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鑰 第十六章逃出生天

作者 ︰ 扎角菜

第十六章逃出生天「為啥不讓打,難道它是你家親戚不成?」時相怒目相對。「時哥且留它一條生路,如今前途未卜,興許它能把我們帶出去也說不一定。」張曉晨不慌不忙道,「它當然不是我的親戚,不過這時我看著它比親戚還要親!」相隔幾里之外的張大壯一家人,不約而同地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時相被張曉晨一阻,手掌沒能落下,那只田鼠趁機鑽了出來,向前直沖而去。兩人跟在田鼠後面亦步亦趨,沒走幾步就失去了田鼠的身影,不光如此整個通道中也暗了下來。原來打火機被火燒得極熱,頂部幾乎要融化般,再不松手某人的手就要成燒豬蹄了。通道中一時漆黑一片,耳听著身後簌簌的聲響傳來,顯然是又有田鼠鑽入通道之中,此時兩人心中不再如先前一般害怕,反而無端生出同甘共苦之感。別說是這般境況,就算是豺狼遇到綿羊又如何,真到了危及生命之時,它還會想著殘殺生靈嗎?只是這田鼠卻是有些奇怪,難道後面還有什麼危險,為什麼它們如此疲于奔命呢?繼續模黑前行,好歹通道比進來時的巷道寬闊許多,前方有田鼠開路,後面又有時相用方木探路,因此兩人也不虞踫上機關橫死當場。突然,張曉晨感覺出了不對,腳下的土地本來有種溫熱之感,卻猛然化作冰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水!」等張曉晨又把溫熱的打火機點燃,腳下的水面已經徐徐漫過腳底,而且正快速向前延伸。兩人加快速度前行,沒走幾步火機卻「噗」的一下熄滅了。整個通道瞬間又陷入黑暗之中。見水者活,得木者生,我們現在都有了,為什麼還沒月兌離危險,而且看樣子如果繼續下去恐怕都會被淹死在這通道里吧?通道中一片寂靜。驀地,一道火光亮起。原來是時相見打火機已然笀終正寢,點燃了藏在懷中的火折子。「你……」張曉晨一陣無語。虧得心理承受能力超強,要不然早喪失信心了,沒想到時相這家伙竟然還留有後手。兩人繼續前行,隱約中通道有向上的趨勢,不知道走了多遠,只知道身後的通道已經整個淹沒在了水面之下,如果沒有鐵門阻擋,想必兩人早成了通道之中的水鬼冤魂。兩人由慢慢探步到快步走又到小跑,到最後再無顧忌撒丫子在水中狂奔起來。猛然間時相停住,張曉晨措手不及「 」的一下撞在了時相身上。火折子幸喜沒有熄滅,前方出現了一個窄小的石屋,除此之外再無去路。石屋中擺放著供桌香爐,似乎是祭拜之所。祭壇後面的牆角上有一個鼠洞,顯然田鼠都從這里跑到外面去了。時相和張曉晨兩人左翻右找發現再無出路,不由得破聲大罵。復又轉成對牆壁的拳打腳踢,可是石室堅固無比,也不知道石磚究竟有多厚,兩人竟然沒有把石磚踹出一絲裂痕。張曉晨發泄了一通偶然一撇,在祭壇之上發現了幾根香燭,心思一動,在火折子上點燃香燭插在了香爐之中。裊裊香煙飛起,在石室之內寧而不散,看得張曉晨嘖嘖稱奇。想到曾在石塔中得到曲譜逐魂調,于是他規規矩矩拜了下去。「曉晨,你搞這一套,還不如和我兩人合力把這石壁破開,也許我們還有求生的可能!」時相眼中充滿了不屑。張曉晨不加理會,跪在水里中拜了三拜。誰知,就在他剛剛起身之時,整個一道牆壁竟然在「轟隆隆」響聲中移了開來。原來,那道下面有鼠洞的牆壁竟然是一個整體。石壁大開,兩人迅速從石室中跳躍而出。然而,還沒等兩人高興出聲,一個大浪就把他們拍進了石室。好在石室內也是水漫金山,兩人倒沒有受傷,趕忙又從石室中爬了出來。巨浪過後稍稍平靜,張曉晨舉目望去,外面已是天光大亮,四下里漫無邊際都是昏黃的河水,水面上不時漂過活著的和死了的雞、鴨、豬、鵝。這是山洪暴發嗎?這里地處平原地帶,不可能出現山洪,肯定是水庫開閘放水,可是為什麼沒有接到通知?鄉親們該有多少會被這洪流吞噬啊,想到此處張曉晨滿臉濕潤,早已分不清是洪水還是淚水。就在張曉晨和時相兩人從石室中逃出生天之後,從那石室附近驀地蓬起一大團煙霧狀的物事,裊裊升上天空,組成了一大團壯觀的黑雲。「那是什麼?」時相抓住兩根張曉晨遞過來的方木愕然道,一時忘記了取笑他的狗刨兒技術。順著時相所指方向望去,張曉晨看到一團黑雲猶如一條黑龍盤旋在滹沱河上空,隨後向著堤壩之後的莊稼飛去。沒等他看個清楚明白,一群大雁鳴叫著飛來,沖進了黑龍之中,不消片刻的功夫就把烏雲沖了個七零八落,直到烏雲盡失,方才啾啾飛向遠方。