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您是看中了哪件東西?」李立明開口問道。先前那個女的在這的時候,李立明搬過去的藤椅還在門口,李立明示意老人坐下。
花白的頭發說明老人年歲以高,臉上不見一點皺紋,面色還比年輕人還要紅潤,典型的鶴發童顏。如果老人的臉和手背沒有色斑,就說明這老人精通養生之道,身體機能保養得很好,生活環境和規律能使人延緩衰老。老人家身穿筆挺的西服,不見一點褶皺,和樓下剛才的人們不一樣,西裝的面料我很感興趣,有點暗暗的發光。
老人家連連道謝,說話聲音沙啞生硬,我感覺他有點口吃,連連道謝的時候我發現他還不住的想要彎腰,猛然間反應過來,這可能是個日本人。我向李立明看去,他和我對視一眼,馬上轉過目光看著老人家說道︰「老先生從日本來,可是要收藏古董?」。
老人家用沙啞的聲音緩緩地說道︰「我來到南京已經半個月了,專程來這是因為我要雇佣幾個像你們這樣的人」。
我們大惑不解,都呆呆的看著他。老人家繼續說道︰「剛才我在下面已經看到了,你們不是常人,我就是為了要找你們這樣的人,才專程從上海來這」。慢慢說話的時候我才看到,老人家有三顆牙是假的,和別的牙在一起能看出來顏色有點不一樣。就是這微小的顏色差別,那三顆假牙也不是做牙水平一般的醫生能做得出來的。
從李立明的問話中我和小來了解到,長期和日本人合作又不怎麼愉快的蘇老鬼認識很多日本的下家,可李立明並不認識這個老人。而且張口就說我們不是常人,能看得出來,這老人不是圈里的,很可能是個外行或者剛入道的。
我和小來都不方便說話,今天是李立明把我們帶來這里,很多事情我們不了解情況不能發言,所以只能由李立明來和他對話。我們都看著李立明,李立明說道︰「不知老先生為什麼要找我們這樣的人,知道我們不是常人,想必是有不是常人能做的事情要我們做是嗎?」。
從老人的眼神中看出來,李立明的話令他很高興。「可這不合規矩」李立明接下來的這句話使他吃了一癟。
老人家反應的倒也快,立刻說道︰「這中間還要什麼條件嗎?兩國文化有差異,而且我還知道在中國人中間向來對日本有所敵視,我是一個普通的商人,不知道在你們中間做生意的規矩,這一點還希望你們給予通融,我只是需要幫手,如果可以談的話,除了佣金之外,你們在這里的消費我包下」。
「這個不用」李立明說道︰「這個場子里的規定,如果我們在這里的交易額超過五百萬,十天之內我們在這里所有的賬單全免。吃最好的玩最好的,我們沒有消費了」。
說到這里,老人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尷尬的表情轉瞬即逝。老人家說道︰「那要怎麼樣才能談?還請你說明一下,我看看能不能辦到」。
李立明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我首先說我們對您沒有任何敵視,我們不是政治家也不是政客,沒有資格談論政治,那是元首們談論的問題,用我們老板的話說你不是元首就不要談論政治,談也白談,這個和政治沒關系。老人家要想雇佣我們,也要有中間人才行,也就是馬盤」李立明道。
「中間人」老人家嘴里默默的道。
「是的,這個中間人不一定非要我們認識,只要他有足夠的實力和我們談話,我們也要覺得這人完全可靠,生意我們和他談。活可以和你一起干,話只能和中間人說。這麼說你明白了嗎?」李立明口氣生硬,態度很堅決,沒有強勢的中間人說話,什麼都不可能談妥的。
「我再問一句,這兩天你們不會走吧!我很快就能找到中間人。所以請你們給我一點時間好吧?」老人家道。
李立明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這個老人,說道︰「不會,你就那麼需要我們這些人給你做事嗎?」。
老人家站起身,說道︰「用中國話說就是‘不得已而為之’,也只有你們能做到的事情,找別人不行」。說完起身告辭。
門一關上,丁曉東就開始埋怨,「為什麼一開始不拒絕他,還說什麼中間人,萬一他找個大魚過來,撲你一身水我看你怎麼辦。把張春來他們都裝進去了」。
李立明也有點撓頭,不過我看他並不是害怕和日本人做買賣,他是害怕蘇老鬼回來怪罪。「管他呢,就是找來中間人要不算大魚,小魚小蝦也不給面子,直接就推掉,我又沒說有中間人就行」李立明道。
