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近期會離開一段時間,公司的事情就交給你吧。」楊帆算是做了交代,可是凱娜並不滿意這個答案,在他看來,楊帆是貪戀她的,要不然也不會夜夜買醉,之後與她共度良宵。
「你當初為什麼就沒有娶我呢?」似乎是在問楊帆,也似乎是在拷問自己,凱娜的手輕輕在楊帆的胸膛前流連忘返。楊帆眸子暗沉,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胸前拂開,背對著凱娜,不再言語。
不知道自己被困在這樣的地方有多久,夜菱感覺快要被悶壞了,可是每天除了有人送飯過來,偌大的別墅里根本就見不到一個人。這天,好不容易走出了別墅,來到院子中,卻是被那兩只凶殘的大狼狗給呵斥了回去。
「看樣子你很想出去?」背後傳來熟悉的聲線,夜菱不用回頭,就可以猜到是tinna那張極度欠扁的臉。
「我倒是可以讓你出去,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情。」tinna直接繞到了夜菱的面前,眸光審視著她,他不相信,夜菱不想離開這里去外面轉上一圈,或者說她想出去,與其他的人取得聯系。
「什麼事情?」夜菱眉毛微微挑起,精致的五官閃爍著淡淡的光輝,她知道tinna放自己出去,不過是想以自己為誘餌,他的目的從來都不是自己,而是皇爵風。
「為了防止你逃跑,你必須在出門之前注射這個。」tinna說著,便拿出一小劑淡紫色的藥水,和一枚碩大的針管。
「如果我說不呢!」夜菱搖搖頭。後退著說道,這些藥劑,其實已經成為了她的噩夢,因為那些莫名的藥劑。她沾染上一種可怕的病毒,因為那些藥劑,她失去了當媽媽的機會,而如今又要因為這些藥劑,失去什麼?
看著夜菱頭也不回的跑進屋子a眸光攸然變得暗沉,今天已經過去了三天,可是那個人居然沒有一點動靜,看來。他那所謂的愛,居然是這樣經不起考驗,按照往日來說。他不是應該早調動私家隊伍,橫掃而來嗎?
夜色慢慢侵襲整個城市,一架飛機攸然降落,在暗黑的天際劃過一絲綿長的尾線,機場的大廳里,來來往往的人,絲毫沒有因為是晚上而顯得有一絲沉寂。
一個戴著墨鏡的女子緩緩從機場走出,風吹起她長長的發絲,依稀可見精致的容顏,她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而後在彌漫的霧色中揚長而去。
「這位小姐。你真的不能出去。」一位中年男人看著橫沖直撞便要往外面跑的夜菱。趕緊將大門閉合,就差沒有通上電網了。
「那你讓我見tinna!」夜菱急急剎住快要撞上大門的腳步。看著身側的人說道,自己想了很久,與其被囚困在這里,還不如出去踫踫運氣,說不定真的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tinna?」管家一臉疑惑,顯然tinna在這里並不是以他真實的身份,或者說,一直以來,他還有著其他不明的身份,所以管家此時听到夜菱的話時,才會顯得那麼疑惑不解。
「就是那個黃色頭發,高挺鼻子,說中文還陰陽怪氣的人。」夜菱也懶得給他慢慢解釋,再加上自己一直對他心存不滿,所以徑自說道,完全沒有注意到,一個暗黑色的身影,正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逼近。
「我說是哪個不怕死的說我壞話呢!」tinna漫不經心的說道,揮揮手示意管家退下,而後目不轉楮的看著夜菱,夜菱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出現,雖然見到他是在笑,內心還是難免有些後怕。
「我找你,是因為我想好了,我要出去。」夜菱在tinna面前站定,雙手平放在身體兩側,腳尖對著腳尖,沒有去看面前這個危險的男人。
「我還是那句話,出去之前先做件事情。」tinna此時注意到,夜菱在心里極其不情願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她的手會不停的蹂躪衣角,直到它們變得褶皺,才會松開。
淡紫色的液體一點點的注入肌膚,夜菱絲毫感覺不到針頭刺入肌膚那一刻的疼痛,反而有一種透涼的感覺緩緩侵入心扉,當液體完全與自己的血液融為一體,夜菱感覺,身體仿佛被清洗一般,卻蟄伏著更深的危機。
「你真的就這樣放她走了?」良久,一個人影緩緩走了出來,臉上有一絲不解,可是她並沒有拆穿。
「放走她,不過是為了引蛇出洞,而且,那不也是你的目的嗎,我親愛的母親。」tinna沒有一絲表情的回轉身體,而佔清影卻是臉色刷的一下變為慘白。
