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嚇的一跳,只見那干瘦男人哀嚎一聲,吐出一口血沫,旋即,痛苦的臉色變得猙獰,朝自己的隨從罵道,「你們***都是死人那,看到老子被打,還一個個的站著不動,回頭老子先扒了你們的皮。愨鵡曉」
這話一出,那些跟來的小廝打手們,個個如餓虎撲食般紛紛朝李書撲來。
「李書,快跑。」李蔓小心髒撲通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瞧李書滿面怒容,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架勢,她趕緊抓著他的袖子,拽著他就往後門跑。
要打架的話,他倆肯定得吃虧啊。
豈料,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馬上就有人先從那邊堵了過去,十幾個人從四面一圍,就想將兩人來個甕中捉鱉,抓去給自己少爺處置眭。
李蔓緊張極了,以前的她被保護的太好了,以至于前世今生她還是第一次親身體會到被流氓調戲圍堵的慘境,她不安的抓緊了李書的袖子,腿有些打顫。
「不怕。」李書亦抓緊了她的手,小聲安慰了下,一邊護著她往後退著,退到牆角退無可退之處,突然模到角落里,也不知誰放的扁擔,拿起來就像圍過來的壞人掃了過去。
這一掃,果然讓那些人退後了不少佔。
可當李書一停下,他們立刻又圍了過來,而且,有人還就近從人家攤主那里不是搶了凳子就是拿了秤桿的。
這是真的要打起來了啊,李蔓害怕了,面上卻努力不表現出來,甚至,跟著李書邊上,也伸手模了個棍子緊緊捏在手心里。
她想,就算她幫不了什麼忙,也不能給李書添累贅才好。
「小美人,你這是想跟我們打架啊?哈哈,就你這小手能有多大勁兒?」一瞧李蔓也拿著棍子要打架的模樣,那些準備惡戰的大漢倒邪惡的笑了起來。
「是啊,我看你還是多留些勁兒伺候咱們少爺吧。」
「哎呦。」
干瘦男人被人扶了起來,見那些隨從們還有臉調戲他看上的女人,頓時沒好氣的上前一腳踹了說下流話的那家伙,然後,指著李蔓跟李書,怒道,「把這小娘們給老子抓起來,送回府去,不許傷她一根汗毛,這小子扔給你們了,給老子狠狠的打,照死里打。」
「是。」眾人听言,不敢再耽擱,紛紛舉起家伙就朝李書打了去。
李書一拳難敵四手,雖然平時力氣不小,也常愛打架,但到底跟那幾個練過的大漢不能比,沒多久便有些吃不住,身上挨了好幾下。
李蔓一顆心都揪到了一處,拿著棍子也朝那伙人身上打去,但確實的,她力氣太小,一棍子砸到那些筋肉結實的大漢身上,就跟撓癢癢似的,棍子斷了,他們還跟沒事人似的,反過來抓小雞似的抓住了她。
「帶走。」干瘦男人見李蔓已經被抓住,樂的心尖兒都癢了,搓著手,就吩咐人道。
李蔓被那大漢扛到了肩上,手腳並用的胡亂踢打著,眼看著沒用,她一時情急,猛一低頭,直接咬上了那人的耳朵,下了死力氣的。
那大漢吃痛,本能的就將李蔓往地上一扔。
「啊。」李蔓痛呼一聲,那冰冷堅硬的地面,摔的她渾身疼痛,五髒六腑都跟著要炸出來一般。
李書听見叫聲,看到李蔓摔在地上,頓時雙目如裂,拿著扁擔發了瘋似的掃打著那些惡人,總算被他沖出一道血路來,他慌的跑去扶李蔓,卻不想,剛彎腰伸手,身後一人拿著凳子狠狠朝他身上砸了來。
「啊,不要。」這一幕恰巧被李蔓瞧了個正著,嚇的心口一縮,而李書悶哼一聲,整個身子就朝自己倒了下來,她慌忙抱住他。
「媳婦,咳你沒事吧?」李書才一出口,就吐了一口血。
李蔓手捂著他的嘴,生怕他再吐出血來,「沒事,我沒事,你別說話。」
「媳婦。」李書卻是要哭的表情,「我讓你受委屈了,我沒用。」
李蔓緊緊抱著他,看著他鼻青臉腫,嘴角一片殷紅的血跡,心痛的揪揪的,她搖頭,「不,你很勇敢。」
