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冰山首席 第17章 狠心的女人

作者 ︰ 朵怡蕭

阿娟說,最尷尬的是跟領導談戀愛,談著談著談不攏了……她還想往下講,旁邊的人趕緊捅捅她,她才想起來,看了安蕾一眼,尷尬的笑笑。有人岔開話題,建議下班後去自助餐,然後跳舞。雖然大家都善意地回避,但氣氛已經變味,安蕾也不好還在那呆著,悻悻回到自己位置。

熬到離下班還有半小時,安蕾請示刀哥能不能提前些離開,因為她有兩箱東西要搬走,想避開下班的人潮。

征得刀哥同意,安蕾抱著兩個箱子,按電梯下一樓,打算從側門穿過一個商場到地鐵站。沒走幾步胳膊被人抓住,安蕾回頭看,是符千陽。

符千陽把她的東西從她手上拿走,放在地上,「我們得談談。」

「沒什麼可談的,當初你情我願,不是交易,如今也不欠你什麼。」

「安蕾,你不可以這樣,你不可以讓我無法自拔地愛上你之後,得到了從未有過的幸福之後,又這樣無情地把一切從我身邊拿走。你不能這樣將幸福和痛苦隨意地加在我身上,對我這麼殘忍。」

「愛情本來就是個有苦有甜的游戲,願賭服輸。」安蕾壓低聲音,盡量不引起旁人的注意。

「至少給我一個理由。」

「沒有理由。」

「無論是什麼,告訴我,我不允許這樣莫名其妙的分手!」

商場里熙熙攘攘的人流,時不時有幾個過往的人看到他們,竊竊地笑。

以前安蕾看到小情侶在公眾場合鬧別扭,完全無視他人。多數最後都是男方賠禮道歉給女的擦擦淚哄一哄,大不了再被狠狠捶兩捶也就和好了。

聲響太大惹人圍觀安蕾也知道不好,可是要甩開他就必須速戰速決。拖得越長就越沒有推開他的力量。因此她決定在這解決,在這個時候,給他最後一擊。

安蕾直視他的雙眼,「難道我們就不能像其他人一樣分手嗎?就一定需要什麼理由嗎,我喜新厭舊朝三暮四。我追求新鮮感,得到你的成就感和滿足感已經消逝,我虛榮我貪婪我希望有新戀情新的男朋友。這樣不行嗎?」

「怎麼可能,你幾十個小時之前還對我深情款款,那些甜言蜜語海誓山盟如猶在耳,心意可以改變得這麼快嗎?」

「甜言蜜語,海誓山盟,那不過是逢場作戲,那些話我對任何人可以說。」

「是嗎?」

「你不信?」

「不信!」

「好!」安蕾左右看看。發現不遠處站在扶梯旁有一個笑嘻嘻旁觀他們的年輕男子。單肩背個背包。長得不錯。安蕾走過去抓著他的手臂,惡狠狠對他說,「給我一分鐘時間,站著別動,謝謝!」

安蕾閉上眼醞釀5秒,然後睜開眼深情望著那位陌生男子,一字一句說。「你是我的太陽,我的重力,遇到你我無法再到別的地方去,圍著你公轉是我的宿命,我願陪伴你左右,永不分離。」

男子雙手護在胸前擺出防備的姿勢,用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看著她。一面試圖輕輕抽回自己的手臂,一面左顧右盼看看周圍有沒有攝像機,他在想自己是不是遇上電視上那種整蠱人的節目。

安蕾繼續。

「當我說愛你的時候,我的心才真正的自由。就像候鳥不用再遷徙,心不再需要藏匿和漂泊。因為太幸福了,幸福得我時刻都有失去你的恐懼,每日都小心翼翼,每個時刻都倍感珍惜。」

安蕾轉過頭問,「夠了嗎?還需要更多嗎?」

符千陽一副請君繼續的樣子,表現得很淡定。是的,他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假象,安蕾不可能不愛他,不可能視那些在一起的日子如垃圾一樣,想丟棄就丟棄。

安蕾心下一狠,是你逼我的……

她抓起那陌生男子的手,放在胸前,眼里泛起帶紅的晶瑩,「你感覺到它了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只需要記著,只要它還在跳動,我對你的愛就不會停止。」

符千陽眼里的悲傷最終化成怨憤,他冷冷地看著安蕾,他的真心,就這樣像破鞋一樣地拿出來嘲弄。他以為他準備好了,他以為他有足夠的心胸,他的智商告訴他此時的安蕾做的任何事情都不是出自她的真心,一定有原因讓她變成這樣,可是他還是傷到了,還是疼了,他沒有辦法再面對這樣的傷害,沒有甩下任何話,他轉身走了。

還沒有等到符千陽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人群里,安蕾就已經撐不住了,她順著光亮得能照出人影的牆慢慢地滑到地上,把頭埋在雙臂里,雙肩不停地顫抖,隱忍的抽泣。

