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庭院里,飄出兩個半大不小的男女嬉笑聲,遠遠地飄出,飄到了回家吃午飯的藍凌風耳里,是逆風和紫焰!他心中一凜,三步並兩步推開大門,霎時,一顆心跌落谷底︰先一個黃文濤,現在來一個藍逆風!她的人氣還真不可小覷!
嫉妒引起不滿,藍凌風兩眼噴火,失控地大叫︰「你們倆幾歲了?嘻嘻哈哈的像話嗎?」
「哥!你回來了?」藍紫焰沒听出哥哥的火氣,一溜煙躲在他身後,探出頭對抓不著自己的藍逆風示威︰「來啊,笨蛋,哈哈哈,你永遠都抓不住我的,傻瓜,傻瓜,笨蛋,哈哈哈!」
不服輸的藍逆風旋風般的卷過來,在藍凌風面前伸手去抓藍紫焰。
藍紫焰格格嬌笑著,圍著藍凌風左躲右閃,對他的呵斥充耳不聞。一股怒氣從藍凌風腳底升起,他都快氣爆炸了,她還笑得出來!眼看著臉色鐵青的他就要發作……
「天哪!你們這是在干什麼!」
從醫院回來的游智慧剛踏進們,一眼看到嬉笑打鬧的兩人,差點沒暈死過去!
藍逆風被媽媽拉進房間訓話去了,藍紫焰也好不到哪里去,雖說是滿不在乎的樣子,可哥哥嚴厲的眼神讓人心里七上八下的很不安。和同父異母的弟弟打成一片,該懊惱的是自己,他媽和自己的媽水火不相容,自己一高興就忘了「恨」字!要是不痛的話,她很想煽自己兩個耳光。
「上樓進房間來!」藍凌風陰沉著臉命令。
「不……」接觸到哥哥凌厲的眼光,她有些畏縮,急忙找借口︰「我……口渴……」
哥哥好凶哦,會不會剝了自己的皮啊?為什麼他老這個樣子啊?小時候去文濤哥家里,他也老這樣皺著眉頭,很凶很凶,那時候,她可不怕他,還偷偷樂見他緊張兮兮的樣子,覺得很好玩。
舌忝舌忝嘴唇,她溜到廚房,倒了半杯溫水,一仰頭灌了下去,咽得太急,嗆到了,咳得眼圈都紅了。
「慢點!」藍凌風急忙走過去,拍著她的背說。
「咳咳咳藍紫焰故意咳得很大聲,想借此躲過將要爆發的災難。她可憐巴巴地說︰「我好難過哦
「喝完了吧?走!」他漠視她的伎倆,又叫她上樓,今天一定要給她一個警告才好!
「不!我為什麼要听你的?」隱隱感到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氣息,藍紫焰哪敢隨他走,嘴上卻不討饒。只不過就是嘻嘻哈哈地打鬧了一會兒,又不是什麼傷風敗俗的事,干嘛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啊?
「為什麼要听我的嗎?好!我告訴你藍凌風由齒縫中擠出話,走過去拉起她的手,一直拖進二樓自己的房間,隨腳一踢關上門。
「你跟我坐好,認真听著︰藍紫焰,我是你哥哥,爸爸不在家,你就得听我的!」
「就不!」長大了,誰吃這一套啊!
「你留下了,就安分點,別搞得家里雞飛狗跳的!」抱著復仇的心態留下來,年齡相仿,氣味相投,萬一他們之間有什麼事發生……他不敢想象下去,心里惶恐得像就要失去她一樣!
「什麼意思?」藍紫焰氣呼呼地問,氣他小題大做,只一會兒就翻臉無情。
「我的意思是叫你離逆風遠點!」
「我不!家里沒有別人,我就和他玩!你干嘛小肚雞腸的生氣?」藍紫焰尖聲叫︰「我就要和他打球!要氣死你!」
他以為是哥哥就有權力莫名其妙的下命令?就可以對她鬼吼鬼叫的?她瞪大眼楮瞪視著怒火沸騰到頂點的藍凌風。
「你怎麼長這麼大了,說話還是那麼幼稚?」
幼稚?藍紫焰氣得全身發抖,他還以為她是孩子!可為什麼又氣自己在院里打鬧?小孩子不都喜歡玩嗎?
「是,我幼稚,你可以不認我是你妹妹,你可以當成是陌生人!」她走向房門,要走。
突如其來的冷漠,傷了藍凌風的心。她為什麼總是不懂他的心,他是為了顧全她才會生氣啊!她什麼時候才會明白啊?才責備了幾句,決更傷人的話來,他的自尊心受傷了。
「站住!你以為你這個妹妹是想當就當,不當就不當的嗎?這輩子,你當定了!」
「你又不是我媽生的,憑什麼當我哥哥!」虛長幾歲了不起嗎?我有理由不讓你當哥哥!藍紫焰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遞出了一把利刃,深深地插在了他的胸口上,可是要改口已經晚了,說出的話是收不回的。
果然,藍凌風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半天沒有說話。
藍紫焰咬緊嘴唇,後悔得要死!
