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象修羅 第二十九章 洗禮

作者 ︰ 空一水

大方向定下來了,接著就是一些細節性的工作,這些當然不需要秦鋒出手——至少目前還不需要。而且,爿月還得履行他對秦鋒的承諾︰帶秦鋒進「妖神井」。

在浩瀚的妖界,有一個神奇的所在,那就是處于妖界中心的「妖神星」,據說很久很久以前,所有修煉到妖神境界的人都是在這里飛升去神界的,所以才有了這麼個名字。其實準確地說,它不算是一顆星球,因為它不是一般星球那樣是球形,而是一塊大陸的模樣,不過其面積超大,有上千億平方公里,從遠處看就像是一張紙。至于為什麼它能違背宇宙基本法則、以這樣的形態存在于妖界宇宙,所有人的看法是妖神的力量在起作用。

妖神井就在妖神星上。本來是只有王族才有資格,但自從上任妖王失蹤後,最高元老會就決定,向整個妖界開放妖神井,所有人都可以進去提升境界。當時這個決定一下,無數人擁向妖神星,盡管井外的警告明明白白︰實力不足者死,但還是擋不住洶涌的人流,結果可想而知,死了無數。這股熱潮持續了幾百年才漸漸冷卻下來。現在大家都比較理智,不到自己所在境界的頂點是不會去冒險的。

因為最高元老會也在妖神星上,所以爿月帶著秦鋒五人放心大膽地過來了,根本不用擔心其他候選人會在背後捅刀子——雖說不準暗殺,但那是指候選人,其他人比如候選人的護衛可不在此列,所以五個候選人一般都不去中立的星域,如果去,也會帶上足夠多的人手以免吃虧。整個妖界中,中立的、也就是不參與競爭妖王的勢力也不少,妖神星就是其中最強大的一個,此外還有好多比較強大的勢力,他們基本上都佔據了不小的地盤,與妖王所代表的勢力一般情況下和平共處,互不干涉。

妖神井之所以被稱為「井」,是因為它處于地下,入口就是一口深數千米、直徑百米的大井,四個不同級別的房間的門就在井壁上,以由低到高的次序排列,越往下級別越高。

來妖神星之前,爿月給秦鋒五人仔仔細細地測定了一下修為,秦鋒的修為已經相當于金妖高階,雖然還沒到頂,但憑借他特殊靛質,要熬過妖神的洗禮應該不成問題;小晶小靈早就超越了白妖級,但離金妖高階又差得遠,所以他們這次純粹是跟過來旅游的;文飛和黃光就比較懸了,和金妖級還有一段距離,爿月為了得到秦鋒的全力幫助,就叫了一幫高手將他們辛苦修煉來的功力傳給文飛和黃光,又搜羅來大堆各種各樣的靈丹妙藥塞給兩人當飯吃,在短期內大大地提升了兩人的修為。

妖神井每年開啟一次,每次開啟三天。每個房間大概能容納兩千人,而完成一次洗禮差不多是半個小時,因此三天下來能夠妖神井的大概是三十萬人。今年來到妖神星的人不多,只有十幾萬,而準備進青妖級房間的只有幾個人,所以秦鋒用不著排隊;至于和文飛他們一樣準備進金妖級房間的卻有五萬多,爿月不得不小小地動用了一下他地權,讓文飛和黃光首批進去。

青妖級房間的秦鋒驚訝地發現,所謂的「房間」僅僅是一個稱謂,里面跟一般的房間大相徑庭——里面居然是一個大池子,池子里盛滿了墨綠色的液體,有兩米多深。秦鋒按照爿月的指點,盤膝坐在池子的中心位置,讓液體將他完全浸沒。爿月之所以叫秦鋒坐到池子中間,是因為在那個地方所要承受的考驗最大,而一旦成功,其修為滇升也要比在其他地方的人要高出一截。其實爿月也只是說明了這個情況,他也不敢肯定秦鋒能否熬過去,但秦鋒願意賭上一把,其理由是︰爿月能在其他地方熬過去,而自己比爿月多出個「萬劫不滅體」,沒理由熬不過最大的考驗的。

剛剛沉入池底,無窮的壓力就向秦鋒襲來,身外的液體像發了瘋似的拼命擠壓他的每一寸皮膚,好象不把秦鋒壓成肉餅就誓不罷休一樣。那壓力之大,恐怕超過萬米深海。

由于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秦鋒絲毫沒有慌張,迅速加強護體能量,堪堪抵御住了那千萬鈞的駭人壓力。那液體「見」奈何不了秦鋒,開始逐漸加強威力。秦鋒也隨之逐漸提聚功力,在他將功力提到八成的時候,液體的壓力終于不再增強了。

