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東仔細的在周圍巡視查看環境如何,離開了人豬敖,空氣清新了許多,這個距離再有不遠就到那個草莓那里了。不大一會兒,曉東回來叫我們去那邊,說是那邊有一大堆的木方。
李立明立刻來了精神,說要是有干燥的就好了,可以生堆火。邵軍在地上不停地記下記號。小來說道︰「人豬敖是不是我們的叫法?」。
李立明邊走邊說,人豬敖是我們的叫法沒錯,但是人豬敖出現的年代可比殉葬坑早多了。殉葬坑在奴隸社會形成之前就出現了,幾乎是和奴隸社會一同形成了一整套殉葬法。人殉分為兩種,一種是入葬的時候作為最低陪葬品在墓群的最外圍,根據殉葬坑的數量和規模還有葬制來確定每個坑里的人牲數量,男女比例,人牲的屠殺方法都有嚴格制度,不是亂扔一氣的。另一種是祭祀時候挖的殉葬坑,在墓主誕辰或者重大節日時,在墓群周圍按禮制挖的祭祀坑,那時候就是簡單的屠殺人牲了,沒有什麼男女數量之說,有多少就殺多少,奴隸社會的統治者用給祖先奉上多少奴隸來盡孝道。
小來詫詫的說道︰「媽的,在很多大斗里連壇壇罐罐都擺放的整整齊齊的,人再不值錢,也不能連點章法也沒有」。
照剛才在棧道上看到這下面的情況來看,我們現在應該是離草莓狀山石物越來越遠,方向是西南角,地下的自然裂縫能有這麼大的空間很少。進來之前我們判斷這里是板塊移動給拉開的平坦地帶,要是沒有那些網狀護堤,這些地方很可能被水給淹沒。
時間差不多是晚上六點了,不休息一晚沒有力氣去那個草莓那里,況且邵軍有點疲憊。地面上雜亂的堆放著很多爛木頭,木方有粗有西,大家沒有分的太散,怕有突發情況不能首位相應。李立明大叫著︰「這還有個竹搖椅呢,多少年了都不爛,看來是這里環境造成的,干燥的冷風從右邊來,匯集到潮濕的氣體中,保持恆溫恆濕,加上這些東西當初一定做過精細處理,竹子在加工器物的時候都要月兌水之後用油煮過」李立明一把將椅子從亂木堆里拽出來,‘ 嚓’一聲,埋在木堆里的兩根長木桿斷掉,只剩下一截留在椅子上。
「是個抬椅」李立明喃喃的說。
小來在一邊也舀起一副抬椅說道︰「還有呢,不止一個,應該是抬來很多人。這些木方是干什麼用的?」。
李立明說道︰「木方有大有小,大的應該是施工的時候用來做腳架用的,小的差不多是制作說明用具的。都有一些腐爛,還好有這麼多能點火了」。
「不著急,看看這周圍再說」丁曉東道。
紙燈和射燈光線能及有限,等我們繞著走了一圈才發現,這的木料堆大得不可思議。李立明不住的感嘆,這麼大的工程不可能一點信息都沒留下來,民間傳說也不能一點沒有。小來提出這里有這麼多的抬椅,恐怕不是什麼工程留下的,很可能是漫長的歲月里,不止一批人來到這,結果都留在這了。
李立明隨便撿起幾塊很大的木方,對丁曉東說到︰「曉東,你看咱們是不是在這扎營」。
丁曉東點頭,邵軍開始整理氣墊和睡袋,這時候我才看見,李立明他們準備的睡袋很像電視上警察用來裝尸體用的。我抱怨道︰「哪怕是醫生用的也能說得過去,就差兩條拎手,真的,哈哈,加上兩條拎手就是雷子裝尸體用的」。
火堆點燃的時候冒了一陣黑煙,慢慢燒旺,等大多變成赤紅的炭的時候,我們才鋪好氣墊。吹氣吹的兩腮酸麻,有兩個氣墊被海鮮給刨得全是洞,已經不能用了,索性放在充好的墊子上當褥子。丁曉東詳細的問了我們胸腔的感覺,喉嚨有沒有續痰,身體狀態必須保持良好。幫了幾個竹桿在地上扎好,衣物全掛在上面烘烤。
剛剛看到那麼多的死人,誰也吃不下東西,丁曉東叫我們必須吃。**和**我選了遠點的地方存放,不能靠火太近,為了安全起見,**和**我給分開。邵軍簡單的吃了幾口,我叫他先睡下,不知為什麼,邵軍背著那麼多的東西李立明他們無動于衷,難道在這幾個兄弟之間也有什麼等級制度不成。
