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明掛掉電話,又問丁曉東︰「你確定開我們的新家過來能行嗎?有些東西還是多考慮一下好點」。
丁曉東想了一想,叫李立明再追加一台制氧機,最好帶上幾把槍,他們都會用槍,只是不善于用槍,我听丁曉東說,李立明他們在地下還丟過槍,而且不止一把。
李立明發著牢騷,都是楠楠把他給惹得。把一切交給邵軍處理,叫邵軍甩掉楠楠,這在我看來不一定能行。丁曉東叫我們過去和他仔細看看那個紅彤彤的鬼頭含苞。小來問道︰「我看發現了這個,基本就能有尸群,傳說這個是長在死尸的頭頂的邪物,還是群聚的東西呢」。丁曉東望著天花板︰「蠱毒大多都是植物種子和動物的卵來制毒,再由蠱師來下蠱,遙遠的古代在這雲南和廣西苗疆盛產毒物,後來又結合一部分中原文化。恩!好像主要是道家的煉丹術,那些東西很難對付,幾年前我見過一種封印妖邪力量在狗腦袋里做成的東西,那是個毒牙狗,滿嘴都在滴著毒液,身上還沒毛,那只病狗平時鑽在牛犢子的肚子里趴著,時間久了,那個牛胃都長成肉球了,有的人叫它‘太歲’,誰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和南洋的降頭術很像,但也有所不同」丁曉東說道。
丁曉東說的話李立明一句也沒听見,嘴里依然念叨著楠楠怎麼怎麼不好,怎麼怎麼給他添麻煩。李立明臉上帶著竊笑自言自語的說道︰「上次從湖北回來,楠楠說過要練槍,要練得和劉宏差不多就好了。小屁孩,他還想練槍,哼」。停頓了一會兒,李立明臉色變得難看接著說道︰「不對,蘇老的地下室里有暗格,里面的保險櫃里有槍哈哈哈,有槍也要有密碼才能打開不是」。說著話他自己又停住了,躺在地板上我們也看到他的眼神有點驚訝︰「密碼好像他也能知道,誰知道那個小祖宗怎麼看到《葵花秘法宗》的」。說這些話的時候李立明的臉上陰晴不定,職業演員的臉也沒他變得快。
小來一刀直接切開那個紅紅的咕朵,里面一個不大的橢圓形東西掉出來,放在一旁的酒嚼燈沒有任何變化。小來用刀尖托起地上的東西,放在眼前仔細觀察。丁曉東說道︰「是果實,還真有個鬼臉」。
橢圓形的果實上依稀的能辨認出似哭非笑的一張臉,抽象的五官樣子看起來挺別扭。
丁曉東說道︰「到時候咱們帶重裝下去,有這個東西那就非同小可,剛才老人家畫的那個頭蓋骨,我想上面應該還有東西,不然我們還能看出點什麼,可惜了」。
一切就等邵軍來了,幾天的時間里,丁曉東干脆跑到玉香那里,那麼多的蟲子經他的建議做的千奇百怪。本來我們還能吃幾個油炸的金黃蠍子,現在被他一攪合啥也吃不了。
我和李立明每天早上都跑到小河邊和那些傣家少女‘交流’,像是過潑水節一樣,下午筋疲力盡的回來就睡覺。每天早上我倆就像乞丐一樣一人一個小塑料盆,站在河邊傻傻的等那些皮膚白皙的小蠻腰,李立明看到那些縴細的腰肢牙齒咬的 直響。
這天傍晚,我們一行人穿成傣家少年的樣子,走到納古村。李立明氣憤的搖晃他的手機,嘴里嚷著衛星呢?信號呢?不是關鍵時刻信賴全球通嗎?丁曉東和小來去找能存大車的地方,納古只有大概兩百戶,能找到存車的旅館實在不易,沒辦法只能租了一戶人家的院子,靠在道邊。我建議他們找個偏僻點的地方,是李立明決定在道邊租一家院子。
已經6點多了,還不見他們說的大車來,這邵軍是怎麼回事?李立明和曉東的手機還聯系不上他,我們心里著急。為邵軍多了一份擔心,轉念一想,邵軍平時不多言多語,做事很沉穩,想不出他會遇到什麼麻煩。
天色漸漸的轉暗,不知不覺日頭西落,雲貴高原的大山是出了名的,在不經意間一下變成黑色。李立明的電話響起,邵軍打來的還算及時,明明是下午就應該經過 海,可到現在還沒到。這的山路也是出了名的險,有的地方看一眼就會頭暈,沒點膽色都不敢坐車。
丁曉東走到大道上,看著遠處的山路方向。李立明進到小樓內,去和主人說些情況。遠處的山路上只能看到一點微弱的燈光,從方向上看不會是開向納古村的。
張春來坐在道邊,說了一句︰「我怎麼又有種亂七八糟心情,總是覺得坐不住」。我勸慰小來︰「別想太多,該來的早晚會來,想多了沒有用,我們現在準備好就可以了」小來這幾天總是心神不寧,坐臥不安,自己都不知道忙些什麼好,也許是我們做的事情有點多,有點亂。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小來又說道︰「我的心里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這種感覺好像听到趙叔叔的死訊時候一樣」。我解釋說預感這個東西別當真,我相信人有第六感覺,可那也只是感覺而已,憑著那種沒有影兒的東西做事不行,眼下咱們已經做到這一步了,那就順藤模瓜吧!找那個‘老黑’,看看那是何許人。
小來經我的勸慰,心情算是緩和了一些。剛才還是坐臥不安的樣子,此時坐在道邊不聲不響。遠處的山上出現一道很強的車燈光,由于司機打的是遠光,在我們這里能夠看到那光線太亮了。李立明站在院子門口,興奮的喊道︰「看,我們的新家來了,開著它帶著小女出去你知道有多拉風嗎?」。
車燈緩緩的駛近,車上的司機也變換了近光,光線照在車前地上,我才看清車頭五顏六色,有種大篷車的風格,前面的標志不認得。李立明興奮的喊道︰「達夫,荷蘭制造,集裝箱是物流公司的。怎麼樣,漂亮吧」。
「荷蘭就不能做個寬點的擋風玻璃嗎?」我淡淡的說。達夫是荷蘭制造的世界名車,是卡車當中的名牌。讓我總覺得別扭的是車頭上的前玻璃上下很窄,不像國產的大型卡車前玻璃很大很寬,會給人寬敞的感覺。
丁曉東給司機指路,司機慢慢的將車開過道邊的小土路,進到院子里調整一下車位停住。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跳下來,接著那邊的開車司機也下來,邵軍睡眼惺忪,一副睡不醒的樣子。邵軍走下車的時候李立明在我們身後大喊著︰「我就知道邵軍辦事一定穩妥,那個小祖宗不來,少個累贅太好了,咱們可以放開手腳了」。
邵軍看看李立明,唉了一聲長出口氣,腦袋立刻耷拉下來。李立明的臉瞬間僵住,看著邵軍,一字字的說道︰「怎麼他來了」。
邵軍點點頭,指指車頭後面集裝箱的一角。司機下車前沒關車燈,借助燈光我們後退幾步,抬頭看著集裝箱上面。
在近前的一角上,一個半人多高的圓墩墩的黑影立在那里,丁曉東‘呀’的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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