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的看著這個人形輪廓的墓主人,雖然紅布還沒打開,但我已經確認,紅布下的人形顯得瘦骨嶙峋的,不像有水分的樣子。看來‘起尸’是不可能的了,完全月兌水的尸體很難起尸,只有一種月兌水後還能起尸的,那幾率比中彩票還低。
東家和蘇老鬼說著關于那佛經的事,我也听了個大概。說的是100多年前敦煌莫高窟被盜案。蘇老鬼說道︰「都是大手筆啊,這些狗賊真是利索,毛也沒剩下」。我有所了解,那是百多年前,‘殷墟甲骨’,‘敦煌遺書’和‘黑水古城’三個盜案,都是連鍋端。
蘇老鬼說狗賊的時候,大家臉上都出現一些尷尬。蘇老鬼倒不覺的,我估計這和他平時做事的觀點有關,他可能遵循著古老的模金行規‘只取一物’的金科玉律。不過東家看起來還是有些不自然。
東家說道︰「沙俄的海軍少校在黑水城不也是一樣,啥也沒剩下,不過他們卻找到了遺失的四部心法中的一部,《大日輪人神福愛同在心》。加上這個《金剛聖言自在心》,就還剩兩部下落不明了」。
蘇老鬼問道︰「八部天龍是佛祖坐下的八位護法真神,八部心法也和八位真神對應,不過依我看還是這八門心法所有的分支全都有所論述。不然你看那些各成一派的佛家文化都有相同領域里的文獻論述,不是每一個派別一部的」東家听著的時候也緩緩的點頭。蘇老鬼繼續說道︰「看來陳正居你的古文造詣真的很到家,你的同事那個會胡文的那個叫什麼來著,有機會你幫我請他幫忙,我有個東西讓他翻譯一下。你能有今天的造詣看來都是仰仗這位的功勞吧?」。
蘇老鬼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青鳥,東家也看看李博生,東家對蘇老鬼說道︰「這沒問題,我一定幫你找他,王教授和我共事多年。這是我表弟,這麼多年對我一直是鼎力支持,這里面自然是功不可沒」。
青鳥和善的看了蘇老鬼一眼,表示禮貌的說了一句︰「蘇老先生也在同行中大名鼎鼎,幸會」。我曾經問過小來,東家怎麼也倒斗。教授倒斗的可不多見,尤其像是東家這樣身在高級學府怎麼也會倒斗,小來說以後慢慢告訴我,這里我估計還有故事。
‘面不改色’我對青鳥的評價就是如此。現在說話的青鳥和剛才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蘇文的青鳥我不知道是不是一個人。完全看不出剛才的那種古怪眼神。
蘇老鬼看向中央的幾個小子,有個家伙要用手去掀那裹著人的紅布,只能說是紅布,看不出一點像佛衣袈裟一類衣物的樣子。蘇老鬼大喊道︰「放下,你們這麼掀開會毀掉這裹布的」。
蘇老鬼說話後幾個人立即停手,我也放下了我的背包。這個時候先把自己解開輕松一些的好,有什麼突發的事件也能‘輕松’一些的處理。蘇老鬼對那幾個家伙顯然一點都不客氣︰「小毛頭,這些東西當中最好出手價格又不菲的就是這件祈福衣,最搶手的就是里面的正主的身體,應該是具坐化的干尸,要說到價值,還是那幾塊魚膠粘的布幔最有價值,不過那和干尸一樣,弄出去就是大麻煩」。
「魚膠?」東家臉上有些迷惑。
「恩」蘇老鬼說道︰「差不多吧,《韓詩外傳》里有記載,說齊景公叫人做弓,做了3年,齊景公搭弓射箭只能穿透3層鎧甲鐵片,要殺這個做弓的工匠,這個工匠的妻子見了齊景公說‘此弓用的是太山之南烏號之柘,牛這角,荊麋之筋,河魚之膠,此為天下之練材’」。
東家對蘇老鬼說︰「看不出來你也研究了不少的東西」。