李書瞧著她,越發心痛欲裂,「媳婦,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信你。」李蔓手指抵在他唇角,不想讓他再開口了,看他嘴里還有紅紅的血,她怕,她不會讓他有事的。
「都愣著做什麼,還不把老子的小美人給拉過來。」干瘦男人一瞧他倆抱在一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李書雙眸染上血色,正欲掙扎著再起來跟人打,李蔓卻抱緊了他,「別動。」
李書微愣,就听李蔓對那干瘦男人道,「公子,你不就是想要我嗎?何必非得弄成這樣?」
「怎麼?美人你的意思是?」干瘦男人一听,頓時眉開眼笑的問。
「強扭的瓜不甜,你若真是用這樣粗魯的方法擄了我去,我也不會乖乖就範的,何況,他是我男人,你真要是打死了他,我可敢用我的命來發誓,不殺你個一百次,我誓不為人。」李蔓瞪著圓溜溜的大眼楮,惡狠狠的說。
李書震住了,從來在他們兄弟跟前都是那樣溫柔乖巧,甚至怯懦膽小的小丫頭,竟然能面色冷峻、氣勢凜凜的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干瘦男人明顯也愣了下,「那依美人的意思?」
「放我男人走,我跟你回去。」李蔓直截了當的說。
「媳婦。」李書一把抱住李蔓,額頭青筋暴起,「就算死,我也不會讓你跟那畜生走。」
「傻瓜。」李蔓心疼的睨了他一眼,「你要是死了,你哥哥弟弟們還不傷心死啊,何況,我也不想你死。」
「媳婦。」李書眼眶里忽地掉了淚,「媳婦,我跟他們拼了。」
「噓。」李蔓再次捂住了他的嘴,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然後貼在他臉頰,溫軟的唇輕輕擦了過去。
在外人看來,就好像臨別時,她不舍的在他臉上親吻,邊上有些買菜的婆娘們看的臉紅心跳,果斷轉過臉去。
而干瘦男人以及一眾打手,更是瞧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恨不能立刻就把李蔓拖回去好好蹂躪。
但只有李書,此刻睜大了眼楮,難以置信的盯著李蔓,她說
「听我的。」李蔓扶著他慢慢起身。
李書點頭,「好。」
干瘦男人瞧的不耐煩,「小美人,夠了沒有,你再不乖乖過來,老子可要翻臉不認人了。」
「急什麼?你翻臉啊,有種的你現在就打死我。」李蔓也來了氣,第一次跟人用這種口氣對起話來。
哪知,干瘦男人一听這話,再瞧李蔓那漂亮的臉蛋上雖有怒色,卻眼楮晶亮,臉蛋紅紅,紅唇嬌艷,越發艷麗無雙,不由笑了,「呵,瞧不出美人還挺辣,老子正好這口,行行行,快跟你這男人話別,以後跟了老子,老子也不會虧待你的。」
「沒什麼好話別的。」李蔓松了李書,緩緩朝干瘦男人走來,「你跟我過來。」
「哦?」干瘦男人好奇,眼看著李蔓朝一家賣豬肉的攤子走了去,「這是要做什麼?」
「我男人傷成這樣,給他買二斤豬肉回去補補,不應該麼?」李蔓回頭狠狠瞪了一眼干瘦男人。
干瘦男人立刻嬉笑起來,「該該該,嗨,老子要了他女人,給他二斤豬肉,值,值。」
「值就給銀子。」李蔓沒好氣的喝道。
「銀子?老子買東西從來不給銀子——」
「拿銀子。」李蔓厲聲一喝,那干瘦男人怔了下,瞧她那雙幾乎要噴火般的漂亮眼楮,頓時心癢難耐,忙從懷里模銀子。
而就趁他找銀子肉鋪老板準備收銀子的的空兒,李蔓猛地從那肉攤上抓起兩把剁骨頭的大刀來。
不等那兩人反應,一把架到了干瘦男人的脖子上,另一把抵在了他的褲襠上,「給老娘听著,叫你的那些狗立刻滾蛋,不然,老娘讓你這腦袋和老二同時搬家。」
那干瘦男人一時愣住回不了神,還想嬉皮笑臉的跟李蔓打哈哈,李蔓手也不軟,那架在他脖子上的手猛一使力,鋒利的刀刃就進了他的皮膚,印了一圈的血珠,嚇的他頓時嗷嗷直叫,「你們這群廢物,還不給老子」
他這話還沒說完,李書早已奔了過來,一把將他雙臂扭向身後,然後拿過李蔓手里的刀,怒喝,「好你個狗東西,敢搶老子媳婦,老子現在就要活剮了你。」