「可是你幫她解毒了,如果是為了引皇爵風出來,你大可不必這樣做。」佔清影掩去眸子深處的波瀾,從tinna面前走過,她現在敢來這里,就已經說明她已經撕裂了一切和皇爵風的關系,即使只是名義上的。
沉吟良久a不說話,只是眸色暗沉復雜,要讓他說個理由,未必能解釋清楚。不過他洞悉人心,他知道佔清影要的是皇家所有的權勢已經利益,而他想要的,不過也只是他而已。
「她還年輕,我不想就這樣毀了她,放她走,是我為他所做的最後一次妥協。而且,即使注射了解藥,也是在72個小時後才能生效。」tinna幽幽說道。這次他利用夜菱引皇爵風現身,只要他出現,他便有把握抓住他,而夜菱從此,便可以有自己的生活,繼而淡出他們的世界。
搖了搖頭,佔清影眸子里一片濃稠的陰影。面前的人,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卻仿佛和自己隔著遙遠的距離,除了有共同的目標,沒有一絲親情可以涉及,每當她想表現一個母親的愛,得到的永遠是被拒千里之外的冰冷。
夜菱走出別墅,發現這里竟然是一片大海,沿著海岸線一路往前,便是看到了不少建築,女乃白色的尖頂像極了西方的建築。再回頭看去,囚困自己幾天之久的別墅已然濃縮為一個小小的黑點,尋覓不得。
「什麼,你說她失蹤了?」一聲暴怒聲響起,蕭虎憤怒的用手拍打著輪椅,看著面前的王忠。而王忠一臉憨厚的表情,臉上的橫肉堆積在一塊兒,仿佛訴說著自己的無奈。
「這段時間給我盯緊了皇爵風,他一有行動立馬向我報告,我不信他能放任那丫頭不管不顧!」蕭虎臉上一副凶狠的表情,如同長期捕捉不到獵物的黑豹,眸光深邃可拍,折射出凌厲的寒芒。
自從司徒敬落馬,他失去了完美的庇佑,而那些遺落的官員,很多都是通過他手下來完成交接,隨著那份重要證據的消失,他也面臨著危機,而一心想要得到的寶藏,鑰匙竟然是在夜菱那里。想到這里,憤怒完全佔據大腦,蕭虎一揮手將地下室桌上的所有棋牌掃落在地。
也不知道沿著海邊走了多久,夜菱感覺肚子有一絲餓,正想放棄的時候,看見前面有一個小面館,于是加快步伐走了進去。店老板是個很和善的中年男子,見到夜菱,立馬笑臉相迎。
「老板,這里是什麼地方啊?」夜菱一邊吃著面條,一邊抬頭輕問,明澈的水眸里全然沒有身處陌生之地的防備與警覺。
「這位小姐是外地的游客吧,這里是輕州。」店老板一邊擦著臨近的桌子一邊跟夜菱解釋起來,還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關于輕州的風情,夜菱卻是听得一愣,自己這是在輕州?
怔愣良久,夜菱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手機屏幕上是一張她和皇爵風的照片,記得那還是她趁著皇爵風熟睡時,自己偷偷拍下來的。照片上的皇爵風沉穩安靜,褪去了冷漠的外面,堅毅的輪廓上有一種柔和的美感。
而在那張冷峻的睡顏後面,一顆烏黑的小腦袋,一雙燦若星辰的明眸,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愛意。夜菱隨手將手機放在桌上,抱起面碗,咕嚕嚕的喝了幾口湯,這才心滿意足的往外面走去。
在夜菱離開後不久,一抹縴長的身影緩緩步入面館,寬大的帽檐幾乎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她隨意的坐在靠窗的位置,而後心不在焉的看著四周,不經意間,所有的視線便被桌子上一個小巧的手機給吸引。
「查到她的行蹤了!」一抹低沉的聲音響起,靠在華貴歐式沙發上的皇爵風睜開略顯疲憊的雙眼,目光如針芒般看向面前的暗影。
「在哪里?」沙啞而又晦澀的聲音,沒有人知道皇爵風已經有幾天幾夜未眠,只要得不到她的消息,便是輾轉難測,睡不著覺,即使被尉泫然好心的放上幾粒安眠藥,到了半夜,他還是會瞬間清醒過來。
「輕州的遠海灘,她曾在那里出現,我已經派了人暗中過去保護。」暗影恭敬的回答,在夜菱失蹤的這幾天里,他設想過很多可能,少爺也暗自猜測,必然是tinna帶走了她,可是現在夜菱獨自一人露面,他多少有一絲疑惑。
騰的一下,皇爵風從沙發上一躍而起,顧不得長時間的靜止不動帶來的麻痹感,拿起沙發上的外套便要往外面行去,卻被暗影伸出的雙臂阻擋。
「少爺,你不可以去a分明是利用少夫人引你出去。」暗影的臉上帶著十足的堅定,他也很想早些將夜菱安全帶回來,但是,任何不利于皇爵風的行動,他都要想方設法的阻止,這是他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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