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藝江湖 第185話槍響了

作者 ︰ 我非少年

「已經十多天了,很多情況還是不明,我們在這等裝備」桃子說道。

我們還在南京沒出發的時候,桃子他們已經到了這里,入口卻在另外一個縣的鄉村里,和我們不是同一個入口。這讓李立明很興奮,有路出去就是好事,想到他們還有人在,李立明打消了從他們的入口出去的打算,可這比起走回頭路還是可行的,畢竟李立明想到了,遠山信雄何嘗不是想借這次鄱陽湖之行逼加藤出來,雙方都是一個想法。

桃子說這地下湖的中間有一個很大的山峰,使用了照明彈也看不清那是山峰還是什麼,顏色很怪看上去十分嚇人。就連照明彈都是後來的十幾天中送來的,平時根本不帶那種沉重的五七年式信號槍,瓦斯甲烷丙烷等等諸多氣體都是易爆氣體,使用照明彈還不如跳樓來的直接。由于湖泊之大無法靠近,他們只能在這等橡皮艇和潛水裝備,同時也看到在那山峰之上,有個東西在上面懸浮,距離太遠看不清是什麼。

我們此時已不關心那湖泊中間是什麼東西,加藤和遠山是親戚還是朋友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只想出去。李立明問了幾個關鍵問題,桃子他們只有幾個人輪班在下面,其余的都留在地上守候,等裝備一到立刻下來。

李立明從少邵軍的手中舀過手槍,我心里已經猜到他要做什麼了。張春來淡淡的問了一句︰「你們馬老以前的手下里面,有沒有個叫‘老黑’的?」。桃子沒有回答,只是搖搖頭,他對幾十年前的人和事所知不多。

這時李立明手中的槍響了,子彈打在桃子的腦門上。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這一槍來的那麼快,我的心也砰砰直跳,一向幽默風趣的明哥,此時就在我眼前一槍崩了桃子。剛抓到他的時候我還瞬間埋怨過阿約,不是他出手干掉那個龐叔,李立明也許能和他說上幾句話,也許人家會帶我們出去,可一听桃子所說,那是痴人說夢絕無可能,這些人不會留下本家之外的任何人。按照李立明的解釋除非我們中間有個人是加藤,也只有那個老家伙能有這個待遇,不然一切和加藤無關的人都會被抹掉,不管是誰,原因無它,江湖規矩而已。這一刻我真的怕了,本來就渾身潮濕的我打起了寒顫。

邵軍也是搖頭,彎腰解開了桃子身上的繩子。張春來拍拍我的肩膀,我還沒喘勻了氣,小來對我說道︰「想活下去,這是唯一的辦法,不管你能不能接受,現實就是如此,不然就不要再玩了」。

我喃喃道︰「我們落在別人手里,也是一樣吧!」。

「也許更慘」。

阿約站起來說道︰「剛才干掉那個麻臉的時候,我只覺得眼前一黑喉嚨一下就封住了,這些家伙不簡單啊」。

「你是中了我的毒」丁曉東道。阿約的眼中滿是驚愕,顯然不相信那是丁曉東。現在除了我之外,他們的臉上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我在心里隱隱的覺得,也許我當初想錯了,和他們在一起和萍姐一樣。

「走」李立明對大家說道︰「咱們就從他們的入口出去」。

不知是我的眼神變了,還是我眼中的李立明變了,反正現在的李立明不是以往那個和我津津樂道品評女人大腿和,愛享受的李立明。也許這才是李立明的真面目,也許丁曉東和邵軍也是如此。

封死的洞口又被挖開,我們魚貫而出,隆隆的水聲依舊讓我們听不見任何聲音。不過這次學尖了只開三盞燈,三盞標準需燈是桃子他們三人的,張春來和我還有阿約都藏在黑暗中,三只光束只是照著前方不遠,燈光壓得很低。李立明鑽出洞口之前提醒我們,按照桃子說的他們還有幾個人在湖泊那邊,就從那沖出去。從背包里舀出了可能是土屋他們無意中剩下的手榴彈,我別在腰間,只想在黑暗中遭遇最快解決掉對手。我不嗜血,但我只想活著就好。雖然在小來面前我一次次喊打喊殺,那和打倒日本帝國主義一樣,只是口號而已,真章的時候,我還真下不了手,畢竟那都是人,有血有肉有靈魂的人。不是什麼民族危亡國破家亡的時候,誰能下得了手殺人。就在李立明槍響的一剎那,我才真正明白,土賊就是土賊,只有殺和被殺的命運,從古至今都是如此,‘刨墳掘墓,斬立決’,‘不是父子不下地’。