秦鋒知道自己通過了第一波的考驗,不敢放松,功力還是維持在八成。下一刻,第二波考驗來了。

「波」的一聲,秦鋒身邊的液體突然向旁邊涌去,形成了一個以秦鋒為球心的真空圓球——不,不僅僅是真空,如果只是真空,秦鋒完全不把體內氣體所產生的往外撐的力道放在眼里,這個真空圓球里還有著古怪的力量,完全無視秦鋒護體能量罩的阻隔,直接滲透到他體內,並且生出一股絕大的拉力,拉著他的每一個細胞外四面八方跑,如果他挺不過這一關,下場就是「無數馬分尸」。

池子里的其他幾個人,在這樣特殊的攻擊形式下,既要運功維持所有細胞的正常位置,又要分心治療細胞被拉扯所產生的傷勢,可謂苦不堪言。相比之下,秦鋒就輕松多了,那傷勢雖然恐怖,但在他那更為恐怖的痊愈能力下,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只是那種無處不在帝痛實在不是人受的,秦鋒咬緊了牙關苦苦堅持。

好不容易熬過了這第二波的考驗,秦鋒剛剛送了一口氣,不遠處就傳來一聲的爆炸聲,爆炸處的液體染上了一絲鮮紅,但馬上又恢復了墨綠色。秦鋒知道,有人沒有挺下來,多少萬年的辛苦就這麼付之流水了。

沒時間讓秦鋒感慨,第三波的考驗接踵而至。真空圓球消失,液體再次將秦鋒包圍,沛然莫測的能量從秦鋒的皮膚往里沖。根據爿月的指點,秦鋒完全撤去護體的能量罩,將身體徹底開放給這股能量。

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五十……百分之七十……百分之九十……

秦鋒的身體所能承受的能量快速遞增,很快就到達了頂點,他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了多余的能量,他把握得很好,在達到百分之百的一剎那,運轉功力隔絕了身體內外的能量交流,開始全力消化身體的那部分能量。僅僅幾分鐘的時間,那部分能量就被秦鋒消化完畢,成了他功力的一分子,接著他又重新開放身體,再次接受外界的能量。

如此循環了九次之後,秦鋒積累的能量終于到達了一個臨界點,量變引起了質變,他體內的能量形成了一條狂暴的金色洪流,在筋脈中肆意奔騰,要不是先前的兩次考驗大大增強了他的強度,並且拓寬了他的筋脈,恐怕他此刻就要爆體而亡了。而就在剛才,又有一個人因為承受不了、或者沒有控制好吸納能量的節奏而掛掉了。

這時秦鋒也真正認真起來,據爿月所說,只要成功馴服這條能量洪流,將它化作自己的功力,那修為就能提升到青妖級了。是的,馴服它,煉化它!秦鋒很努力,非常努力,不過那能量洪流就像有自己的意識似的,居然跟秦鋒斗智斗勇起來,不過它畢竟只是能量流,最終還是被秦鋒拿下了。

煉化了能量洪流的秦鋒終于月兌胎換骨,正式成為青妖級的高手。

「半小時到了麼?唔,好象還沒到啊,我提前完成了?」靈覺探測到池子里的其他人正渾身著接受洗禮,秦鋒有點納悶了,「不會是還沒有完成吧?……恩,應該是沒完成,我再修煉一會兒。」

秦鋒運轉體內的能量循環,開始吸收身邊液體中的能量。這時,異變突起。

一道粗大的墨綠色光柱突然從天而降,將秦鋒籠罩在里面,整個池子里的液體以秦鋒為中心形成一個大旋渦,越轉越快。

「怎麼回事?!」池子里剩下的兩個人驚慌失措,剛剛還往他們體內狂涌的能量突然倒流,連帶著他們本身的功力也流了出去,怎麼擋也擋不住。

而此時的秦鋒也嚇壞了,一股比剛才的金色洪流更為強大的能量涌進了他體內,強行改造著他剛剛改造完畢的身體,同時進一步壓縮原先金色的能量。這股能量實在太龐大了,秦鋒只覺得身體就要炸裂,腦海里也開始出現各種幻象,但他還存有一絲清明——我不能死!

堅持……

半個小時早就過去了。文飛和黃光有驚無險地通過了洗禮,達到金妖級。此時他們正和爿月等人焦急地等待︰為什麼青妖級的房間里還沒人出來?會不會出了什麼事了?

正當他們急得快忍不住要青妖級房間的時候,門開了,頭發拖到地的秦鋒緩緩地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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