「對不起……我……我說錯……」「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掃在藍紫焰白女敕的臉上,痛得眼前她金星亂冒,眼淚汩汩往下掉︰「哥,原諒我!」
「你在干嘛!」藍凌風急忙抓住又要打下的手,審視著她迅速紅腫的右臉頰,心痛得要命!「你知道哥不會怪你的啊!」
「好痛哦!」她眼淚汪汪地看著他,歪起右臉給他瞧。
「我去拿冰幫你敷一下他轉身要走。
「哥!」藍紫焰擋住他,用袖子擦擦眼淚,嘟起小嘴撒嬌說︰「你說原諒我,就不痛了
「紫焰,」藍凌風真不知道說什麼好,明明是她不對,怎麼來個大轉彎,變成他低聲下氣地了?唉,永遠拿她沒轍。「哥原諒你
「我也原諒你藍紫焰甜甜地笑了,好像根本沒有發生什麼事一樣。
藍凌風深深嘆了口氣,認栽了,就當是上輩子欠她的好了。
打算好好和她說一說的藍凌風,被這個意外事件打斷思路,忘記了自己究竟要說什麼。從書桌上拿起香煙,抽出一支準備點燃。
「哥,不準吸煙,臭死人!」
他停了一下,還是點燃了。
「哥!」藍紫焰撲上來,伸手一抓,想拿走香煙,「哎喲,痛死了!」
「你這個傻瓜!沒看到點燃了嗎?」藍凌風又驚又急,忙摁掉香煙,抓住她的手細瞧。
「哎喲,哎喲,手指一定全燙壞了,哎喲,哎喲她故意叫得很大聲,又裝作很痛的樣子,小手躺在他的掌心里,抽筋似的,一抽一抽的。
「哪里痛啊?燙到哪里了?」
可憐聰明絕頂的人,還是逃不月兌刁鑽古怪的妹妹設下的小計,一聲聲細碎的喊痛,早就擾亂了他的心。
「四個指頭都好痛……不……五個指頭都燙到了,好痛哦……可能是細胞都死光光了,找不到血色……」
看到中計的哥哥抓住自己的手指一個個仔細瞧,怕露餡,想縮回手。可藍凌風不罷休,依舊認真地仔細檢查,「才點燃的煙,一把抓住,燙到的應該只是小指和無名指……」
「好了啦,不痛了!」藍紫焰使勁抽回手,嘟著嘴說︰「我騙你的啦!」
「你這個淘氣包,就會欺負哥哥!」
「你哪里給我欺負啊,早就看出來沒有燙著我,是不是?」
從小就讓著自己,寵著自己,每次設的小伎倆,他都裝作被捉弄,實際上,沒有一次逃過他的雙眼。
或許媽媽和那個女人之間的事,他也知道吧?兩個女人都是他的「媽媽」,他會站在誰的立場說話呢?應該是誰對他好,就幫誰說話吧?他曾經叫自己回家,是否表明對游智慧的喜愛份量高出媽媽呢?唉,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們在一起也有十多年了,還是不為難他了。
強自按下想問的沖動,藍紫焰對藍凌風承諾說︰「哥,去吃飯上班吧,其實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麼,我以後會注意我的言行,不給你帶來困擾
她抬眼看著哥哥,眼里閃過一絲掩飾不住的笑意,「不過,我告訴你哦,通過藍逆風使那個女人生氣,我超級開心
這是什麼邏輯啊?這丫頭腦袋里究竟裝了些什麼啊?一會兒天真爛漫,一會兒心機重重,叫人防不勝防,他一點都不想她這樣矛盾地過日子。
要守候妹妹一輩子的想法一刻都沒有停止過,每夜擁著她入睡才能消除空虛感,懷里沒有了她,精神上失去了依靠,晚上轉輾反側不能入睡,想找人訴說也沒有人,爸爸也頹廢得不行。于是,香煙陪著他過了一夜又一夜,煙霧繚繞中的朦朧幻境,他才會安心些。模著妹妹睡過的枕、床褥,聞著小女孩留下的味道,勉強度過年輕歲月中最艱難的日子。
「得饒人處且饒人!紫焰,我還是那句話︰無論長輩們有什麼恩恩怨怨,我們下一輩都沒有資格去評論,大家都有自己的苦衷……」
「哥,我不想和你吵,你吃飯上班去!」藍紫焰雙手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他說教。
「听我說完!事情已經過去十年多了,相信媽媽已經不在乎這些事了,要不,她不會讓你回來的!」掰下她的手,撫著她紅紅的臉頰,苦口婆心地勸著。
「听哥的話好不好?」
「都是那個老男人和老女人……」
「住口!紫焰,我不允許你這樣叫爸爸!」忠言逆耳不說,還一次次這樣侮辱親愛的爸爸!藍凌風悲憤地看著妹妹︰「你回家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叫過爸爸!」
「他有什麼資格做我爸爸?假惺惺的裝好人,偽君子!」說得一高興,她就口沒遮攔,越說越不像話,剛才的承諾被狗叼走了。「我看哪,他的病恐怕也是裝出來的,那只老狐狸,就會裝瘋賣傻!」
「不許這樣侮辱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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