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鑰 第一章詭異的死亡

作者 ︰ 扎角菜

第一章詭異的死亡

尹官村南的林蔭大道上,一道手電光亮由遠而近。(全文字小說更新最快)

黑漆漆的天空中,找不到月亮的影子,整個村莊的外圍似乎環繞著一層淡墨,那手電的光亮就好像屋中點起的煤油燈,在黑夜中飄忽不定,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深夜里獨行,顯然那人也是有些膽怯,否則這麼熟悉的路,模著黑走照樣到家,根本用不著手電照亮。

提心吊膽的前行了許久,那漢子望了望前方,然後長出了一口氣借以穩定情緒。

前方不遠處便是那座無名石橋,晃動的光圈踫上石橋的欄桿,映出青色的反光,照在那人臉上,白的人。

走上石橋,那人身體不由自主地一陣哆嗦。小時候听過了太多關于「奈何橋」通向鬼界的傳說,以至于每次過橋他都會覺得腳底板寒氣直冒;現如今又正是深夜,傳說中鬼魅最易出沒之時,使他的心中更是驚懼不堪。有道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或許是他無意中踫到了手電的開關,手電光亮竟然無聲地熄滅了,周圍的一切又隱在了濃濃的黑暗里。

「真他•娘的晦氣!」拍打了一頓,把手電的開關推到卡住不能移動,手電也沒能再度亮起,那人只得模索著戰戰兢兢地走過了石橋。

「穿…林…海…跨雪原!」寂靜的深夜里,沒過多久就響起了那人的歌聲,在林蔭道上他一邊大聲歌唱一邊大步前行,他的腳步雖然有些顫抖,但是卻非常堅定。公路兩側的大葉楊被風一吹發出簌簌的聲響,似乎是在給他的歌聲伴奏。歌聲、腳步聲、樹葉聲交織在一起,匯成了一首雄壯的交響曲。

雖然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環境,但是他心底的恐懼依然充斥,甚至比剛才過橋時更甚。遠方的燈火似乎在跳躍,或許是由于自己在走著的原因吧,他不住地安慰自己,因為他很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不斷往恐怖的地方想的話,只怕會連走下去的毅力都會磨滅消失。

突然,簌簌聲乍停,歌聲戛然而止。

那人驚得張大了嘴巴,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在他那不可置信的瞳孔里,竟然出現了一簇淡藍色的火苗,緩緩地向著自己漂浮過來。中年人想跑,不知為何根本邁不動腳步,似乎他的雙腿早被釘在了地上,只能如木雕泥塑般矗在那里。

火苗越來越近,中年人的臉被映得一片慘鸀之色。在他心里突然浮現出一句話︰「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刻未到!」。

淡藍色的火苗來到中年人身邊猛地一頓,在他驚駭的目光中突然一分為七,如餓狼般撲向了上去。

中年人嘴角不住的抽動,眼珠幾乎要瞪出了眼眶,似乎在承受什麼難以忍受的酷刑。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的雙腳依然不動半步,雙手也是同樣沒有一點反應,似乎這些零件根本就不是他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中年人的嘴角停止了抽動,瞳孔由鸀豆變成了黃豆般大小。就在這時,七團小火苗從中年人身上飛了出來,「砰」地一聲,撞在了一處,形成了一簇比剛出現時大許多的火苗。隨後又是「砰」的一聲,中年人的身體倒在了地上。

良久,那火苗閃了幾閃鸀光,又冒出了藍色火焰,隨後升向了高空。

林蔭道上微風又起,幾片樹葉被風吹落,打著旋落在了土路上,似乎是在表達對母樹的依依不舍。

「嘿! !」

清晨,張家小院兒里傳來了一通呼喝之聲。

「這一拳,應該凝而不發,下盤馬步要蹲牢,在拳出時腿借地力、腰借腿力、拳借腰力,這樣才能拳出如山,打出泰山壓頂般的氣勢!」張大壯說著,踢了兒子張曉晨的小腿一腳。

「嗯!哼!」張曉晨正在凝神靜听,同時按照父親講解勁運全身,這時突然感到小腿上一股大力襲來,眼看就要穩不住了,急忙舌尖一頂上牙膛,力貫雙腿,發出一聲憋悶的鼻音。

「還好,終于頂住了!」張曉晨心頭放松下來。七年來,這是張曉晨第一次在父親的偷襲下有所建樹,心下有些飄飄然,嘴角自然地彎起了弧度。

「嗷!」想想七年來自己站樁、跑路、踩蛋的一幕幕,張曉晨一股昂揚之氣由心而發,忍不住大喊了一聲。

這七年里,張大壯就好像不是一個父親,在張曉晨眼里他更像是一個魔鬼。

從張曉晨十歲那年開始,張大壯每天早早喊他起床,練習蹲馬步。他這蹲馬步和別人不同,別人是腳踏實地,而張曉晨是腳踏一米高的木樁,並且隨著年齡的增長木樁也在增高。多少次從木樁上面掉下來,張曉晨已經不記得了,反正他都總結出挨摔的經驗來了,只要雙手抱頭、身體抱團、後背肩部著地,保準不會受傷。

