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騰的坐起身,環手抱住怔怔呆坐著的李蔓,「做噩夢了嗎?」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異樣的氣息,讓他不自覺的嗅了嗅,那味道似乎是媳婦身上的,和以往的有些不同,恍惚間又有讓人沖動的魅惑。
「我——」李蔓稍稍動了子,那股熱液又有涌出的趨勢,褲子上濕乎乎的,的確,沒錯。
可是,怎麼會?這大半夜的
「啊。」突然,李蔓驚叫一聲,甩開李書,慌忙向炕下爬去洽。
她的床單,才換的干淨的。
「媳婦。」李書又嚇了一跳,跟著下來,模黑點了燈,再看李蔓一臉震驚又茫然的樣子,更是心疼,「做什麼噩夢了?鈐」
竟然到這時候還沒回轉過來嗎?
李蔓沒回答,只看著淺色床單上那一抹深紅的顏色發呆,這是她這一世的初潮來臨嗎?前世經歷過,這一世期盼過,可為何此刻她有種恍惚的感覺,甚至,茫然不知所措起來。
李書好奇,順著她的視線朝炕上望去,這一看,不得了。
那深紅的顏色是什麼?血嗎?
他猛然俯身,伸手就朝那深紅的顏色模了過去。
「啊,別。」李蔓驚駭著想攔住,但他兩指已經捻了那被單,那液體未干,在他指月復異常鮮紅。
「血?」李書臉色一白,聲音有些顫,駭然的把李蔓撥轉了個圈兒,「媳婦,怎麼有血?你傷哪兒了?」
怪不得這麼不正常,他真是白痴,竟然還以為她做噩夢?
「疼嗎?哪里啊?」他急了,一雙手開始扯著她的衣服,要幫她檢查身體。
「不是啊。」李蔓掙扎著扭動著,可他那一只大手還是模到了她褲子上濕乎乎的東西。
那一刻,李書嚇的臉色慘白,李蔓卻是欲哭無淚,還得對他解釋安慰,「李書,我沒事,這個是——」
「啊,媳婦,你你怎麼流這麼多血?」李書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一把將李蔓翻身按在了炕上,就要月兌她的褲子查看。
李蔓頓時像魚鉤上的魚兒一樣亂動起來,「別,不是你想的那樣,李書。」
她雙手緊緊的抓著褲腰,拼命和他僵持著。
「媳婦,你別怕,我去喊大哥,馬上給你找大夫。」李書只當她是怕自己擔心不讓查看,慌的立刻轉身,想出去叫人。
李蔓忙一把揪住了他的袖子,「李書,是那個大姨媽來了。」這古代大姨媽怎麼稱呼來著?腦子一時打結,她一點想不出來。
可大姨媽?李書呆了下,「大姨媽?」他們家只有姑媽,沒有姨媽。
「哎呀,就是女人每個月都會來的那個,月信、葵水?」李蔓睨著他,嘟囔著。
李書只覺得腦子懵了下,「什麼?」
「就是每個女人都會有的那東西,過幾天就會好的。」李蔓狠狠白了他一眼。
李書呆怔的眸子緩緩盈亮了起來,突然驚喜的大叫,「媳婦,你是說你」
這話沒問完,他突然瘋了似的,一陣風似的跑到門口,拉開、房門,就朝外喊著,「媳婦流血了。」
身後,李蔓靠在炕邊,風中凌亂。
可一眨眼,門口涌進來的人,讓她恨不得找個地洞藏起來,不就來個大姨媽嗎?
可,她還沒來得及藏,門口,砰的一聲,就見李言一拳毫不猶豫的砸在了李書的臉上,「混帳東西,第一次嗎?下手不知道輕重?」
打完直奔李蔓,拉著她也轉了個圈兒,緊張的問,「傷哪兒了?怎麼還流血了?」
李蔓怔然的瞪著他,「你打他干什麼啊?」
那邊,李書捂著紅腫的臉頰,卻仍舊笑嘻嘻的湊了過來,「二哥,是媳婦流血了。」
「你流血,二哥不會揍你。」李畫急著過來,擔心的看著李蔓,只是臉色蒼白了些,其他的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李書見他們不懂,急的大叫,「廢話,不是我,是媳婦,呵呵。」
三哥這是傻了?
