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傻子的日子
人生果然寂寞如秋啊!
米娜娜也就是現在的五丫頭自從那天被自己的娘親抓住並認下之後已經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度過兩個月了,她如今徹底體會了什麼是痴兒的意思,真的是傻子沒錯。
即使她替五丫頭活了過來後想極力證明自己是個正常人,可是世事並不如她想的那麼簡單。
所以直到現在,她仍然是個傻瓜。從沒想到自己也有被逼迫成傻子的一天,而且一裝就是兩個月。
之所以會弄成這樣,那首先還得說一下這個家的情況。這個家很復雜,復雜的讓她一個頭兩個大。
這戶人家也姓米的,不用改姓了倒不錯。
米老爺子米權是典型莊稼漢子,活了六十多年大家不識一個。自己的名字都是花錢請人娶的,他一輩子老老實實勤勤懇懇的生活。年輕時因為有把子力氣所以娶了村兒的村花為妻,之後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就過世了。
米老爺子守著孩子們過了三年,一個男人也照顧不了這三個孩子,于是經媒人介紹又娶了一個寡婦柳氏為妻。
這柳氏就是那天催著要將五丫頭速葬的老太太,她為人向來尖酸刻薄又貪圖小便宜。當年嫁過來的時候還帶過來一個兒子,她對這個兒子可是真心的好,所以,在這個家里米老爺子那兩個兒子是沒有什麼地位的。
五丫頭的父親就是米老爺子第二個兒子,他名叫米二良是個憨直忠厚的人。娶妻劉氏也是老實本份,只不過體質弱些一連生了三個孩子都沒保住。之後總算是保住了一個兒子裙子與一個女兒五丫頭可卻是個傻的。
大伯米大良家倒是多產,他與妻子李氏總共生了六個孩子。而且男女平點找的很好,三男三女。而且都是並肩兒的,三個男的是老大老二老三,名字分別是大虎二虎三虎。先為他們取名字的水平掉了滴巨汗,可是當知道那三個女孩的名字時,她流的汗就直接變成瀑布汗了。這也太偷工減料吧,你們當取名字只有一二三四嗎?好吧,那個姑娘的名字是大妞,二妞和三妞。
五丫頭極為慶幸自己不是妞字輩的,這丫頭倒是比那個還順耳點兒!
這個身體的大姨已經外嫁了,都已經三年多沒回娘家所以她對她的情況知道的不是十分清楚。
除了這些人米家的人以外還有一戶孫家的人,那便是柳氏帶過來的那個小子一家。
這小子名字孫大虎,七歲就隨著母親到了米家,之後是吃米家喝米家的,然後米老爺子還沒拿他當外人的給娶了一房媳婦。
因為這個時代不時興分家,所以這樣一大家子就住在一起。米家的人倒還算和氣,只有這孫大虎整個兒一敗家的貨。他從小就因為被母親護著好吃懶做,有什麼好吃的先吃有什麼好穿的先穿,有活就躲得遠遠的,有錢拿倒是第一個伸手兒。
長久以來養成了習慣,即使成了家娶了妻子也改不掉這些惡習。他的妻子也不是什麼好人家的姑娘,十里八村知名的花姑娘。
她娘家姓花也算是有些田產,她從小就喜歡和村兒里的哥哥弟弟們斯混,也不知怎麼的就搭上了這孫大虎。
孫大壯一時被她迷了眼,說什麼也要娶她過門。為了娶這花姑娘米家可是花了不少錢,結果一進門子不到六個月孩子就生在炕上了。
一家人雖然什麼也沒講,可是外面已經說翻了天。米老爺子為這事兒給氣得病了,落了病根兒,到現在也沒好利索。
而柳氏只一心想將米家兄弟那幾個錢給挖出來,天天不是大哭就是小鬧弄得這一家是沒一天安生。
五丫頭就生活在這樣一個家中,她自小是個痴兒只懂吃閑飯早就被這個柳氏看不過眼了。可是幾次想讓劉氏將這個傻瓜送走她就不干,一養就是十五年。前幾天也不知道怎麼弄的被鄰居家的孩子給推的撞了頭就這樣走了,她心里高興的什麼似的,可沒想到人抬進去不到一會兒功夫竟然又醒了,她恨得牙根癢癢,只巴不得親手掐死這傻子算了,可是又怕被米老爺子知道讓自己受些苦頭就只能忍著。
五丫頭覺得自己要在這樣一個家里變‘正常’要費一些功夫,首先那個女乃女乃很容易將她斷定為妖孽一類找個道士什麼的將她送到山中去火焚了。再有她覺得在這個家里攢再多的錢也白搭,全部會進了孫大壯他們娘倆兒的口袋。如果她想搞個分家什麼的那也得那個傻瓜父親同意,他可是一心一意為這個家,絕對不會主動提出分家的。
既然這樣她就放棄了,反正情況不明她不如再裝些天傻瓜來觀察下情況。只是沒想到這一裝就是兩個月,情況是看出來了她反而正不想變正常了。
除了上述的一些原因,最重要的是她完全不會做什麼針線活兒。這個時代的女人都靠這些來攢錢的,除了這個就是去種田做飯,這些她一樣也不會。
在現代的時候她家雖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但是生活上也過得去,衣服是買回來的,縫個褲角還得送去服裝店,只需要花個小錢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何樂而不為?
但是這里就不同了,一切全憑手里的那根小鎮,她們都是怎麼做到的,那麼密密碼碼的針角怎麼縫上去的啊,而且還在那麼昏暗的油燈下去縫,眼楮燻不掉淚的?
至于做飯,電飯鍋,微波爐,燃氣灶她都會用的,但是移到這里成了白痴,那個灶兒她完全不會用啊!
五丫頭認為自己變成了正常人後馬上就要做這些東西了,那她還不如繼續傻著。
至少什麼活也不用做什麼事也不用管,只呆呆的坐在門前的石頭看日升日落就好了。
這樣的日子也不錯,這個村兒山明水秀的,即使是鬼魂也沒有什麼惡靈之類。每次路過都會向她揮一揮手,表情也十分安逸。
很好很好,听著幾只大鵝嘎嘎的在自己面前悠閑走過,突然想起了鵝鵝鵝那首詩,哪知道才吐出這三個字就听到有人大笑。
笑她的不是別人而正是鄰居家那個害她上次撞到頭的小杜子,他今年才不過十三歲正是淘氣的時候。這些小子沒事的時候就喜歡逗傻子玩兒,前些日子因為讓她受了傷而被罵了一頓心中不服,見她又出來曬太陽就走過來。剛好听到她在結結巴巴的叫了三聲鵝,不由得覺得十分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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