展廳和客房中間,有一層樓是洗浴區。時候不早了,人們已經都散去,還有幾件小件沒賣出去。總的說來收獲不錯,至于那麼貴重的古董流向海外,這和我們沒有關系,在國內要是有人能開這價收藏,我們倒是樂意賣給他。可看看現實的市場,有這錢的人數不勝數,有這嗜好的屈指可數,想想也是無奈。按照李立明的說法,中國不是有這錢有這嗜好的人少,是有這錢有這嗜好的好老婆太少了,哪個女人會讓自己老公花幾百萬買個煙灰缸回來。丁曉東笑得掉在地上。
桑舀室里空氣很悶熱,李立明有點熬不住了,急忙出去搓澡。洗浴區的裝修不算豪華,地方也不大,倒是還算應有盡有。盆湯淋浴呼地瓜樣樣齊全,我也受不了太熱,和李立明一起去搓澡,快搓完的時候,李立明問我要不要享受一點刺激。
「你可別帶我什麼都干,我還不想學壞,媽媽告訴我要做個好孩子」我道。
李立明道︰「沒人要你做壞孩子,一會兒進單間,體驗一下日本人的生活享受」。
我對單間里的日本享受的理解就是變態的日本針灸,李立明說那可以美容護膚,有的還有減肥功效。能不能減肥我體驗不出來,那些精致的銀針和套管針倒是把我扎的麻酥酥的。給我扎針的是個歲數很大的師傅,手藝真不錯,李黎明說讓他是日本回來的海龜。一開始給我扎的時候我還擔心能不能扎到死穴,‘感覺不對我就一腳踹過去’我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
因為身上麻癢得很,只能用說話來緩解一下緊張。蘇問以前就是在這搭上日本的下家,合作很多次,也都是被雇佣。在那些雇主之間龍蛇混雜,蘇文依靠警覺的頭腦,一次次的化險為夷。其實我也能理解,有些人根本不講什麼信用道義,常常都是東西到手,黑吃黑。所以李立明很忌諱和日本人合作,但是也願意和日本人做生意,因為日本人雇佣的價格很高,在很多雇主當中屬于高價派,比歐洲來的強多了。歐洲雇主價碼低,而且清一色都是背景了得,尤其那個老牌的殖民國家,雇主都是伯爵。
不知不覺中,帶著身上的酥麻奇癢的感覺秘密呼呼地睡著了。還是老師傅給我叫醒的,說李立明已經上樓了我睡了大概有二十分鐘。走出包間的時候我特意問問老師傅,我們十天免單中是不是每天都可以來扎針。
走回房間,張春來蓋著浴服就睡下了,進屋看到他口水都流到枕頭上,我輕輕地給他蓋上被子。這里的服務很多地方都帶有日本元素,今天晚上來到的日本賣家是要雇佣我們,他能找到這是必然中的必然。蘇老鬼就是在這發展的日本下家,誰知道他有沒有日本仇家。在四川我可是看到他對那幾個日本雇主的人死是那麼冷漠,看來我這個小東北在這個圈子里用蠻橫是不行,損了老路幾句話就招來幾個愣頭青襲擊,還好身邊有幫手,不然今天就好看了。
丁曉東在門外漏進半個腦袋,用復雜的眼神看著屋內的我。我起身叫他進來,他叫我去他和邵軍的房間。邵軍躺在床上悠閑的看著手機,他不能洗澡,還要兩天才可以拆線,所以早早的進屋看電子書。「你怎麼看?」丁曉東道。
我一臉茫然的說︰「什麼?什麼怎麼看?」。
丁曉東是問我對今天來的那個日本老頭說的雇佣一事,有沒有意向。我想了半天,告訴丁曉東,我想去還不想去。想去是因為我猜日本老板雇佣我們一定是因為知道哪里有大墓,需要我們這樣的專業人士來辦。不想去是因為今天這個老頭來的突然,來的直觀,越是直觀顯得越復雜,看得出來老頭不是常在土里混的,「根本不懂規矩嘛」我道。
「規矩不規矩的那都是金科玉律,和屁話差不多。規矩無非是個保障,保障雙方都能達到目的,他得到要找的東西,咱們舀到錢,同時也限制雙方不可反水」丁曉東道。
從丁曉東的話里我看出他想去,黑吃黑對我們干的活來說常有的事,做活的時候行蹤隱秘掩人耳目,這也決定了事成之後誰殺誰都不用顧忌。所以像這樣被雇佣做事的時候,防人比防粽子來的頻繁。
邵軍來了興致立刻跳起來說道︰「怎麼,你們都有想去的意思,算我一個」。丁曉東立刻秒殺了邵軍,「你都百萬富翁了,還和我們混,比我蘀蘇老接的第一個鬼活兒還多,你快好好養傷吧!背後再來一刀看誰能救得了你」丁曉東道。
「鬼活兒是什麼?」我問丁曉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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