李言見他如此,又想揍他,但更擔心的是李蔓,「哪兒流血了?疼嗎?」
「家里有止血的藥嗎?」李墨大掌揮開一旁瞪大眼楮忿然卻又不知如何的李書,問李畫。
李畫搖頭,「有消腫的。」他又看李蔓,「哪兒流血了,我看看,要不要先清洗包扎一下。」
李蔓汗,本能的往後退了一下。
「蔓兒,別怕,給我們看看,是三弟弄的嗎?」李墨問話的聲音很輕柔,然而,瞪向李書的眼神很冷冽,他拳頭捏的緊緊,似乎覺得剛才二弟那拳不夠,待他查完蔓兒傷情後,再狠狠補上一拳。
門邊,李香草和小五兩個立在那邊,也是一臉緊張。
李蔓看著這些人,他們的緊張讓她感動,又有點啼笑皆非,都怪李書,大晚上的瞎喊什麼,說還說不明白的,讓人誤會。
「我沒事,你們快回屋睡去吧。」想跟剛才對李書那樣跟眾人解釋,可這屋里還有李香草和小五,她說不出口。
「蔓兒,我不打三弟,你說。」李墨以為她在袒護李書。
李畫眼楮自她身上瞄著,似乎也看不出哪里受傷,像剛才三哥喊的,流血啊,那得多嚴重?血在哪兒?似乎,空氣中是有股子異樣的味道。
他正遲疑,李言眼尖的就瞄到床單上的血跡,猛然撲過去,揪起那一片床單,質問李書,「這是什麼?」
陡然間,腦海里閃過什麼,還未開口,李蔓羞的不行,一把從他手里搶了過來,「我都說我沒事了,叫你們睡覺就去睡。」
「蔓兒,這血」李墨心口一縮,還在驚懼床單上的血跡。
這時,李香草卻走了過來,握住了李蔓的手,對李墨等人道,「行了,你們都睡去吧,我來照顧她。」
「小姑,行嗎?」李畫開始還懷疑,可看到床單上的血跡,就真的擔心了,可李蔓不讓他們看,想來是什麼隱晦的位置,難道是三哥動作太激烈,傷到她了嗎?想到這,他真覺得,二哥剛才那一拳太輕了,他好想再補兩拳呢。
李香草忍著笑,她的這些傻佷子啊,都經過人事了,怎麼連女人的這個都不知道?
李言直瞅著李蔓緋紅的臉頰,心里越發肯定,「蔓兒,是那個來了?」他猛地抱住她,貼在她耳邊問。
李蔓渾身一僵,他已經松開了她,拍了拍李畫的肩,對幾人道,「咱們回去吧,這里交給小姑最好。」
「可?」李畫擔心的話沒說完,李言已經拽著他往外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小五也狐疑的瞅著二哥,又不放心的看了看李蔓,但最終什麼話也沒說,跟著走了。
李書盯著李蔓,嘿嘿傻笑了兩聲,也出去了。
只留李墨,一個人莫名其妙的,「蔓兒,你真沒事?」都流血了,怎麼一個個的還這麼輕松?尤其是二弟,來的時候不是氣的揍三弟嗎?走的時候倒像是撿到寶似的,臉上的笑意都快繃不住了。
怎麼回事?
「嗯。」李蔓哭笑不得的瞅著他,「你也快回屋歇著吧。」
李墨擰著眉,就是不放心,那床單上的血跡尤為觸目驚心。
「真沒事,我保證。」看他猶豫著不走,李香草都忍不住了推他出去。
李墨只看著李蔓,李蔓扶額,這呆子。
無奈的上前,拽下他的腦袋,踮著腳尖湊到他耳邊,小聲解釋著,「呆子,你媳婦來葵水了,你賴著不走也沒用。」
「葵水?」李墨腦子也懵了下,李蔓卻沒容他想明白,直接將他推出去,「快出去了,我要換褲子了。」
剛才被李言一抱,又和他爭著搶床單,一使勁,這褲子更是粘糊糊的難受,那種味兒更是讓她受不了。
砰一聲門響,李墨被關到了門外,對著緊閉的房門,他握緊了拳頭,差點再敲了上去,想問個明白,可轉念一想,激動的情緒有些抑制不住。
樓下,迸發出弟弟們爽朗的笑聲。
李墨的臉徹底黑了下去,拳頭握的更緊,這幾個弟弟怎麼都這麼可惡,他們都知道了?