所謂的跑路不是在路上跑,而是在水上。用麥秸和草編成長方形的墊子,把一塊塊墊子連起來放入池塘中,就在水上形成了一條路。張曉晨要做的就是從這條墊子路上跑下去,直到力竭摔入水中。張曉晨不知道在心里罵了多少遍,這水咋這麼涼,這草和麥秸咋這麼多呢?

相比而言,踩蛋是張曉晨最愛做的了。各位大大不要想歪了,踩蛋不是和母雞如何如何,而是把雞蛋放在平地上,用兩只腳站在上面,僅此而已。自從有了這項訓練,張曉晨再也不想吃炒雞蛋了。

這三項訓練分別對應早、中、晚三個時間,每次訓練都是一小時,最開始的時候把張曉晨折磨的不成人形,被他戲稱為「狼爸之鐵人三項」。

張曉晨正在回想間,突然感覺眼前人影一晃,然後一只寬厚的手掌就遞到了自己胸前,緊跟著自己不受控制的向後仰了過去,、肩膀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隨後父親嚴厲的聲音傳來︰「嚎什麼?這有什麼可驕傲的嗎?你爹我在十二歲時就能做到了!今天多練一個小時!哼!」

沒等張曉晨答應,父親的身影就消失了,惹得他郁悶無比。好不容易有了進步,想得到父親夸獎兩句,哪知道到頭來竟然適得其反,哎,果然是「點背不能賴社會」啊!

就在張曉晨想爬起來時,突然眼前一閃,一道藍光劃過。那道藍光斜斜地從院子外面飛進來,劃過桃樹的樹梢,張曉晨正好躺在桃樹下看個滿眼。

那是什麼?流星?不對,這距離如此之近,要是流星的話,估計我的耳膜都該震破了。螢火蟲?也不對,應該沒有那麼大只的。

正思索間,那藍光稍稍一頓,然後一路加速,在院子上空穿過,徑直上北去了,院子里只剩下張曉晨暗自搖頭。

「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張曉晨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正要繼續站樁,突然一聲大喊,讓張曉晨心里一個激靈。趕忙跑到大門口,大門洞開,看來父親早就出去了,張曉晨顧不得父親的交代,直奔求救聲而去。

「劉姨,是您在喊救命?到底咋回事?」張曉晨順著呼救聲來到村南的林蔭道上,看到劉鳳仙孤零零站在那里,隨即開口問道。

「看……快看!……那里有個人!」劉鳳仙嘴角哆嗦著吐出幾個字,然後顫抖著滿是老皮的手指向了一堆樹葉。

張曉晨走到那堆樹葉跟前,隨手找了一根木棍,把樹葉輕輕撥開,一個扭曲變形的臉出現在了他眼前。

那張臉五官挪移簡直不似人臉,一張撕裂的大嘴都咧到了耳根,雙眼暴突猶如銅鈴,兩條眉毛程現階梯型分布,如果不是他的嘴唇下有一個大肉瘤,根本辨認不出那是尹楊。在尹楊的眉心處、和喉結處分別凝固著一團黑影,仔細觀看下那黑影還在不停地旋轉,猶如活物一般。

伸手在尹楊鼻子附近探了探鼻息,沒有空氣流動,瞳孔也已經渙散,顯然尹楊已經死了。張曉晨看著現場陷入深思中。

是自殺還是他殺?尹楊死前似乎受過非人的折磨,這到底是為什麼?自己正在調查一樁舊案,這個尹楊剛剛進入了視野,怎麼他突然就死了呢?還有尹楊眉心和喉結處的黑色印跡又是怎麼回事?

張曉晨慢慢回過神來,正想近一步檢查尸體,卻發現剛剛還存在的黑色印記竟然詭異的消失了。「嘶!」張曉晨倒吸了一口涼氣。

劉鳳仙好容易穩定了情緒,一眼望去,正好見到尹楊恐懼的眼神,嚇得不敢再看。此時一陣旋風襲來,劉鳳仙只覺遍身淒寒,下意識抱住了胳膊,這在陽歷八月的天氣里真是咄咄怪事。

樹葉被風一吹,紛紛從地上卷起,打在劉鳳仙、張曉晨和尹楊的身上,又翻滾著飄落到遠處,三人、樹葉、楊樹、林蔭道形成了一幅淒美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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