剛才被告白的帥哥站在一旁不知道是要離開還是安慰她,心想如果真是遇上是整人節目的,這也有點過了。

過往的人側目看他倆,儼然像一對在吵架的小情侶,誰能看得出他其實原本也是路人甲。安蕾柔弱抽動的雙肩讓男子心生憐惜,加上現在路人看他的眼神已經有幾分責怪,要是自顧自地走了,心里也有不忍。

他伸出手來︰「我叫鄭浩,鄭成功的鄭,浩瀚的浩。很高興認識你,呵呵。」

安蕾抬頭看了他一眼,依然止不住抽泣。說不出話來,安蕾把淚臉埋進手臂里繼續哀悼戀情的消逝。

電梯上上下下來回不知多少趟,鄭浩靠著牆站累了,索性挨著安蕾坐下,一邊做自動遞紙機。為什麼要留下來,似乎沒有特殊的理由,也許只是好奇她還要哭多久,她能有多少淚水要流。

終于紙巾用完了,安蕾把袖子也抹濕了,她起身進了轉彎角的衛生間。坐在馬桶蓋上,安蕾又在狹小的空間里好好哭了一陣,才擦擦眼淚出來。

她在洗手池洗了把臉,抬頭從鏡子里看到鄭浩,嚇了一跳。

「還沒走?」她第一句問。

「你怎麼在這?」她第二句話問。

然後她看到又有一個男士進來,才發現這的擺設有些不一樣,進錯洗手間了,安蕾尷尬地趕緊鑽出來。

安蕾掛著兩只紅腫的眼楮漫無目的地走了幾個街口,腦海里盡是符千陽轉身前那碎心的表情,鄭浩悠悠跟在她身後,抱著她的兩個箱子。

走了好一段路,安蕾才發現後面跟著人,安蕾問他,「你怎麼還跟著我?」

「你的箱子。」他把箱子抬了抬。

「扔了吧。」安蕾有氣無力地揮揮手。

從夕陽西下走到華燈初上,再到燈紅酒綠,安蕾從饑腸轆轆到腸胃麻木。鄭浩似乎遞給過她面包之類的,但她不理任何人,也不想吃東西。

這樣的夜晚顯得特別長,安蕾感覺過了一個世紀,可時間才到20︰40,她逛到一個酒吧門口,猶豫了一下,走進去。酒吧里的音響震撼著人心,安蕾卻沒什麼感覺。買了瓶酒她找個邊遠黑暗的角落坐下。沒一會,鄭浩就坐到她身邊。安蕾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疑惑,但迅速被哀傷淹沒。

「‘你是我的太陽,我的重力,我無法再到別的地方去’!」鄭浩表情夸張,扯著嗓子喊。

安蕾瞟他一眼,繼續喝杯里的啤酒,不搭理他。

「‘因為太幸福了,幸福得我時刻都有失去你的恐懼……’」鄭浩學著她的腔調。

安蕾一仰頭把杯子里的酒干了。重重地放下杯子,伴著酒吧里的搖滾聲安蕾又哭了起來,只是這次沒有人再側目看她,她的哭聲淹沒在閃耀的鐳射燈光中。

鄭浩有些過意不去,原本以為這樣的玩笑會引起安蕾的憤怒,讓她轉移注意力,緩解一下悲傷或者發泄一下,可惜適得其反,她更傷心了。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安蕾終于醉了,酒吧里的音樂越來越柔和,閃動的人影也變得模糊,鼓聲敲打著她麻木的心髒,漸漸地失去了意識。

她似乎吐了,又似乎沒吐,或者一直在吐只是吐到了沒有東西再可以吐,只好不停地干嘔。

醒來的時候安蕾頭疼欲裂,如果不是被頭疼疼醒的,她應該仍然醉生夢死中。

自己睡在干淨的酒店里,擺設都頗有講究。看了看旁邊,還有張長沙發。洗手間里傳來水聲,安蕾突然緊張起來,小心髒怦怦亂跳,如果里面的人是符千陽——此時脆弱而筋疲力盡的她竟如此想見到他又害怕見到他。可惜,從里面出來的是鄭浩,一邊擦手一邊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問她,「醒了?」

安蕾喝醉了有點斷片,但還是記得這個人的,模模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是昨晚的衣服。

「我怎麼到這兒的?」一說話安蕾就覺得腦袋一陣一陣疼。

鄭浩從旁邊拿出一套衣服說,「先洗洗吧。」

「你叫……」

「鄭浩!」

「我叫安蕾。」

鄭浩笑道,「呵呵,我終于知道你的名字了。」

溫熱的水溫柔地撫模著安蕾疲憊的身心,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哭,即便有,也被嘩啦啦的水刷刷沖走,安蕾決定從這兒出去後,就不再哭了。

天已大亮,空氣里有點點涼。

在酒店的餐廳里吃了碗粥,安蕾才覺得恢復了些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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