——
房里,李蔓看著李香草,李香草看著李蔓,兩個女人一對眼,全都忍不住笑了。
「都是呆子。」李香草忍不住揶揄佷子們。
「誰說不是。」李蔓紅著臉,但心里卻樂滋滋的,不管是男人們對她的在意,還是大姨媽來臨,這都讓她欣喜。
這就表明,她是個真正的女人了嘛。
李香草道,「我去幫你打點熱水上來。」
「不用,我下去。」這床單髒著,也不能睡了。
李蔓從衣櫃里翻出一套干淨的衣褲,跟著李香草一起到了樓下,才下來,就听見偏屋里,兄弟幾個侃侃而談的聲音,不時還爆發出打斗或者大笑的聲音。
「他們在干嘛?」李蔓愕然。
李香草好笑著搖頭,「高興的唄,都跟個孩子似的。」
兩人在樓梯站了這麼一小會,就能听見,那屋里,幾個兄弟在那嚷著,說什麼孩子的事了。
李蔓滿臉黑線,李香草輕輕踫了她一下,「看把他們興興頭的,估計今晚都別想睡了。」
這也太夸張了,她只是大姨媽來了,不是孩子來了,至于嘛?
兩人一起到了廚房,李香草燒了點熱水,李蔓拎到浴室那邊清洗,期間,李香草又自自己房里找了幾片月事帶過來,教李蔓怎樣用。
清洗干淨,換上干淨的衣服,李蔓清爽多了,就手把髒衣服搓干淨了晾好,這才回到李香草屋里。
房門關起,偏屋那邊的聲音被阻隔。
李香草已經躺在了炕上,李蔓吹了小燈,直接側躺在了外側。
黑暗中,兩個人都睜著眼楮,似乎都沒睡意。
李蔓想到剛才李墨那幾人的反應,唇角抑制不住的露出笑紋。
李香草突然側過身子,看著李蔓,「蔓兒,這女孩子來月信,可不能大意了」
緊接著,李香草就將來大姨媽時的一些注意事項,一一跟李蔓交代起來。
其實,這些李蔓都懂,甚至比李香草知道的還多,可是,她就願意听李香草說,那種發自肺腑的關懷和體貼,讓她想到了在現代的母親。
「小姑,你真好。」李蔓貼近李香草,很自然的摟住她一條胳膊,親昵的在她肩上蹭了兩蹭,嬌嬌的說,「將來,誰要是做了你的孩子,一準幸福要冒泡。」
李香草身子一僵,孩子?她還怎麼敢妄想,「呵,不說這些了,倒是你,肚子痛不痛?明兒讓李言從鎮里帶些紅棗回來。」
「呵呵,又不是做月子。」李蔓笑了。
李香草也跟著笑,「那也不能馬虎,得把身體養好好的,說不定明年我就能抱上佷孫了呢。」
「哪有那麼快呢?」李蔓咯咯笑個不停,腦海里陡然閃過張老太太白天說過的話,再一想到那什麼秘方,就有種怪異的感覺。
不會真是那什麼秘方起的效果吧?也太神了。
罷,不管怎樣,有比沒有好。
大姨媽這種東西,來了討厭,沒有哽討厭。
李香草卻很樂觀,甚至已經開始替李蔓幻想著,這第一胎是男孩還是女孩,像孩子爹還是孩子娘
李蔓被她說的心動了,也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竟然就做了個夢,夢里,有個漂亮可人的嬌娃兒,光著小**蛋子朝她爬著,真好!
——
天亮的時候,李蔓是含著笑睜開眼的,可一睜眼,眼前的一張笑臉,嚇的她一僵,「你干嘛?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湊的這麼近干什麼?
最後一句,李蔓沒好意思問出口,只是身子往被里縮了縮,卻感覺邊上的位置是空的,「小姑呢?」
「在做早飯呢。」小五看她這樣緊張,唇角一勾,慢條斯理的坐到了炕沿,眼楮卻還是直勾盯著她。
「我臉上有什麼嗎?」李蔓不自覺的模了下臉。
小五搖頭,「你要生孩子了?」
「啊?」他問的問題太猛了。
「三哥說第一個孩子肯定是他的。」小五撇撇嘴,似乎不滿的說著,「二哥為此又揍了他一頓。說第一個孩子肯定是他的。然後,四哥沒說話,可我感覺他肯定覺得是他的,還有大哥。」
李蔓隨著他的話,秀眉一點點的蹙緊,這八字還沒一撇,就開始鬧上了?怪不得當初婆婆也不說他們兄弟幾個分別是哪個人的。
她覺得,將來她有孩子的話,即便知道是誰的,也不能說,讓他們自己猜去吧,不然,打架都得打死。
「你覺得呢?」突然,小五朝她揚了揚漂亮的下顎,問。
「什麼?」李蔓愕然。
「誰的孩子?」小五問的直接。
李蔓眨巴了兩下眼楮,看著眼前這個眉眼輪廓比之前長開了些的漂亮男孩。
盡管長開了些,可依舊還是個孩子,是吧?