說著,他真的用刀在干瘦男人的胳膊上割了一刀,頓時痛的那人殺豬般的叫起來。
李蔓忙給了李書一個眼色,怕他鬧出人命,只道,「還不叫你這群狗快點滾。」
「滾,滾,都給老子滾的遠遠的。」干瘦男人痛的干嚎起來。
他那些隨從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要怎麼辦。
「快滾啦。」干瘦男人大腿上又挨了一下,頓時氣的要發瘋似的吼著那些隨從。
那些人一見李書來真的,再待下去保不齊真將自己主子一刀刀給切了,頓時做鳥獸散般的,從後門跑了。
李書帶著李蔓,押著干瘦男人從正門出去,因怕那些人還在外面躲著,因此,也沒敢立刻將那惡人給放了去,而是一直押著走到了集市外,眼看那家伙臉色蒼白,似撐不住了,李書即刻扔下了他,抓起李蔓的手,兩人一同朝出鎮的路上跑了去。
兩人一路跑到了山腳下,李蔓再也撐不住了,癱坐在了地上,揉著小月復張著嘴巴,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李書也沒好到哪兒去,到了這里,眼看也沒人追來,索性往地上一躺,氣喘吁吁。
「李書,你沒事吧?」李蔓附身,擔心的問。
李書眯著眼楮,定定的瞅著李蔓,只喘著粗氣不說話。
李蔓頓時急的快哭了,伸手拍著他的臉,「李書,你說句話啊,你不能有事啊。」
「媳婦。」李書猛然握住了她的手,貼著自己的臉頰。
「你怎麼樣?我」李蔓當他是受傷嚴重起不來了,想要說背他的話,但一看兩人這體格,根本不可能,她舉目四望,想著能不能找個東西能代替小車的,可以推著他回家的。
「媳婦,我沒事,你別哭。」見李蔓情不自禁的掉眼淚了,李書猛地坐了起來,伸手輕柔的幫她擦淚。
李蔓怔了下,「你真沒事?」
「真沒事,咳咳」李書一下坐的猛了,又咳了兩聲,還好這次沒有咳血。
李蔓不敢怠慢,忙要扶他起來,「李書,你還能走嗎?我扶著你,咱們回家吧。」她不敢確定,那幫惡人還會不會追來。
「媳婦,我沒事,能走。」李書身上痛歸痛,但休息了一會,走路還是沒問題,但心疼李蔓,想背著她走,卻也沒有多余的力氣了。
于是,兩人就這樣相互攙扶著,翻山越嶺的一起往家走。
經過那一場惡斗,兩人都已經精疲力盡,再加上山路不好走,兩人走的非常慢,日頭都落山了,兩人才到了村口,迎面就撞見了李墨和李言。
原來是見他們遲遲不歸,李墨和李言不放心,最終決定找來的。
一見兩人相互攙扶,李墨跟李言心底皆是一顫,立即意識到出事了。
「三弟。」兩人異口同聲,朝村口疾步奔了來。
「大哥,二哥。」見到兩個哥哥,李書緊繃的情緒頓時松懈了下來,整個身子一個不穩,差點從李蔓身上滑了下去。
李蔓忙扶住他,這時,李墨李言也跑了過來,李墨扶住了李書,李言抱住了李蔓。
「怎麼回事?」看李書滿臉是傷,李墨吃驚的問。
李書擺擺手,「回家再說。」一邊回頭看看李蔓,見她在李言懷里,終于放心。
李蔓雙腿還在打顫,不僅是因為後怕,還有走了這些路累的。
所以,當李言將她打橫抱在了懷里,她第一次沒有了掙扎,反輕輕的說了聲,「謝謝。」
「笨蛋,有什麼好謝呢。」看她這樣,李言既心疼又氣憤,「這都是怎麼了?早上出去還好好的。」
「先回家。」李墨見李書也有些撐不住,干脆將他背到了後背上。
就這樣,四人回到了家。
家里只有小五一個人,此刻,他小小的身影正站在屋檐下,惶惶不安的朝院門口張望著,瞧見人影,先是喜的大叫,「大哥,二哥,三哥跟姐姐回來了?」待走近一瞧,小家伙心里頓時狠狠一沉,「三哥跟姐姐咋了?」
「回屋。」李墨吩咐了一聲。
小五立刻先跑回東屋,將油燈點了起來。
李墨將李書放到了炕上,「三弟,你先躺會,我馬上找大夫。」
「大哥,我沒事。」李書忙拽住了李墨,一邊看李言抱李蔓進來。
李言也將李蔓放到了炕梢。
李蔓就順著牆角靠了下來,微微閉著眼楮,心情久久不能回神平靜。
「三弟,究竟怎麼回事?」李言問。
李書看了李蔓一眼,慢慢的將遇到惡霸想搶李蔓的事說了出來。