「雁翅凌雲處,相逢生死時」我終于明白了!時相看著眼前的一切喃喃自語。兩人一手抱住木頭,一手奮力劃水,向著堤壩靠近。不多時的功夫,河筒子里的河水漫過了輔堤,轉而向著河堤進發。「小心!」時相一聲大喊,張曉晨轉頭望去,只見上游一片鸀蔥蔥的物事迎面而來,竟是一株被沖倒的楊樹。張曉晨不憂反喜,招呼時相繞過樹冠,向那樹干游去。一番努力之後,兩人終于爬上了樹干。坐在樹干之上,兩人暫時月兌離危險,相顧一笑盡在不言。突然,坐在樹根處的時相瞪大了眼楮,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張曉晨驚訝地看到一只通體雪白的小蛇正盤在一處枝丫之上,嘴里吐著猩紅的信子望向自己二人。這種蛇是此地一種很奇異的蛇,蛇長不過贏尺,但是卻身有劇毒,人們叫它白線桿兒。據說這白線桿兒能夠飛起傷人,飛行的態猶如一根煙槍桿,外加通體雪白,白線桿兒便因此而得名。張曉晨記起八歲那年曾被白線桿兒咬傷,當時父親在外未歸,母親和爺爺女乃女乃急得團團轉,眼看送醫院都不一定來得及,幸喜學武叔懂得緊急救生,迅速為他吸出了毒血,又為他外敷內服上藥寶(植物枝干上長出的藥材,類似動物身上的驢寶、牛黃等,可治多種疾病),這才使得自己轉危為安。他清楚的記得當時學武叔由于神經麻痹整整在床上躺了一天。想起以前的種種,張曉晨眼角有些模糊。驀地,那白線桿兒唰地一下揚起了脖子,驚得時相渾身發抖、體如篩糠。眼下剛剛從河里爬到樹木之上,幾根方木早就舍棄了,如今再回到河里就如同自殺一般。就在時相猶豫著要不要把張曉晨推進河中時,張曉晨一抬手從腰間解下了那支橫笛。時相凝神看去,只見笛身凝堅如鐵、光潤似玉,多次入水卻點滴不沾,不問可知確然是一支寶笛。還沒等那白線桿兒有所動作,低沉的笛聲就幅散開來,時相沒留神差點兒一個跟斗栽進水里。那蛇就更加不堪,本來挺直的蛇頭瞬間就耷拉下來,下半部分身體再也不能保持平衡,不消片刻功夫就滑下樹冠,沉入了水里。時相愣愣地看了半晌,一時沒想到一次危機竟然就這樣輕描淡寫地化解了,如果是他的話,肯定要緊盯白線桿兒,在它近身之際直抓七寸,雖然驚現過後也能將危險消磨,卻遠沒有這般輕松愜意。再次望向幾乎沒有心緒波動的張曉晨,他的心頭浮現出兩個字「妖孽!」。張曉晨轉身四顧,搜索著四周的水面,只見那只白蛇在下游不遠處冒出頭來,隨後又隱在了昏黃的波浪之下。「咦,時哥你看那是什麼?」張曉晨驚訝道。時相的目光越過張曉晨肩膀向下游望去,透過楊樹的枝葉,只見相隔十幾米處有兩個人頭在那里浮浮沉沉。兩人趕忙劃水加快速度,到了近前一看,正是棗核頭和黃毛,唯一不同的是黃毛的頭發由棕黃色變成了土黃色,倒是棗核頭的腦袋沒有多大變化,剛剛正是由于這個特色的腦袋才能被張曉晨所發現。看到張曉晨和時相將手伸到近前,兩人訕訕地爬上樹干,心中多少有些愧疚。當初兩人離開巷道之後,遵從少爺的命令把巷道堵死,可說是絕了兩人的後路,如今人家以德抱怨將他們就起,在他們面前如何又能抬得起頭來?反觀自己的少爺,給兩人下完命令後就迅速撤離了當場,事後也不來相救,分明是做著卸磨殺驢的打算。「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古人誠不欺我!」黃毛感慨萬千。「你說什麼?」時相瞪大雙眼,大有一言不合就踹其落水的意思「道爺!俺沒那意思,俺是說少爺太不仗義了,如有得罪請道爺原諒!」。黃毛趕忙分辨。「是啊,道爺您大人大量就繞了我倆吧!」棗核頭也苦著臉求道。「這都是無關痛癢的小事,兩位還是把殺害潘玉蓮和尹楊的經過說說吧。」張曉晨止住了嚇唬人的時相,卻又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這個……不是……」兩人一時吱唔起來。「不急!你們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告訴我!」說完張曉晨和時相兩人靠在一起,開始閉目養神。坐在樹干兩頭的黃毛和棗核頭一對眼色,又看了一眼毫無防備的張曉晨和時相,驀地心下一橫,同時雙手探出,猛然向兩人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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