本就是非常歧視人類的,他們認為人類是最沒用的種族,而法魄者卻是高高在上的。」他不由得想到了林泫看著自己的那種蔑視的眼神,心里的怒火暗暗燃燒。
秦雲里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族長,見李仁謙這種態度說話,心里有些惱怒。想反駁他,但卻愣住了。那些法魄者對人類的不屑忽然涌上了他的心頭,這幾百萬年來法魄者品行的改變他歷歷在目。
想了一會,他慚愧地低下了頭,重重地說︰「罪孽!罪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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