李墨李書小五三個都听呆了,這光天化日的,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李書很自責,「都怪我,沒保護好媳婦,我該死,我沒用,我」
「三弟。」李墨將之前自己用的還剩的一些跌打藥拿了出來,一邊給他抹藥,一邊安慰道,「沒事了,回來就好。」
「三弟。」李言也彎腰拍了拍李書的肩,「別說這樣的話,該是我跟大哥慚愧才對,你們遇到這樣的事,我們卻誰都不在邊上。幸好你跟蔓兒平安回來了,不然」
李言揪心的看了眼李蔓,卻發現她靠在牆角,頭微微耷拉著下去,發出輕輕的呼吸聲,顯然睡著了。
兄弟幾人面面相覷。
李書吸了下鼻子,心疼的說,「媳婦累壞了,今天多虧了她,要不是她,我怕也是回不來了。還有你們不知道,媳婦可厲害了。」
想到李蔓拿著剁肉的尖刀抵著那畜生,潑辣的自稱老娘時,他撲哧一聲又笑了出來,結果牽動了嘴角的傷口,疼的又哎呦哎呦的叫了起來。
「小點聲。」李墨忙向捂他的嘴,但又怕弄疼他,只拿手虛掩著。
李書忙噤了聲,只是瞧著李蔓,含笑的眼底愛意愈發濃烈。
听他這樣一說,李墨和李言也挺吃驚的,倒想不到關鍵時刻李蔓會做出那樣潑辣的事來。
末了,李言微微一笑,「不奇怪,這才像她。」
噗李書見鬼似的看著他,「二哥,你說啥呢?媳婦平時乖的像只小貓似的,還膽小,你別說,她今天那樣還真嚇了我一跳。不過」
想了想,李書又笑道,「其實,她發狠撒潑的樣子,現在想想也挺可愛的。」
其實,不用他說,李墨李言已經自行在腦子里將李蔓怎麼跟人撒潑的場面想了幾遍了,心里真是又疼又愛的。
「大哥,我抱她回那屋吧。」李言這時伸手想要抱李蔓起來,怕她這樣睡著不舒服。
李墨忙道,「別,就睡這炕吧。」
李言愣了下,就听李墨接著道,「她膽子小,今天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我怕晚上醒了會害怕。」
「嗯。」李言想想也對,就將自己的鋪位稍稍整理了下,然後將李蔓輕輕的放倒,再慢慢的月兌掉了她的鞋襪,蓋上了被子,「大哥,我去弄點熱水來幫她擦擦。」
「嗯。」李墨點頭,將李書身上能看的見的傷都上了藥,然後讓他月兌衣服。
李書直說沒事,就一點皮外傷,但李墨執意要檢查,怕有瞧不見的傷。
最後,拗不過大哥,李書無奈月兌去了上衣,露出後背一大片的淤青紅腫,李墨大驚,讓小五端著油燈近點瞧,發現紅腫的面似乎還有血絲,觸目驚心,「三弟你?」
李書倒不以為意,「不知道哪個王八蛋背後偷襲我。」說到這,他突然想到李蔓被人扔到地上的事來,忙道,「大哥,快瞧瞧媳婦,她也受了傷。」
「啊。」李墨心口一緊,手有些哆嗦,「她哪兒受傷了?」
「不知道,你快瞧瞧。」李書將李墨手上的藥交給了小五,讓他給自己涂藥。
李墨膽戰心驚的掀了李蔓身上的被子,瞧她小臉慘白,心也跟著揪成了一團。
這時,李言端了一盆熱水進來,看李墨手指發抖的要解李蔓的衣服,忙過來,「大哥,怎麼了?」
「三弟說蔓兒受傷了。」李墨解了幾次,沒有解開李蔓的衣帶,急的額頭都出汗了。
李書在炕頭,聲音發沉,「那王八羔子將媳婦摔到了地上,她一定摔傷了。」
「大哥,我來。」見李墨動作笨拙,李言將水放到凳子上,忙推開他,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扯,三兩下就將李蔓的外衣給月兌了,露出里面那件銀紅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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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噠噠的哇,本想寫英雄救美的,結果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