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符千陽停下腳步,變了張臉,冷冷地把笑得花枝亂顫直不起腰的安蕾放下來。123456789123456789他滿頭是汗,襯衣因為汗水浸濕而顯出起伏的胸膛,兩只眼珠射出的光如劍一般鋒利。
「這樣很好玩嗎?」某人生氣了。
「把人摔地上很好玩嗎?」安蕾毫不示弱。
符千陽恨恨地看著她,動了動嘴,氣惱得無話可說,轉身要走。
安蕾上前攔住他,義正言辭地說,「你不是說舞者之間的默契是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礎上的麼?不是說只有完全拋棄擔憂才能將情感放入舞蹈中麼?一開始我不敢下腰你不是還說‘放120個心我能接住你’讓我放開些嗎?可今天你讓我對你的信任摔了個人仰馬翻!」他先不仁的,怎麼最後反倒讓他這作惡的人還擺委屈生氣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這話時,他的臉上倒是真有愧疚。
「不是故意,那是什麼?」
「忘記動作了。」
「麻煩找借口掩飾也找個像一點的好不好,我一路過來對你擠眉弄眼提醒無數次,居然能忘了……」
「你的衣服太閃亮了,轉過來的時候,我有些暈……」
「……」
無語,徹底無語。
被人耍了,還不能委屈,又無法興師問罪,安蕾憋了一肚子火。
「為什麼?讓我進千樂團,指定我為伴舞,今天又讓我在大家面前出丑,這一切都是為什麼?討厭我?記恨我傷了你的手臂壞了你們的表演,還是因為my?」積累在心里的疑問和怨憤一股腦地倒出來,此時箭在弦上一觸即發,趁著周圍沒人,這樣的氣氛正好合適。123456789123456789
「對啊,我也正想知道是為什麼呢!」符千陽恨恨地言畢即走,頭也不回。
——她們都穿一樣的衣服,你的眼里怎麼就只看到一個人呢?白皙的雙肩,天真的笑容,縴細的腰身……一不小心就魂不守舍神游太虛這是中邪了嗎?傻傻地抱著她跑了這麼遠,被戲弄了卻對她發不起脾氣,倒是莫名其妙地生氣,生自己的氣。這是什麼情況?
安蕾看著他的背影,覺得怎麼會有這麼不可理喻的人,她哪知道,那都是香肩惹的禍。
符千陽陰著臉推門進來,禮堂里每個人多少有些吃驚——剛才躺地上動不了的那個人呢?——誰都是心里疑惑嘴上沒敢問,除了小武膽大。
小武小跑迎上前,小小聲問,「她呢?」
「扔了。」
「……」
符千陽徑直走到濱姐面前,「撤掉《湖邊魅影》的伴舞吧。」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濱姐靜靜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解釋。
「《湖邊魅影》的旋律屬于比較悠揚的類型,人太多反而覺得雜亂。123456789123456789不如只留小武那一對在舞台右側舞蹈,另外三人在舞台左側,我彈鋼琴,大頭薩克斯,火焰主旋,我跟大頭作和音,濱姐覺得這樣會不會好些?」
濱姐笑笑,很干脆,說,「好,就按你說的改」。
安蕾隨後推門進來,立即感覺到大家的異樣眼光,一是她能走能跳似乎一點兒事沒有,另外符千陽突然要撤掉舞伴,估計與她有月兌不開的關系。
彩排繼續進行,符千陽提前離場,其他人對他的缺席有著各種猜想,但濱姐和小武知道,表面看起來他已經拆掉石膏行動自如,但是他的右手還不能支撐重物,為此編排舞蹈的時候還特別考慮到了他的傷勢而改為用左手扶女伴,剛才抱著安蕾跑出去那一番折騰,應該累及他手臂的舊傷。
出了會場,陣陣清風拂面,符千陽喜歡秋天的夜晚,沒有蟲鳴鳥叫,只有風吹落葉的聲音。
「符千陽!」安蕾從禮堂追出來在身後叫住他。
他回首,安蕾還沒來得及換下演出服裝,昏暗的路燈下,她的香肩依然柔美,讓人心醉。
「听她們說你把伴舞部分撤掉了。」她小跑過來,嬌喘吁吁。
「是的。」
「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這首歌加入伴舞,舞台效果不好,而且影響歌手的發揮。」
「你怎麼不直接說是因為我呢?」
「嗯,你確實是一部分原因。」
「那你把我換掉好了,為什麼要撤掉其他人呢?大家為這支舞花了很多精力和時間,離演出也只有兩周,怎麼能因為個別無關緊要無傷大雅可有可無的人,說撤就撤呢。你想我走,我走人就是了,能不能請你收回你的建議,不要撤掉其他人呢?」
「既然你也認識到自己是無關緊要無傷大雅可有可無的人,就別自以為是沒有自知之明地把責任都攬到你一人身上。老實說有你的原因,但也不完全是因為你,我確實覺得這樣的編排不合適《湖邊魅影》的旋律。你們幾個伴舞表現很好,也很的努力,千樂團會記在心里,以後仍有機會共舞。」一邊說著,他一邊月兌下裝嵌著閃閃鋯石的黑色小西裝,披在安蕾已泛起寒栗的雙肩上,「晚上別穿著這樣的衣服到處晃,即便是在校園里也不安全。」他的聲音低沉幽婉,眼里的柔情若隱若現讓人迷失,安蕾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仰著臉,傻傻看他。
「好了,回去吧,我看著你進去。」
他的聲音充滿溫情,似有魔法,安蕾頭腦瞬間空白,除了順從,別無他法,安蕾一愣一愣走回會場,緩緩關上門,她靠在門邊使勁地想,見到他之前,腦子里排山倒海的措辭一肚子的怨氣,怎麼被他三言兩語就化解了,他給她披上衣服的時候,她的心怎麼跳得這麼厲害。這是什麼情況?
沒有了伴舞這項任務,安蕾倒也落得輕松,重心又回到了找哥哥這件事情上。
my托人送來一張青沖小提琴俱樂部相片,里面沒有新禹哥,甚至相似的臉都沒有。
雖然尋人路漫漫,但安蕾沒有失去信心,當一個人在這世上只剩下唯一的一個親人,即便希望再小,也不會輕言放棄。
安蕾跟小米制定出各種尋人計劃,都不幸流產——比如在人流密集的地方貼尋人啟事(怕被人抓起來罰刷牆),到學生管理部門查找數據庫(身份低微又沒關系,學生資料雖然不是機密但也不是隨便能查的),拿著相片一個一個路人問(不但效率很低,丟臉還丟很大)。
小米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在千樂團的舞台上打主意最有效最靠譜。比如在演出中間插播一下尋人啟示,或者在海報上注一小行字,再或者讓安蕾上台亮個相說幾句話,這些都比漫無目的地找要有效率,畢竟那時候的體育場將人山人海觀眾來自五湖四海。小米大膽地認為跟風度翩翩外表冷漠但內心火熱的符千陽討論一下以上計劃應該是有希望的,此設想遭到了安蕾的嚴詞拒絕,安蕾認為符千陽行為另類,思想詭異,稍有不慎在語言上激怒了他,就連後路都沒有,不如跟長相另類但心智正常的石頭商量商量。
石頭也是性情中人,听完緣由,二話沒說就答應幫安蕾想法子。
末了石頭說,其實符千陽並不可怕,他雖然有很強的power,但他不傷害人,此事可從長計議。abcdefg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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