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強歡 第九十四章 夜少成死訊

作者 ︰ 蘇涼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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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夜色,皇爵風扶額坐在書房,夜菱此時早已經熟睡,可是他輾轉反側。良久,修長的手指拿起桌子上的手機,眸光沉澱幾秒,撥了出去。

「給你們的主管說,有關夜少成的一切信息,都不能見報,明白了嗎?還有,通知其他的媒體,同樣不能任何一條有關夜少成死亡的信息皇爵風的聲音突然夾雜了一絲陰冷,帶著強勢的命令。「好的,爵少,我這就吩咐下去,同時告訴主管彼端的人掛了電話,額頭已滲出少許汗珠。

皇爵風拉了拉衣領,起身從書房里走出,門開,手還停留在門把上,便听聞茶杯墜地的聲音。「菱?」皇爵風心髒驀然緊縮,仿佛一下子停止了跳動,看夜菱的樣子,一定是听到了他剛剛的話吧!

「爵,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夜菱眸光沒有焦距,空洞的看著面前高大的男人,她早已被剛剛的話攫取了神智。「我以為,你不知道,就不會傷心皇爵風輕說,伸手向前,卻不知道此時的自己究竟應該如何安慰。

「其實,我早該猜到了,那天雨夜,你不顧一切的往回跑,可是我自欺欺人了這麼多天,真正得知結果的時候,心還是會這麼痛!」夜菱沒有流淚,因為淚水無法交換她的悲傷,她身子一陣疲軟,便坐在了地上。

鋒利的碎片劃傷縴細精致的腳踝,鮮血滲出來,夜菱都感覺不到疼痛,她可以說她恨嗎,明明他們已經做了那麼多的努力,卻無法改變這樣一個無力的結局。眼楮看著那細細蜿蜒的血痕,夜菱突然笑了。如夏花般璀璨。

「菱,快起來皇爵風一把將夜菱從地上抱起,看著腳踝處的傷,突然煩躁的想要發火。「他已經不在了,你還能怎樣?」皇爵風將夜菱放在沙發上,急忙找出醫藥箱,為她細心的清理傷口,進行包扎。

「爵,你說,我能殺得了司徒敬不?」夜菱突然詭異的笑。笑意蔓延,卻傳來深深的絕望之感。如果曾經的她手無縛雞之力,她只能將這份恨掩藏在心底。可是今日,她夜菱能打能殺,她惟一的念頭,就是親手殺了那個凶手。

「凶手不是他!」皇爵風停下手上的動作,看著夜菱。眸光是篤定的神色。「你殺了他,只能隨了背後黑暗力量的願望。「凶手不可能不是他!」夜菱的笑僵硬在嘴角,她揮手打開皇爵風的手,倔強的抬著頭。

「菱,如果是他,不用你動手。自有人給解決,可是,我暗地讓人檢查過你爸爸的尸體。一切的證據都指明不會是他!」皇爵風站起來,背轉過身。夜菱的眸光暗淡下去,她相信皇爵風的能力,他說不是就一定不是,可茫茫的h市。她能去哪里找凶手?

「你記得那件純色冬衣嗎,那里面的東西。才是解決這一切問題的關鍵皇爵風蹲子,視線與夜菱平行,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可是,夜柔帶著那件衣服走了,我們沒有辦法不是嗎?」夜菱眉頭緊皺,心里被堵的難受的慌。

「她會回來!」皇爵風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薄涼的唇輕啟,卻是在訴說一個未知的未來。夜菱站起來,拖著受傷的腳踝,一瘸一拐的走到落地窗前,那里,剛好一大塊雲朵停歇,卻不是幸福的形狀。

夜菱知道了關于夜少成的消息,皇爵風便解除了禁令,不管他和夜少成的關系如何,他都將盡到一個女婿的心意。而外界給出的答案是,副市委書記因不堪羞辱蒙冤,在獄中自殺身亡。當然,也不會有人真正在意死亡背後的真相。

梅婉听到這個消息,眼前一抹黑,直接暈了過去,再醒來時,眼眶里蓄積的是滿滿的淚水。她一直都知道,夜菱和皇爵風在想辦法,眼看著市長司徒敬落馬,真相浮出水面,她以為夜少成便能回家了,可等來的卻是殯儀館的一具死尸。

「少成…」梅婉趴在夜少成的身上,眼淚就滴落在夜少成蒼白的面頰上。「少成,你回來啊,我知道我錯了,你回來,我再也不和那些貴婦人攀比,再也不對你指手畫腳,你不喜歡我是不,你可以去喜歡別人,只要你不離開,我想過了,我不要榮華富貴,我只要你,我當初是因為愛你才逼你娶我的,我怎麼會忘記了我的初衷啊!」

夜菱和皇爵風都在梅婉的身側,看著梅婉的傷痛欲絕,第一次,夜菱輕輕走上前去,抱住了她。「夜菱,我錯了,肯定是因為我不好,少成他才不肯回來的!」梅婉像抓著一根救命稻草,緊緊的拉著夜菱,眼淚鼻涕蹭了夜菱一身,直到再次昏死過去。

