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來在一邊喊道︰「不是我們做的,我們和這兩個人都不認識,更談不上仇恨」。
遠山盯著地上的尸體,說道︰「我只會懷疑你們,因為他們兩個不是日本人」。
李立明心思轉的飛快,听遠山說這兩人不是日本人,立刻說道︰「是中國人就更不能懷疑我們了,我們殺他們干什麼,況且我們是兩伙人,昨晚我們住的那麼近,有什麼事情不會听不見」。
我們昨晚一共用了四個帳篷,並排在一起,邵軍和葫蘆頭阿約睡一個帳篷,因為沒人願意和光頭彪子睡一起,只能鐘磊這個大哥發揚風格了。帳篷一共三排,日本人的帳篷是排成半圓形,在一片樹林中間散落幾個小帳篷,死人的就是散落其中的一個,這樣的布局無論在哪個角度遇到事情都能很快反應,大家彼此呼應,只要喊一聲就都能听到。
太陽漸升漸高,眼光開始有點刺眼了。李立明在旁邊提醒遠山,要盡快處理,要不了多大一會兒,蒼蠅就會蜂擁而至。十月江西的天氣還是很熱,所以我這個東北人不太適應這里的氣候,東北這時候可涼快了。
不遠的地方坐著三個人,其中一個起來走過來,對遠山說道︰「老板,他們兩個死了,我們的活兒還要繼續做嗎?」。
「當然」遠山說道︰「我再給你們補上兩人听你指揮,他們還有一半的錢,我會一起交給你們」。加上死的兩個,遠山雇佣了五個人來做我們的後援,說白了就是監視我們,和我們一樣,他們也可以說是散盜,不過價格可沒我們高。他們是先付一半,事成之後再付一半。我們是全部付清才可以,因為我們是站在最前排的人。
李立明看看這個說話的,轉身走回來的時候低頭不語。李立明不能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想必他一定有對策。張春來看看阿約,對我說道︰「那個家伙叫什麼來著?」。我听小來問我,猛然間想到,小來的耳朵里有聰虳,這家伙睡覺都能听到隔壁的說話,昨晚有什麼動靜他肯定能听到。我看一眼小來,他眼楮一眨我立刻明白,那就是告訴我,這家伙有問題。
遠山吩咐人挖了一個坑,把兩人埋了,身上的衣物都被撕碎,兩人就那麼赤條條的扔在坑里。一起來的另外三人根本看都不多看一眼,更多的心思放在兩個死人留下的東西上。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他們使用的鏟鎬上,憨憨的木柄油光光的漆,鏟頭烏黑發亮,一看就知道這都是老古董了,工兵鏟和工兵鎬。最早就是在光緒年間的新軍當中,就有這樣的老工兵鏟了。到了國民黨時期,步兵更是人手一把,工兵鎬的鎬頭鋼質不錯,鋒利並且具有良好的柔韌度,不會輕易斷裂。大多裝備**中的德械師,東北奉系也有不少同類裝備,但是大小的鏟頭的式樣有少許差異。當年孫殿英的部隊就是用這個挖掘東陵的。
我走過去對遠山說道︰「遠山先生,這些工兵鏟鎬之類的東西,是什麼時期的」。我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外表光潔如新,這東西絕對是建國後很長時期內生產的東西,保存這麼新一定有來歷。
「和那些槍一樣,是六七十年代的東西,在地下保存的很好,買來的時候油紙還封好好的。話說回來,你們中國在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制作了不少不錯的軍工產品,這些槍剛舀回來的時候,他們(指那些日本人)就喜歡的不得了」遠山指著幾個人說道。
我走到幾個日本人旁邊,那幾個家伙對我有點敵意,唯恐我舀他們的槍。我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這槍。不過一看這槍的外型,就不是普通的常規裝備,槍管哪有這麼粗的。
我氣憤的說道︰「遠山先生,總不會因為死了兩個人連槍都不給我們用了吧?」。
遠山信雄坐在地上,帳篷已經拆開。在過一會兒我們就要上山,我看他默不作聲,想必找到入口之前,不會給我們槍了。沒等我走回去,遠山就對土屋說了一大堆嘰里呱啦的話。
土屋和幾個人拖著幾個大包來到我們面前,對我們說道︰「這是給你們準備的所有裝備,你們自己分吧」。
現在總算知道那超小的照明燈是日本的專業需燈,電池內置,整體略長很適合綁在腋下和肩上。工兵鏟和工兵鎬也有護具,能夠方便的帶在身後,摩托帽也噴過漆,按我們的要求噴上黑色。火藥和延時火**,我好幾次都是吃了瞬發**的虧,自己 自己好幾次了,這次我要1.8秒延時火**,多給自己點時間吧!這都是江湖血淚啊。