這樣直接問她,就不會覺得不妥嗎?
而且,他那模樣,怎麼讓她突然想到了一個詭異到幾點的詞——妒夫。
「嗯?」
「小五,沒有孩子。」李蔓無奈的解釋。
小五覷著眼,不信,沒有孩子,昨晚哥哥們一個個高興的就跟吃了蜜蜂屎似的?
他就這樣坐在炕頭,距離她不過一臂距離,那一雙略顯早熟的漂亮眼楮,審視的盯著她,這讓李蔓覺得很不自在。
「小五,你能不能先出去?我要穿衣起來。」
「你身上不穿了嗎?」小五目光朝她脖子以下瞄去。
那只是中衣,她還要穿外衣的啊,「你先出去吧。」
「姐姐。」突然,剛才還儼然一副大人模樣的孩子,猛地撲了過來,隔著被子抱著李蔓的身子。
李蔓全身僵住,「小五?」
「你要等我。」從被子里再抬起頭來,小五眼眶紅紅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李蔓震驚,聲音微顫,「等你什麼?」
「我也要孩子。」小五霸道的話語讓李蔓心底緊繃的那根玄嘎 斷了。
這孩子不是真的,是跟她撒嬌鬧別扭呢,他自己根本就是個孩子。
「小五——」李蔓好不容易從震驚慌亂的情緒中恢復過來,才想開導他幾句。
小五的手突然捂上了她的嘴,「不許你說我小,也不許你說給我找別人,反正,我就是要姐姐,你要是敢不要我。我就,我就」
就怎樣?還不信他真能反了天去,李蔓掙了兩下,竟然沒掙月兌他,用手掰他的手,他卻捂的更緊,害她差點不能呼吸了,只氣的在他手心咬了一口。
她咬的並不敢用力,只是想嚇唬他而已,哪知,這孩子卻以此相要挾,指著手心那淺淺的牙印,笑的陰險的很。
「這是你咬的,你得負責。將來你敢不要我,我就這樣咬你,天天咬。」
「你屬狗的啊?」還天天咬?他敢,他的幾個哥哥們不揍死他。
「嗯,是啊。」小五眯著眼楮笑,突然,還朝李蔓齜了下小白牙,「我要咬起來,可比你狠多了。」
李蔓,「」
突然,門口傳來腳步聲,兩人一怔,門被推開,李書端著熱騰騰的面湯進來,一瞧小五大模大樣的坐在炕頭,微微愣了下,過後,用腳踢他,「你小子怎麼在這?大哥才找你找了半天。」
「找我干嘛?」小五識趣的站了起來,讓李書將面湯放到了床頭櫃上。
「誰知道呢,大概讓你找大黑吧,小黃這幾天好像快生了。」李書不以為意的說,自己一**挨著小五剛才坐的地方坐了下來,端著面湯就要喂李蔓。
「媳婦,這是小姑特意給你做的,說是吃了這熱乎乎的東西,身上舒服。」
李蔓並沒多少食欲,推開,「我還沒刷牙洗臉呢。」
「哦。」李書又將碗放下,轉身看她,「那你起來行嗎?」
「怎麼不行?」李蔓在被窩里動了一下,透過李書的肩膀,看著他身後的小五,繡眉皺的更緊,這小子怎麼還不走。
李書也覺察到了,回頭瞪了眼小五,「大哥找你,還不快去。」
「嗯。」小五點頭,出門的時候,卻不忘回頭沖李蔓擠了下眼楮,「姐姐,我剛才的話,你可別忘了,我是認真的。」
說完,就跑了。
李蔓臉色僵住。
李書好奇,「那小子跟你說什麼了?這樣一本正經的。」
李蔓長舒一口氣,沒好氣道,「他說咬我。」
「啊?」李書沒明白。
李蔓糾結的盯著他,重新解釋,「他說,我要是不要他,就咬我。」
「」李書明白了,訝異,「他真的這麼說?」
李蔓點頭,「你們是不是該管管他了?」以前她也想管來著,可這孩子,變的越來越難溝通,也根本不听她的了,她覺得,還是他這些哥哥們管他比較實在。
哪知,李書听言卻哈哈笑起來,「這小子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