蘇老鬼說道︰「都是被*的,有時候你不得不去學些東西,干這行的都是舀命在玩,不去了解一些必要的東西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今天這里的東西我只要一件徽章,那些人知道是什麼樣子,其余的我不會和你們爭,大家別誤會」。
看來蘇老鬼也是想得到自己要的那個東西。東家問蘇老鬼︰「你說這是粘在上面得布幔,這是怎麼回事?」。
蘇老鬼看著那幾個檀木紅布幔,上面的主色金晃晃的。說道︰「這是這個主人死後用來包裹外面的紅布,上面是手寫的經文和手繪的佛像,佛像只有200多個,就是用來當時包裝殮主人身體或者外面的缸或木盒之類的布幔,那邊的竹櫃就突兀的放在那,說明這個墓還沒完工就停滯了,在這個人進來之前做了些重要的修建,這個水池和外面的溝壑,機簧橋是架在上面,這些都是比較費勁的工程,水池里的水母可能是高僧留下的,水是用來改變山脈地勢的‘勢’對主人命理的影響,這個冥殿中間的水眼還是內藏眢,不過水里有活物會不會‘破勢’很難說啊」。
東家問道︰「你剛才說的魚膠」。
沒等東家說完,蘇老鬼就說到︰「魚膠不一定,也許是別的什麼膠,不過古人的確有一些技
術現在還不為公眾所知。這個以後再說,打開福衣,我只要徽章」。
那個舀燈的家伙走過來在這個紅布包的主人前面晃了一下他的燈,我沒看清那是什麼燈。蘇老鬼叫人用那些噴壺開始在上面噴些什麼液體。蘇老鬼帶上手套,開始一點點的剝開紅布,共有三層,等紅布還沒大開的時候我就看見那兩只大大的眼楮,空洞洞得沒有一點生氣。等到面容露出的時候,大家都是一聲驚嘆,這皮包的頭骨火紅火紅的,嘴唇已經干裂的沒有了形狀,牙齒都有些紅色,鼻子剩下一個洞。
只有蘇老鬼不以為然,蘇老鬼說道︰「果然如此,渾身涂滿朱砂,坐化了」。我們都嚇了一跳,以為踫到了‘血粽子’。
東家眼楮直直的盯著,等上半身露出的時候,東家才說︰「蘇文,這兩只手是什麼手勢,還有脖子怎麼斷了?」。
蘇老鬼仔細的盯著墓主人的脖子,說道︰「這個手勢叫‘雙蘭花’,不同于普通的和尚雙手合十,這是古代小乘佛法的一些派別的手勢。脖子是在坐化風干之後,搬到這里的時候斷的,不是有人殺害墓主人,這個讓雷子來看更專業」。
主人的雙腿打坐,是滿盤的打法。在雙腿的中間有一個布包,幾個人噴完不明液體,小心地打開,我看到一些小物件,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一定是主人生前喜愛的東西。
小來也不客氣,舀起一個銀白色的圓筒狀東西,樣子比一只圓珠筆粗不了多少。我並不想舀這里的東西,畢竟第一次和東家出來,況且還有蘇老鬼的人在。我看向小來,小來也點了一下頭,轉身我上了水池的缺口,爬上了水池沿。身後的水池里只能看到一些晃動的光束了,這時的我已經踩上了鬼頭翻板,走向那個機簧橋。
雨,還是淅淅瀝瀝的,風吹在臉上感覺很舒服。山坡上的我飛速奔跑,身後的那個家伙追幾步一停,停下就哈哈大笑,笑完然後再追。
飛奔的我速度依然不減,因為細雨中的空氣格外的新鮮,身後還有那條熟悉的身影緊追不舍。細雨,山風,空氣格外的新鮮,夜晚的山坡在我的腳下一點點的被我甩在後面?/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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