行出不遠我就覺得丁曉東和我們走的是反路,回頭看見遠處一片藍光綻起,在湖北就知道丁曉東的塋火飛灰是毀尸滅跡一絕,可惜想要看看的阿約還是沒看到。

坑坑窪窪的濕泥左轉右轉,方向基本沒錯,也不清楚自己走了到底多遠。桃子說的巨大湖泊也許就是現在我們眼前的水域。沒人關心湖泊水域有多大,中間的山峰是什麼,目光都落在身後遠處瀑布旁邊星星點點的亮光上。邵軍和小來對視一眼,邵軍苦笑,張春來和邵軍跳過石墩是在我身後,邵軍惡搞般的在一根石筍上綁上繩子,只有幾十米長。想不到身後的災星們還真順繩而下,也不看看繩結的緊密程度,手勁再大也不趕身體重量,有人墜在繩子上的死結是十分緊密的,這是金蠶月兌殼的老套路了,有心人一看便知有沒有人真從繩子下去,看來呂俊這個半路出家的土賊也只有出家一條路可走,這個心眼兒他都沒有,倒土這碗飯他吃不了。

他們在瀑布的左邊下來,不管眼前是湖是河,他們只能在對岸。三盞燈光這時鐵定也被他們看到了,他們從繩子下來絕對不會想到我們之間會有一個湖,李立明一招手,我們加快步伐向桃子說的出口處行去,精力都集中在前方。

沿水邊一個直角轉彎,李立明對石筍上的黃白水漬只是略看一眼,想不到這地下水域也有潮汐,水面的起落高度保持一致,不然鐘乳石筍上不會留下清晰的水漬線。此時沒有心情研究這水和湖,只想出去。

漸行漸遠才感覺到,這湖水的範圍還真不小,隆隆的水響漸漸小了,李立明才回頭說道︰「看來他們幾十年前來這沒帶照明設備,是在這趟下來的十幾天內才想到使用照明彈,湖中間的東西咱們不去研究了,找到那個裂縫峽谷,咱們出去」。

說話間一道晃眼的藍光升起,丁曉東的竹蜻蜓又飛上高空,我們的目光沒在身後的峽谷裂縫,都瞧向湖水中間的山峰,灰黑的菱角張牙舞爪,看輪廓像是一個牛頭張著大口,遠處幾點星光閃動,遠山一伙人到了對岸。

竹蜻蜓的光芒漸漸暗淡,就在幾秒鐘的時間里,暗淡下來的光芒映照出一個形似人的肋骨的東西泛著金光,龐大的肋骨懸浮在牛頭上,整個景象讓人望而生畏。那龐大的肋骨看上去就像兩道關閉的地獄之門,向肋骨上方看去並沒有相連接的部分,就那樣懸浮,這已經超出了力學原理,那麼大的東西說是漂浮在空氣中讓人難以想象,真想過去一探究竟。

李立明回手關掉了燈光,對講機里傳來了幾聲  聲,有人在試圖使用對講機說話,可是幾聲  的調試聲音過後,就再無聲音。李立明隨手將對講機連同兩部信號台一起扔進不遠處的水里,我們都相繼扔掉,這對講機只被李立明使用了一次,水花濺起就此消失。

李立明關燈我還沒反應過來,阿約飄身隱入身後的黑暗中。在李立明前方,隱約看到四點燈光,緩緩地向我們靠來,我急忙向右邊緊跑幾步。這標準需燈雖是最好的照明設備,只要熟悉地下環境的人都知道,尤其需工,用這燈的視界只有三十米,而且光束集中在一個點,看什麼事物只能是一點,有人說用需燈看清了遠處的什麼什麼,那是胡編,黑暗的地下不比月光下的深林,沒有燈能見度是零,你能看到的只是三十米之內的一米見方的一塊地方而已。

黑暗中只能看到四個亮點,燈光熄滅之後,我听到李立明弄出一點聲響,應該是趴在地上了。一只光束朝我們晃動的時候,在光束中一道人影在半空疾閃一下消失,緊接著幾道呼呼地勁風從頭上帶過,伴隨丟丟的聲音,眨眼之間還能看到對面燈光處還有一點火舌,那是自動武器的槍口火焰。

從李立明槍響開始,我已深深明白,除了身邊的幾個人之外,這地下的世界里全是敵人,張春來說的沒錯,想活下去這是唯一的辦法。我不是身經百戰,射擊場上開槍和實戰是兩碼事,只能等對方靠近了再打,打就打個突然性,不然眼下這個距離雙方互射一點也不止疼。也不知道這種戰術是誰教我的,好像在軍營五年還沒人給我講過這些,往前俯子時關節肌肉的疼痛提醒了我,是這一處處別人賞賜的傷痛教的,我現學現賣自學成才。

前方的四個亮點輕輕跳躍,似乎要聚攏在一起,燈光靠近一些同時熄滅,前方立刻陷入黑暗中,再想找尋目標亦是枉然,四周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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