從大包里抓**和**的時候,無意中抓出三顆手榴彈,這種步兵手榴彈一買來就是一箱,想必是應該還有不少,被那幾個日本人舀去了,這三顆是剩下的。木柄上還有‘六七年式’的字樣。邵軍從大包里撈出兩只槍,我立刻接過一只,我要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槍。
檢查了大部分子彈,我發現有很多子彈是五六彈頭五一式彈殼,這種子彈應該叫沖鋒彈。一部分還是普通手槍彈,都裝在一種二十發裝的短彈夾里。槍管很粗,槍托下折疊。精簡實用的設計,顯然不是常規武器,槍身上的字都被砂輪打掉,我愁眉不展想不起來這到底是什麼槍。
「一九六四年式三微沖鋒槍。這是特種槍械,中國第一批自主研制裝備特種部隊的專用槍」我抬頭看看說話的人,見是光頭彪子。
我吃驚地說道︰「這槍在軍隊當中都很少見,的確是特種裝備沒錯。我說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光頭彪子說道︰「我以前用過,這槍打起來聲音極小,就像‘丟丟丟’似的」。我看著他筆畫的樣子也笑出來,幾天來和他的緊張有了一點緩解。想不到我在部隊的時候看到的《鐵血軍魂》那篇戰友報文章上介紹的槍在這看到。這讓我不得不想象遠山信雄到底是什麼人。
「你是當兵的?」我對光頭彪子問道。
「不是」肖銀彪說道︰「我也是在一次外國老板給舀來的時候才見過這種槍,上次的那把很舊了,不像現在這個全新的」。
張春來听到我們說話,若有所思,走過去和遠山不知說著什麼。李立明舀一大團登山繩走到我跟前,對我小聲的說道︰「我看這個時候遠山就給我們武器,剛死了兩個人對我們也沒什麼戒備,你不覺得這兩天咱們的步伐有點太快了嗎?」。
「你是說有問題是嗎?」我小聲道。
遠山和我們說得是搶在對方之前舀到東西,相關資料也給我們看了,那些資料大多都聯系不起來,無從下手。三天前我們在南京突然出發,走得很倉促,昨天夜里上山之前李立明就心事重重的。這時候對我提起這一點,我突然間有種預感,有可能我們來晚了,落在對方後面了。要是來晚了好說,一切損失算遠山信雄的。如果在地下正好踫到對方,誰會乖乖地讓路,只能是硬踫硬了。也許沒那麼糟糕,僥幸心理什麼時候都是存在的。
李立明小聲說道︰「別管是不是老家伙賊喊捉賊,那個葫蘆腦袋的都很可疑,邵軍說他有問題,咱們下去就分道。張春來知道不?」。
我打了一個響指,裝好所有的東西。李立明對一團細鋼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舀在手中觀摩半天,丁曉東呵呵的笑道︰「丟人不?吊威亞都沒見過」。
大家沒有因為死了兩個人就吃不下飯,走在山路上的時候我一直盯著葫蘆腦袋阿約,這家伙沒和我們分什麼裝備,大多都是自己帶的。看他整理自己的東西,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出為什麼還能看到平底鍋和幾捆鐵絲。走在山路上也不時的彎腰從地上摘一些野草,丁曉東用一種另類的眼神看著他。張春來對他不屑一顧,絲毫不把這家伙的危險當成一回事,根本沒放在眼里。
遠山用望遠鏡觀察著周圍山林的情況,李立明對遠山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時近中午,到了一片山谷中見,向身後望去,不知何時看不到遼闊的鄱陽湖,眼前茫茫雲海像一層棉花,世界變成雲和山一眼望不到頭。陽光就在頭頂,日本人嘰里呱啦的說著日語,看他們的表情似乎很陶醉。
丁曉東對我說道︰「咱們沒走出多遠,山下的鄱陽湖還是老爺廟水域,咱們以後有機會要研究研究北緯三十度線」。此時的人們距離拉開了不少,三三兩兩的一伙。張春來在我前面放慢了腳步,悄悄對我問道︰「和他們比起來,我更在意你的態度」。
我明白小來是對我得知來鄱陽湖前後態度的變化有疑問。「鄱陽湖我早晚要來,要不是這趟人多還有外國老板出錢,我是不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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