「暗影,找人過來將梅婉接走皇爵風走到殯儀館外便打了一個電話,擔心的看看夜菱,發現她還是沒有眼淚落下來。他知道夜菱的倔強堅強,可是昨晚上,夜菱以為他睡著了,可是他卻在黑夜里,能清晰的感覺到她每一滴淚的溫度。

「不可能,不可能!」滿臉的不可置信,夜柔踉蹌著後退,腰撞上桌子的拐角,傳來鑽心的痛,而一張報紙被緊緊的攢在手里,指節處發白。「怎麼了?」華為看到夜柔一臉的怪異表情,伸手取走了她手中的報紙。

「h市前副市委書記在獄中自殺」這一條消息就像一個重磅炸彈在夜柔的世界里轟然炸開。華為安慰的伸手欲抱著夜柔,卻被她一把推開。「華為,不要跟著我了,我想靜靜!」夜柔的話語蒼白無力,失了以往的鋒利尖銳。

華為沉默不語,良久,這才退了出去,關上門,夜柔一坐在了地上,雙手抱頭,是壓抑的痛苦。爸爸怎麼會離開了,雖然夜柔知道爸爸從來都不喜歡媽媽,可是卻很愛她,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統統帶給她,就連夜菱有時候都難以分得一杯羹。

很清晰的看到夜柔肩膀的顫動,過了好久,夜柔這才抹干眼淚,走進了房間,拉出一個紅色的行李箱,將自己的衣服給裝了進去。就在夜柔準備離開的時候,房間里的電話響了起來,在寂靜的夜里,格外陰森。

「夜柔小姐嗎?」禮貌的聲音,夜柔咳嗽一聲,輕輕回答。「是這樣的,有關你的手術,我們院方已經準備好了,而且據你臉上傷痕的愈合度來看,還是盡早做最好!」接著,客氣的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便掛了電話。

「啊!」夜柔突然大聲尖叫起來,一腳將行李箱踢翻,里面的衣服盡數掉了出來,夜柔覺得不解氣,又繼續踢,像個瘋子一樣,直到她筋疲力盡。或許,生活,命運,都將如此,你不得不做一些選擇,或疼或痛。

送夜少成走的時候,沒有多余的人,都是一些認識的親朋舊友,場面很荒涼。夜菱的胸前配著白色的小花,皇爵風則是在胳膊上纏了一塊白色的布。梅婉因為身體突然變得虛弱的緣故,一直坐在車上。

「爵,你說,真的要把爸爸葬在舟山墓園?」夜菱抬頭看向皇爵風。「她不是說了嗎,當做是成全你父親的一個心願。她是對的皇爵風看了一眼身後的車隊,或許,只有這件事,是梅婉做的最為稱心的吧!

夜菱點了點頭,目光悲戚而蒼遠。天空中的雨飄飄灑灑,有悲傷的情緒在凍結。車隊一路往青州舟山墓園開進,漫長而遙遠的路途。夜菱始終是不發一言,和霧色的天空有著和諧的節奏。

到了舟山墓園,梅婉從後面的車里走出來,而夜菱的手中則捧著一方精致的盒子。雨繼續下著,澆濕了墓碑,也潮濕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媽,我帶著爸爸來看你了!」夜菱顫抖的舉起盒子,跪在了蘇雲音的墓前。

梅婉的眼中再沒有昔日的盛氣凌人和飛揚跋扈,她也過了那個年代,如今站在自己丈夫的骨灰前,看著他即將和另外一個女人合葬,心里的痛,尖銳的,蔓延。「少成,你一路走好!」梅婉輕輕呢喃一聲,而後,轉過身子不再看這里的一切。

回去的時候,夜菱就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被抽光,梅婉依舊住在皇爵風給安排的小區內。最為遺憾的是,夜菱覺得夜柔沒有來到現場。她以為,不管她和夜柔有多大的隔閡,可是,夜少成是他們共同的父親,源于一脈,她有著和自己一樣的心。

晚上,皇爵風一如往常的在書房工作,夜菱淺淺而眠。「啊!」一聲驚呼,夜菱突然坐了起來,臥室里沒有燈,濃濃的黑暗。趁著微弱的光芒,依稀可見夜菱額頭上的汗珠,以及眼里那一抹驚慌。

夢中,她見到了媽媽,時間仿佛飛速倒帶,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個深夜,她瑟縮在醫院的門外,親眼看著一個女人將媽媽口鼻間的吸管給拔掉,和臉上那得意扭曲的笑。她想叫,想呼喊,可是喉嚨卻發不出一絲聲響,只有滿目的惶恐。

夜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將懷中的被子抱緊,那些回憶是掩藏在內心最深處的困苦,這麼多年,一直將她囚禁。可是,應該恨嗎?她迷茫了,梅婉對父親的感情是真心的,應該追究嗎?懊惱的抱住頭,夜菱在黑暗中獨自面對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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