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想到這里,被窩里的這個女人閉上了她自己那雙好看的眼楮,不由的仔細的回憶了一番,她覺得自己結婚後的這十二三年里,至少有近十年的日子是在她自己的丈夫動輒辱罵與呵斥中度過的。
瞬間里,不由自主地一種難以言明的痛楚,一種無法說清的屈辱,隱隱地襲上了她的心頭,襲擾的她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非常地不愉快了。
床頭的電話鈴似乎有些不失時機的響了,雖然很輕柔,但還是打斷了那霍麗麗的思緒,她有些無奈的順手拿起來那電話的听筒,放近自己的耳邊一听,那電話竟是阿威打來的,她不覺有些吃驚地輕聲哦了一下。
不知為什麼,她那前不久不愉快的心情一時間忽然感到略為有些緊張了。
腦海里,瞬間出現了阿威眼鏡下那銳利的目光,她有些下意識的不由自主的,把果放在自己肚皮上的踏花被趕緊往上蓋了蓋,遮住了她因為沒有穿睡衣而露出的豐滿地乳0房。
一時間,那因為睡眠不好而略顯發白的臉上,驟然間還浮上了些許不好意思的紅暈,她的兩眼也因此而有了光彩。
和阿威的談話仍然是十分簡潔的,從談話的口氣上來判斷,對方似乎無意跟她長談,僅僅只是淡淡地問問她的丈夫在不在,或是述說些他打電話到他們的公司去了,卻沒有找到老板本人,而後不得不往家里打電話的理由。
雲雲。
阿威自己不說後面的那些給她打電話的理由,霍麗麗自己也不會感到奇怪,因為在家里用電話談生意對她來說是再也正常不過了的事。阿威在那里越強調這些他自己這個打電話的理由,反而越發使得霍麗麗直覺到阿威打電話一定是有目的的。
因為憑她自己的直接感覺,並不是每一個人自己在打電話之前,都想好了一個理由,來應付可能遇到的尷尬或不愉快,除非他是事先準備好了有目的的打電話。
事前已考慮好了種種的借口來應付可能遇到的難堪的局面,給自己一個巧妙的台階。對阿威這個能夠寫出二十多萬字小說的作家來說,其實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想到這里,霍麗麗眼前便像是親眼看見阿威正拿了那電話的听筒在那里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不覺自己的心頭微微一喜,這個時候的她,越加肯定了阿威其實這電話就是打給自己的。
就在霍麗麗腦子里盤算著該如何給阿威回答的時候,對面似乎已經達到自己目的的阿威便開始準備掛電話了。
他最後給霍麗麗說道︰「那好吧!今晚我夜班,我晚上再打電話給他吧,再見!」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霍麗麗的電話听筒里,立馬就傳來一陣那電話的忙音。
她有些不是很情願但又無可奈何的掛上了電話,而後在心底里暗自發問道︰給他?給誰?
想到這里,躺在被窩里的霍麗麗不覺又在心里發笑了。
她已經敏感的感覺出來,近來自己的丈夫錢老板,也不知是大腦中的那根神經又犯病了,或是又靠上了那棵草(暗娼的代稱),每天晚上,要嗎,就是徹夜的不歸家,要嗎,便是要在外面折騰到凌晨兩三點鐘的時候才回來。而一回到家,便是什麼話也不多說,關上了呼機和手機,上了床蒙頭就睡。
晚上打電話?你別犯傻了吧!
連我自個兒有時晚上實在想他想的不行了,先打手機,回過來的是已關機的提示音,後打傳呼,等上一兩個小時,卻愣是沒有他的回話。你還想打長途電話來找他?得了吧!你就別做那個夢了!
心里這樣想著,本想馬上將這一切實情告訴阿威,但那話在自己的嘴邊里繞了繞,就是沒有說出來,直到阿威掛斷了那電話。
不知為什麼,此刻,她的心底里滋生了某種一時說不清的希望。這種希望是她近來才漸漸產生的,她想敏感的阿威不會不明白這一點的。
實話說,她霍麗麗是有了這點賊心,可又怕別的人,包括她自己的丈夫,把她的這點兒機密給看破。所以,她一邊在那里小心翼翼地尋找自己的心理平衡,情感寄托,一邊又在哪里小心翼翼地給自己築起一道又一道保護的塹壕。
是呀,既要自己得到心靈的安慰,又不能漏出一點蛛絲馬跡而留下讓自己的丈夫獲得某種感覺的把柄。
這一點,霍麗麗卻一點也不像她自己的丈夫那般開放。
她丈夫把他自己的情人在她不在家的時候領到家里,在他們的床上睡過了,留下的贓物都毫不隱瞞。當她就此事向他提出質問時,他竟然恬不知恥地饞著臉皮對她說道︰「哎呀!你走了這麼多天,我一個大男人憋得多難受,不就找了個把個女人睡睡覺,解解悶,煞煞心火,這又礙了你什麼事呀?不要那麼大驚小怪的好不好?」
霍麗麗氣憤地對他說︰「無恥!你不害怕得上病我還害怕呀,還個把個女人吶?」
豈知,他從手機包里掏出一盒###往她面前一扔,看著她說道︰「這你怕啥?不有它幫忙嗎?」
霍麗麗氣急了,又加了一句話說道︰「我是說得艾滋病!」
「天吶,嘖嘖嘖,說得多可怕。艾滋病?它總不會透過那橡皮的套套傳出來吧?怎麼?傳給我?哎,我說你是真不清楚,還是假裝的不清楚,那可是一種很高級的病種呀!像你我這種打工的人還沒有資格享受得這個病的福氣!那都是那些高級別享受的人得的呀。要是有一天我有福氣得上了那病的話,那好,我第一時間就傳給你,要死咱們夫妻一塊兒死……」
說著,便嬉皮笑臉地往跟前湊……。
霍麗麗當時就被丈夫那副活生生的流氓嘴臉像給氣得差點兒背過氣去。
現在,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今天要輪到自己僅僅打算著紅杏出牆了,可自己怎麼就顯得那麼的底氣不足。
是呀,還沒有真正的開始出軌,她自己的那心里就已經蹦蹦地開始狂跳著。
難道這一切真像她丈夫在為自己的出軌行為所狡辯的那樣,男人出軌是為了打濺水,女人要是一動就出亂嗎?
她真的說不清這女人一動就出亂的亂究竟是代表了什麼,難道就是自己那亂跳的心嗎?除了亂跳的心以外還有什麼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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