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那個明器」小來說道「我在一些當時被殺者的家人那里打听到一些事,那個明器是古代什麼建築的式樣。東家說這種東西現在只能找到一些明清時期的了,清朝叫做‘樣式房’的機構專門管理皇陵的設計。這個消息可靠,不是皇陵不能值得殺這麼多人,說明當初在70年代我爸爸他們那時候的謠言並非空穴來風」。
小來也喝了幾口啤酒。我說到「為了查真相你也吃了很多苦吧?」。
「恩」小來說「吃苦不算什麼,可最大的難題就是錢,出門在外我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孩很難,調查的也是時斷時續。大概7年前,我20歲那年我家來了一個老頭年齡不小了,說的話能看出他對我了如指掌。他就成了我的師父」。
說到這里,小來臉上出現了一些疑惑,隨即顯得有些猙獰,雖然只看到側臉,但眼神足以說明。「說起我師傅,我也不了解,他教給了我一些算不上什麼的本事。憑著這些本事我只能干倒斗,這事上不了台面,可是很來錢兒。開始我在這一行里做起的是‘螃蟹’」。
螃蟹是給倒斗的斗爺干跑腿兒的,我以前也做過。這活看起來沒啥了不起的,可是沒啥了不起的人干不了這個。當螃蟹要有機靈的頭腦,還要遇事冷靜,有兩下子身手,辦事的能力必須高,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守口如瓶,能夠安心,在社會上不能做自己事情之外的過頭事,總被收進‘局子’那離淘汰就不遠了,淘汰的後果是很‘淒慘’的。
「我干螃蟹的時候跟的人就是咱們家現在的二號人物。他脖子有一塊胎青,從脖子到左耳後面。道上的幾個關系近點的人都叫他‘北大青鳥’」。
小來把我們這一伙人說成是咱們家,我沒有太在意,可能這樣顯得關系親近些,也可能是中國人傳統的家的概念吧。小來繼續說道「他是個關鍵的人物,以後見了你要注意,叫他李先生或先生都行。咱們的大老板是北京大學的教授,可能是知識分子的求知欲吧,東家也下斗,但是從來不舀東西,我們舀什麼也不反對,他要是不讓舀就誰也別舀,你要記住」听著他說話,我點了點頭。說起北大青鳥他還不在意的笑一笑。
我一直關心的事情到了,這里果然是有些等級制度。身份決定了一切,你是什麼階級就做什麼階級的事,不能壞了規矩。這也是有一些南派的傳統,難怪幾千年來的‘官倒’能夠傳續下來,我有些懷疑最早開始官倒的是不是曹*了。
不過北大教授才是我們真正的東家,這讓我有些疑惑,一個名校的教授是一群土賊的背後老板,這一點有點說不通。但世事皆是如此,因為現在的我以深刻認識到,現在的人際關系很復雜,這也就構成了更加復雜的社會關系。
本來我以為來到這里會有很多機會進些大點的斗,見識見識所謂的幽冥地宮,千年的醒尸,可這些沒來,來的是同伴的淒慘命運,還夾雜一些動亂年代的陳年往事,不過听起來有可能很刺激。隱隱感覺也有可能是我向那些謎團邁出了重要的一步也說不定。
至于小來的仇,這是我還抱有一絲僥幸,也許他什麼也查不到。幾十年的時間算不上長,但很可能逝去一代人,也許他的仇人早已不在人世了。
我對小來說道︰「行,我幫你查到殺你雙親的凶手,不管他是誰,愛誰誰,我就舀你當兄弟,我就當個‘螃蟹’好了」。我以為小來會讓我做個螃蟹吧,我當螃蟹還是有從業資格的,也做過血淋淋的崗前培訓的,真的。想當年也被人打得鼻青臉腫過,想到這有點想笑。
「不行」小來說話堅決果斷︰「你不能當螃蟹,你和我一起做事,螃蟹我現在養了三個,都還不錯。你就和我一起,我干什麼你干什麼」。
「看來很有可能被殺啊!」我淡淡的說。
小來說到「要想不被殺就要機警些,還要狠毒些,你害怕嗎?」。
「怕」我說到「不過怕有什麼用,咱們倒斗的不過求財,可人多了質量就差了,有些時候你不想讓他死,可他卻不想讓你活,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多少有些傷感,傷的是人心可怕,感的渾身冰冷。
我又接著說道︰「用我幾年前的哥們一句話說就是‘要想不被他所殺,那就殺了他’」一字一頓,說完我心情又變得低沉,想起了說這話的哥們,他們幾個的死怎麼說都和萍姐擺月兌不了關系,也怪當時自己不夠強硬,如果我再果斷些,也許他們不會死。
小來看著我久久無語,他能猜到一些事的大概。畢竟他知道我的萍姐對我有些偏見,可他猜不到我被她們加害的多麼徹底。小來說道︰「看來你的那個大姐的確心狠手辣,上次在烏盟我就感覺到你可能有危險,所以那些話也有提醒的意思。那時候我還是李先生的螃蟹,我是自己出去攬私活才和你們一起合作了一次。遼國契丹的確強盛,王公大臣的墓都很排場,那次我發現你的‘大姐大’心機很深啊」。
我說道︰「別提她了,都過去了」。
小來和我喝了好多啤酒,都快半夜了我們醉醺醺的上了頂部的閣樓。睡覺前對我說到「你來的很是時候,這兩天東家有一趟咱們本家的大活兒,有些看頭」。
「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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