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這一番繪聲繪色的講述,金瓶的臉慘白慘白的。
上下牙齒被嚇得直打顫,發出咯咯的聲音。
「當然,你要是按時吃到我給你的解藥,就會什麼事都沒有。相反,你還會因此變得皮膚細膩,身材更加婀娜洛蘭依早就料到這個丫環不會這麼輕易就順服自己的,所以必須用點計謀。如此好壞並用,恩威並施,還怕這小妮子不從嗎?
果真,金瓶听完,臉色起了一絲變化︰「難怪側王妃你的皮膚那麼好,身材也是那麼棒,也和這藥物有關系嗎?」
「這是秘密,以後不許對任何人說起
現在的洛蘭依還不知道,蠱毒之術,乃西鳴國一大特色。身為西鳴國的公主,對蠱毒有著非常深入的了解。
「恩恩,奴婢明白
「好了,今天我有點乏,需要休息一會兒。我沒有死的事情,暫時不希望讓任何人知道,听明白了嗎?」
「奴婢一切都听側王妃的,您就安心在奴婢這里歇息,這里沒人會過來
……
京郊一座古宅,周圍的人只知道這是外地的一個富商在幾年前買下的。至于那個富商姓什麼叫什麼,長什麼樣子,根本沒人知曉。
平日里這宅子都是大門緊閉,鬼一般的安靜。
今日,卻從里面傳出了悠揚悅耳的琴聲。
琴聲雄厚有力,激揚澎湃,卻夾雜著濃重的壓抑和憤怒,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經歷過怎樣的變故,才會彈奏出這樣的曲子?
「王爺,府上發生那麼大的事情,您真的不回去看看?」一個四五十歲,管家模樣的人端著一盞茶走到湖心亭里,將茶小心翼翼放到石桌上。
彈琴之人暮地收了手,琴聲戛然而止,琴音在湖面上余音裊繞,緩緩散去。
這是一個非常好看的男子,英氣逼人。
兩道劍眉斜飛入鬢,削薄的嘴唇緊緊抿著,一頭黑發散開,在風中張揚舞動。鷹眼一掃,整個世界都要黯然失色!
起身,面朝湖面而立,失神的看著湖面上的波浪起伏︰「什麼大事,不就是死了個女人嗎?」
「可是她畢竟是西鳴國的公主啊,而且還……還懷了王爺您的子嗣。老奴听說,孩子……」
「夠了!」男子低斥一聲,怒轉身,瞪著垂手而立的管家︰「一個被皇帝隨便轉送的女人,有什麼資格生下本王的孩子?」府上那一堆的女人,有一半都是皇帝所賜。而只要是皇帝送的女人,他一個都不喜歡。
外人看了,只說皇帝待他如何如何的好,可是他心里清楚得很,那些女人,都是皇帝派來他身邊監視他一舉一動的。
她們要自相殘殺,要斗個你死我活,就隨她們去鬧騰好了。
「老奴該死!」管家一看王爺臉色不對,不敢再說什麼︰「那老奴去為王爺準備晚膳
湖心亭又只剩下男子一人,他呆呆的看著石桌上的古琴,記憶飄飛到了小時候——
滿池荷花早已開敗,此刻只剩下枯黃的荷葉,稀稀拉拉立在池水里。
池邊放著一架古琴,一白衣女子坐在琴邊,憂郁的望著湖面發呆。
這個時候,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哭哭啼啼的從外面跑進來,一頭撲進女子懷里︰「娘親,娘親,為什麼所有人都有爹爹,就我沒有?娘親,你不是說等荷花池的荷花開了,爹爹就會出現嗎?現在荷花開了,又敗了,爹爹還是沒有出現。娘親,我要爹爹,我不要當野孩子!」
女子听完,眼淚就下來了,緊緊的將小男孩摟住︰「雲寒,你要乖,等明年夏天荷花開,你爹爹一定會回來的
一年又一年,女子也不知道這是在騙孩子還是在騙自己。
而小男孩到此刻,終于是明白了。同樣的話,娘親已經說了三年,他的爹爹,可能早就死了,可能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娘親,別哭。雲寒不要爹爹了,從今天開始,雲寒會保護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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