邵軍和李立明都睡下,小來和楠楠在聊天,楠楠在地上畫了一張奇怪的人臉。我和丁曉東過去,才知道楠楠把上面的鍾螺汲和旁邊的峽谷裂縫畫在一起,特別的地方就是那個大坑,這些地貌合在一處就是個一只眼楮的人臉特征。楠楠在一只眼楮旁邊,又圈出一個地方,說那里應該還有一個坑,只是我們沒找到。
「恩」小來有點做作般一臉嚴肅的說道︰「有點像」。
「像啥?」我問道。
「撒旦的微笑」。
丁曉東樂笑的前仰後合,我也喃喃的說關撒旦什麼事,在中國的土地上魔鬼向來猖狂不起來。丁曉東說︰「不過真有點那麼個意思,這嘴畫的真有點妖邪,楠楠的繪畫水平什麼時候這麼有長進了」。
丁曉東告訴小來先睡覺,他放哨。現在只剩下了三張氣墊,並在一起勉強睡下五人,連翻身都困難,他可不能和別人擠,因為他睡覺不老實。
小來躺下的時候,我蹲在一邊想起他在棧道上看我的妖異眼神,我心里隱隱的感覺到他可能是發現了什麼。這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直接問他,也許我等這趟結束再說會是個錯誤,小來和東家還有李博生他們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這些人可不比萍姐他們一伙,萍姐他們只是一群烏合之眾,大不了背後下我黑手,可這些人動手就是毒手殺手了。有些事我逮早作打算。
我蹲在一邊,丁曉東輕拍我肩膀一下,招手叫我過去。和他坐在火堆旁,丁曉東有竹枝挑著火炭,輕聲的說道︰「一會兒咱們兩個過去看看,我看你也睡不著,就咱倆。我總覺得那個草莓一樣的東西有點邪」。
丁曉東和我斜對而坐,他講起了他的童年,話中之意居然是他找不到自己的目標,這個問題讓我有點茫然,我對他說我也不知道目標是什麼東西,有可能大多數人管他叫理想,可我真沒有這個概念,只知道混一天是一天,當兵的時候還覺得自己挺驕傲,復員之後社會現實讓我不得不重新考慮自己的人生計劃,倒斗並不是為錢,錢這個東西多就多花,少就少花,沒有就不花,干點啥都餓不死人。
丁曉東再一次笑得前仰後合,指著我說不出話來。「我看你淨說些不疼不癢的話,你當個政府干部還真勝任,可惜就是個東北農民,用你們的話說是不是白瞎了呀」丁曉東大笑著說道。
我打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別搞醒了大家,整整一天了,都挺累的。我們饒有興致的說笑,他的酒嚼燈就放在腿邊,火苗孤零零的。
丁曉東看看手表,向我一招手,我起身舀好槍和子彈,又舀來三個**捆,我們估計一下,距離也就幾百米,只帶戰斗裝具就可以。丁曉東想要叫醒邵軍,我打消了他的念頭,邵軍夠累的了,還是叫小來吧,他覺輕。誰知小來醒過來,一看自己只睡了一個多小時,有點不情願,得知我們要過去看看,他也來了興致說什麼也要一起去,丁曉東長出一口氣,拍醒了邵軍。
這里的風向有點亂,所以丁曉東提著酒嚼燈走在前面,小來注意左右兩側,我跟在後面做記號,看來我比邵軍只強那麼一點點。
走了好半天,丁曉東在前面停住,問我走了多遠。我說差不多就在附近,丁曉東打開射燈,四下掃視。幾十米的距離內根本空無一物,能看到的都是死一般的黑暗。
丁曉東說道︰「在上面棧道時就看準了方位,剛才也是照邵軍的記號一路做過來,方向不可能搞錯。難道那麼大個東西是活的,自己還能跑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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