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不能在空間里懸浮,也不能隨意地飛翔,連續閃爍的法術其實還有很多的缺憾,可是,在李磐的手里,里已經當成了核彈威力運用了。
在這道法橫行的世界里,這是他目前唯一的道法戰斗方式,而且,也符合他前世一貫的簡潔實用的攻擊特點。
因為能隨著想想和視點隨時出現在某一個空域,李磐的戰斗過程上相當無聊,變幻位置,踹人,再變幻,再踹人。連踹了五個官差以後,後面的清廷官差都驚慌失措,不敢再追,他才閃爍回了馬車,休息一會兒。
官差們恐慌不已,就是帝皇派的武士也有兩個遭殃,摔得七葷八素,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時,一位慘叫著再次跌倒,他的左腿骨折了。
在急速奔馳的戰馬上被突然橫踹,連番幾個空中跟頭,誰知道你以什麼姿勢著地的!
最倒霉的一個,是脖子先著地,直接就趴在地上無聲無息了。
鐵良果斷地阻止了官差們的追逐,拔刀在手,怒目而視。
在帝皇派的新銳武士中,他是突出的一個,帝皇派的武功和道法,源于中原天機門和滿蒙薩滿教道法的雜合,在功力級別上,日益漢化,也是三階九品的建制,他已經達到了三品,正向四品,第二階挺進,雖然相比于大薩滿的超然十品武功,他顯得微不足道,可是,在年輕輩分中,絕對是佼佼者。
自信和尊嚴讓鐵良大吼一聲,縱騎突出,以罕見的速度,就追上了馬車,隨即,鋼刀一揮,直刺馬車後窗露出了腦袋的李磐。
以刀刃為刺殺姿勢,是怪異的攻勢,而從馬背上驟然飛出,凌空激sh 的驍悍姿態,更加令人難以捉模。
李磐想不到清廷官差中還有這麼厲害,會道法的角色,不錯,這家伙是飛!
跳離了馬背一丈多高,比軍馬的速度還快,還能是什麼?
那一把刀,好像也不同尋常,鬼刃刀的類型,但是在激進中發出了一道絢麗的光影。
這光影,讓李磐的眼前一陣暈眩!
可怖的刀法威力。
李磐急忙一個閃爍,在鐵良攻擊的軌跡中停滯,這個概算過的位置,使他能夠空拳直搗後者的小月復部,然後,一閃而沒。
鐵良氣勢洶洶的攻擊,志在必得,所以,嘴里發出了凌厲的呼嘯︰「啊!」
不過,這旨在壯大聲勢的怒吼聲,突然轉折,變成了壓抑的悶吼,末尾則是有些人的慘吟。
隨著聲音的變化,鐵良猶如一只斷翅的大鳥,從空中重重失落。
李磐又返回了馬車中。
「大人?大人?」舉著火把迅速沖上來的官兵,紛紛包圍著鐵良進行救援。
鐵良一骨碌撲騰起來,攜帶著一股凌厲的旋風,呼,站直了。一面用手捂住月復部,一面瞪著駭然的怒目大罵︰「混蛋!」
「大人?」更多的火把和鐵騎從其余的黑暗地里閃爍出來,紛紛向這里聚攏。
「追!」鐵良怒吼一聲,將身體微微彎曲,好像無法忍受痛苦,繼而大聲提醒︰「賊人狡詐,頗有道法,不要妄追,開槍sh 擊!」
「喳!」士兵如狼似虎地怒吼著,紛紛駐馬舉槍,朝著馬車sh 擊。
淒厲的槍聲在馬車的旁邊憤然發作,子彈的灼熱軌跡不僅在槍口處噴灌出一簇火花,還能夠讓專業的前世精英清晰地感覺出。
距離並不遠,李磐最擔心的就是清軍sh 擊,自己再有能耐,一旦被槍彈擊中,恐怕也是個死吧?
天人之體?只是對道法免疫,好像,而子彈的打擊傷害,是物理性質!
李磐立刻念動咒語,將馬車連同趕車人劉之舞一起挪移帶走,往前跑出了數十米遠,然後,點燃了一處專門從村里帶出來的火折子,一明一閃地吸引著清軍。
轟!馬車的下一個這里,著落點居然……撞擊在一處池塘里!冰冷的河水讓劉之舞慘叫驚呼起來。
黑燈瞎火的,誰知道下一個閃爍地點是什麼。
「對不起啊,老劉!」李磐說一聲,急忙再次挪移,誰知道,忙中出錯,新的著落地點竟然是前面三百米外的一個村落的房上!
