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三卷
第5節5第十章冷板凳（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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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江市明月軒，齊志平緩緩地上了樓，見里面裝修還不錯，對鐘陽道︰「明月軒，名字倒還風雅，你們怎麼找到這個地方
陳金浩說︰「這是老支隊長老婆開的館子，我們常到這兒，雖然小了點，菜的味道還不錯，
九個人將桌子圍得滿滿的，齊志平此時已是市委副書記、紀委書記，地位最高，坐在了首席，新來的副市長古永生坐在其旁邊，另一邊是江城學院保衛處胡處長，鐘陽、陳金浩等人圍坐在一起。
古永生年齡在四十歲上下，他看著鐘、陳等人，不禁感慨道︰「想當初才畢業之時，別人都叫我小古，時間真是一晃而過，現在頭發白了一圈，再也沒有人叫我小古了
齊志平笑道︰「古市長比我晚兩級，我還記得他當時競選校學生會主席的情景，你穿了一件舊軍裝，年齡也是最小的
古永生模著頭發上的一圈白發，道︰「真的老了，在省政府處長中，我都算老了，這一次是領導們實在看不下去了，才放我這條老黃牛出來
今天晚上的聚會是由鐘陽發起，理由是為了為新任副市長古永生接風，在座諸人都是江城學院的畢業生。
「在省政府也有不少江城學院的畢業生，級別多在正科和副處，不過他們的正處和鐘陽你們不一樣，你們手握實權，說白了他們就是按部就班的小職員
古永生從省政府出來，在省政府里有許多大小物，可是在大人物光環下面也有許多小人物，過著一地雞毛的生活，他是從其中一步又一步走出來地，對其中的酸甜苦辣自然十分清楚。
听了古永生這番話，鐘陽不禁想起了自已在煤礦上班時的情景，最羨慕地就是縣、市機關的人，省政府在他眼里如夢境一般，壓根沒有去想便說︰「我畢業後回到礦山，當初最大地夢想就是調到南江市的機關來，據我的經驗，在省市政府工作，總體來說還是比在基層的機會多得多
古永生說，「我認為還是在基層的機會多，金浩和鐘陽就是具體例子，在省政府機關，三十歲的實權正處亦不多
齊志平笑著說︰「其實在省市政府機關和基層政府，都有人月兌穎而出，但是，站在金字塔頂的人畢竟是少數，所以機關和基層都有大量普通干部，古市長和鐘陽是站在不同角度說的同一個問題
古永生是初到南江市，他對市委副書記齊志平很是尊敬，就說︰「還是齊書記看問題全面，你可是我們那幾批畢業生的驕傲
保衛處胡處長與齊志平同時留校，如今還是在保衛處擔任處長，听到古永生的話覺得很不是味道，不過他對仕途已經灰心了，能多結識幾個實權派，他也挺高興，站起來說，「鐘陽、金浩，我們三個當年糾察隊的來喝一杯
陳金浩和鐘陽都曾經是糾察隊的副隊長，胡處長是糾察隊隊長，他在兩人面前還可以充一充老大。
酒席散了以後，古永生副市長已是醉了，齊志平對鐘陽說︰「我家住得近，就不用車了，你陪我走一走吧
與胡處長以及陳金浩等人揮手告別，鐘陽與齊志平並排走在人行道上，南江市的路燈挺亮，加上兩邊門面的燈光，以及大樓外牆的裝飾燈，將夜晚裝點得很明亮。
鐘陽說，「齊書記，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你給我的書鼓舞了我，給了我精神力量
齊志平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書？」
鐘陽說，「也是在一個夜晚，我剛畢業之時，你在書店里送給我一本路遙的《平凡的世界》，我在煤礦工作的那一年時間內，這本書就放在枕頭邊，給了我很大的鼓勵
鐘陽這是說的真心話，當初回煤礦的日日夜夜，確實是這本書給了他精神的力量。
「你不說這事，我早就忘記了齊志平當了好幾年紀委書記，仍然如在學院般溫文爾雅，又說︰「和紅樓夢一樣，一部平凡的世界，有人看見歷史的沉重，有人看見愛情的甜美，有人看見人生的無奈，鐘陽你看見地應該是自立自強吧
鐘陽說，「齊書記過獎了，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我的運氣也算是極好
齊志平側過頭，仔細看了鐘陽一眼說︰「從縣委書記崗位到水利局，你有什麼想法？」
鐘陽說，「從小在家鄉山區，那里面不少野豬，野豬要跑動地時候，總要先向後退，後退是為了更好的前進。前兩年我走得比較順，這次到水利局就算是一種後退吧
齊志平點了點頭說︰「你有這種心態，很好，我還擔心你轉不過彎子，這幾年我們接觸得並不多，但是我一直在關注你，你在百山的工作很出色
鐘陽謙虛地道︰「那也是因為市委支持，我只是順著市委的思路在干
齊志平說，「我說的不是這事，你在百山搞了縣委常委會議事規則，又建了公共交易平台，一個規則加一個平台這才是我看重的。我說過，好制度讓壞人辦好事，壞制度讓好人辦壞事
鐘陽話中有話地道︰「建立交易平台的目的，表面看是防止**，從深里說是保護我們的干部，權力大了，如果沒有約束機制，就真的太危險了，我認為不少干部遲早要玩火
齊志平這幾年親手將不少干部送進了監獄，對此很有感嘆，便說︰「我們的制度設計總體是好的，但是在某些方面有缺陷，你當過縣委書記，應該對此有所了解，否則不會建立議事規則和交易平台，鐘陽你不錯，年紀輕輕手握重權，卻懂得自律
鐘陽也算是經歷過江湖，很明白齊書記話外之話，不過此時還未到暢所欲言的時候，他只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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