剛一著落就發現了不對,李磐急忙再次挪移,降落到了數百米外的紅薯地里,則才避免了車毀人亡的危機。
速度太快也不行,李磐跑到前面,只見劉之舞正在倒喘粗氣兒,趕緊過去將他攙扶起來,連連敲打著他的脊背,後心︰「怎麼樣?老劉哥兒?」、
劉之舞終于喘過氣來,啊呀了一聲責怪道︰「爺,你能不能把我當ch ngr n?」
李磐尷尬地一笑,「好了,往前看看,我們挪移到路上,你慢慢走,我再去逗逗那群傻瓜官差
將車馬挪移到了道路上,劉之舞趕車跑了,李磐又閃爍回來,直接閃到清兵的人群邊緣,劈手奪取了一個清兵的步槍,朝著他的腦袋狠狠砸了一下。
清軍正在發呆,混亂的sh 擊聲里,逐漸有了更多的懷疑和思考,鐵良也重新騎上了馬,c o起了一柄西洋進口的望遠鏡子,掃視著前面的墨色原野。
隊伍邊緣的清兵,剛將子彈裝進去,就嗖的一聲,什麼也沒了,然後,沒有然後了,他跌倒在地上,眩暈過去。
李磐用步槍將周圍的三個士兵從馬上狠狠地搗下來,然後,才驟然閃爍,逃到了東北面劉之舞馬車的後面數百米外,朝著清軍再次開槍。
「上!」鐵良驟然回望,發現了蹊蹺,又親眼就看見一個黑影虛幻地逃向了遠處,他敏銳的視力能夠發現李磐的所在,所以,不甘被娛樂的他兩腿一夾馬肚子,帶領眾官差奮勇追逐。
就這樣,李磐引領著八十名官差,一直跟隨著劉之舞的馬車,向著東北方向前進再前進,最終,用了三個小時的時間,將清軍完全引開,月兌離原來的小村莊八十多里。
累得大汗淋灕的李磐,沒有玩死一名官差,但是,把鐵良等帝皇派武士氣得半死。這些鍥而不舍的清廷武士官差們,最終迷失在一片濃墨色的夜幕之下,失去了目標。
幾秒鐘時間,李磐和劉之舞,兩匹馬,一輛車子就安然無恙地回到了村子,在村口的空曠地帶,兩人心有余悸地歇息了一陣,相視而笑。
「下來吧,」不知道什麼時候,身材單薄弱不經風的老族長已經來到了跟前,旱煙管在黑暗中一明一暗地閃爍著,嘶嘶爆紅的煙絲,燻染起醉人的香煙氣息。
李磐極為震撼︰「老族長,您知道我們出去了?」
「不知道,但是,我猜測得出來,你們不是尋常之人,必然會做些事情!」老族長幽幽地說。
「不錯,老族長是洪門中人,一定有道法在身了!」劉之舞恍然大悟。
「偶爾學了一些,不能提,」老族長認真地說著︰「還是捻軍里當兵時學的一些皮毛
李磐壓抑了聲音︰「爺兒,難道你……」他指了指周圍不遠處巡邏的壯丁。
「哼,」老族長微微一笑︰「放心,都是自家人,不瞞你們說,他們和小老兒一樣,都是捻軍後裔,整個村子,都是捻軍殘部建立起來的!」
李磐啊了一聲,對歷史上全軍覆沒湮滅無聞的捻軍英雄,又有了些感慨。不過,對老族長這樣直率地泄露身份,他又覺得蹊蹺,一旦泄露身份,或許會遭到清廷的清算和屠殺,豈不是授人以柄?
「不簡單,這麼小的年紀,竟然能移神換位,我枉活了七十八歲,今天終于長見識了!」老族長贊嘆著,將李磐兩人往村子里讓去,一直引到了一處祠堂中,抖抖索索地拿鑰匙開了門,面對黑暗中的神龕跪拜了三次,接過身邊壯丁們遞來的火把,在東面的牆壁上狠狠地一推,只听嘎吱一聲,竟然露出了一扇門來,進了門,老族長只許李磐劉之舞兩人進去,里面漆黑沉重,地方狹小,桌椅各二。將火把舉著插到了牆壁的一處凹洞里,老族長看著李磐,面色凝重,居然屈膝跪倒,一連三個響頭,不容李磐反應。
「老爺子,你?」李磐大驚。
「老弟,您是臨清城里異變的天人之體,也是我華夏萬民將來驅除韃虜的弼輔,也必能為萬千受滿清韃虜荼毒的中原百姓報仇雪恨,小老兒這里先謝過您了!」老族長真誠的說完,淚如雨下。
李磐趕緊將他攙扶起來,鼻子也酸溜溜的,這麼一大把年紀的人如此大禮,如此鄭重,如此涕泣,誰不肅然?
「老人家,您說什麼啊,我真不懂得!」李磐安慰著老人家。
心里邊,李磐對老族長刻骨銘心的民族仇恨沒有感覺,滿清也罷,蠻夷入主中原也罷,揚州十屠之類的也罷,都是多麼久遠的事情了,如果都要追究清算的話,真是冤冤相報,無休無止。現代的民族觀,已經相當寬泛和平。
「年輕人謙遜恭敬,也是好的!」老族長在李磐強力地攙扶下,不得不站起來了,火把的暗光中,他的臉上有種狡狤和城府︰「龍峰,你可知道,其實,自你那天夜里死而復生,我們洪門和捻軍余部的老人兒們,都已經知道了?」
李磐大吃一驚。
「嗯老族長用手阻止了李磐的疑問,笑道︰「我捻軍雖敗,個中還是有能人的,自然能從巨變天象中查出事態端倪,而且,我洪門中人,聯系交接,埋針引線,臨清城如此大事,豈能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