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安靜的病房里,傳出細若蚊蠅的聲音,皇爵風一向警覺,很快便醒了過來。「菱,怎麼了?」皇爵風輕輕呼喚著,看著滿頭大汗的夜菱,心里焦急起來。可是,夜菱根本就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嘴里不停的呢喃。
皇爵風抬頭看了一下外面的天空,深黑色就像一塊布一般包裹著整個城市,密不透風。一個人影在外面左右徘徊著。「什麼事情?」皇爵風走出,看著深更半夜來到醫院的秘書。
「總裁,明早的飛機,你看?」秘書有點猶豫,她深知皇爵風這段時間的脾氣變得暴躁,更是不敢輕易招惹。「一切準備好,我會準時出發!」皇爵風回頭看了一眼不安扭動著的夜菱,清淡的說。
天色漸漸發白,皇爵風按響了床頭的鈴,便有護士趕來,抬眸一看,竟然是上次尉泫然選到皇宅的其中一個。「她的病情似乎加重了,需要再重新診斷!」護士小聲地說著,上次皇爵風贈予的那一腳,她還是記憶猶新。
「不管如何,我要的都是一個健康的活人!」皇爵風冷眸掃了一眼護士,看了看手上精致高貴的腕表,匆忙往醫院外走去,準備飛去地球的彼端,只不過是為一場商業會議疲于奔命!
迷迷糊糊的終于有了一絲意識,夜菱覺得自己就像是在死亡邊緣徘徊了很久,意志被掏空,全身酸軟乏力。良久才發現自己是身處醫院,而自己的旁邊卻坐著一個男人,已然在自己的身側睡著。
輕微的響動驚醒了男人,夜菱抬眸,一時間,眸光對視。夜菱竟是突然低下頭去。楊帆淡淡的一笑,撇開目光,而後小心的將被子為夜菱揶好。「你餓了吧,我去買點早餐!」楊帆沒有給夜菱回答的機會,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夜菱的臉色依舊蒼白,毫無血色,那雙曾經明澈的眸子如今更像是一團死水,無法再掀起任何波瀾。楊帆的好,她不能貪戀,一次次的告訴自己。可是,在自己傷心難過的時候,他的溫暖。卻是一劑良藥,撫平皇爵風給予的傷痛。
暮顏一早上去楊帆的辦公室發現沒人,問起他的秘書,才得知楊帆一早上就去了醫院,心里疑惑突生。打听清楚後,暮顏直接往市立醫院而去。可是一路上,她的心里忐忑不安,從來都只有一個人,會讓他如此放在心上,她急于證實卻又害怕面對結果。
「有點燙。小心點喝楊帆將買來的粥用碗盛好遞到夜菱的手邊,夜菱微微一愣,還是緩緩的將碗湊至嘴邊。一口口吞咽,嘴里卻是苦澀一片。「帆哥哥這是夜菱住院以來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帶著沙啞,似是哽咽。
「先吃飯,吃完我們再談!」楊帆適時的阻止了夜菱。耐心的等著她一口一口將粥喝完,暖暖的粥。暖暖的味道,夜菱的心里總算是好受了一些。她將碗放下,眸光注視著楊帆那略顯疲憊的面容,心里不由泛起輕微的疼痛。
「帆哥哥,你徹夜不眠守在我身邊,你看看你,都有黑眼圈了!」夜菱伸手,輕撫皇爵風眼眶的位置,那里果然是有熬夜留下的痕跡。「只要你身體能恢復,熬夜算什麼呢!」楊帆眸里波光盈盈,如同流動的春水。
暮顏找到這間病房的時候,就看到了里面的人影,正低頭交談著什麼,好像在他們的世界里,她從來都是多余的那個。她也曾關心過夜菱的安危,但是當她知道了楊帆去找皇爵風的後果後才知道,皇爵風遠比她想象中的強大,她們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
緩緩轉身,隔著一層透明的門,暮顏蒼涼失望的離去,不管她在他的身後守護多久,他都不會正眼看上一眼,饒是如此,她依舊愛,滲到骨髓里,血液里的愛,無法輕易撤離。
「夜菱,我說過的話,不會忘記,如果你過得不幸福,我會帶你走!」楊帆的眸里閃著堅定,夜菱卻是搖了搖頭。深諳皇爵風的狠辣無情,她背負著一顆疲憊的心,逃得越遠,苦的不就越多了嗎?
「你過得不幸福,為什麼還不肯離開?」楊帆突然激動起來,搖晃著夜菱的肩膀,夜菱只覺得大腦一陣暈眩。「我愛他!」夜菱堅定的說道,她愛皇爵風,從開始到現在,即便他傷她如此之深。
「夜菱,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害怕他?」楊帆的眸光有一瞬間的黯淡,轉而問道。「是啊,我怕他,怕離開他我活不了了,怕離開他,會是我人生的另一場災難!」夜菱低下頭去,她有多愛,就有多怕,他根本就是一個惡魔!
「那你就任由他的踐踏?」楊帆松開夜菱,他仿佛不相信在她面前的還是以前那個倔強快樂勇敢的小夜菱,她已經被皇爵風編織的網囚困的月兌不開身,而她還沒有一點逃離的意識。
其實夜菱何嘗不想逃離,但是皇爵風的手段她不是不知道,她有千萬種方法,他都能一一破解,那麼自己又怎能牽累自己身邊的人呢!嘆息一聲,夜菱縮進被子里,轉過頭,不再去看楊帆。
佔清影在皇宅里悠閑的喝著傅馨雅為自己泡的清茶,享受自己作為一個豪門貴婦應有的生活,傅馨雅卻如坐針氈。「你安分點,待會接你的人就來了!」佔清影輕聲說道,傅馨雅听聞臉色比哭還要難看。
「干媽,你瞧我在這里才待了多久啊?你就忍心?」傅馨雅嘴一撇,坐過去雙手環上佔清影的胳膊,帶著一抹濃濃的撒嬌意味。「雅雅,你沒有告訴家人就只身跑來這里,你爸媽是擔心才要求你回去!」佔清影放下茶杯,低聲勸慰道。
「那我要是非留下不可呢!」傅馨雅慧黠一笑,眸里隱匿天真。「沒有這個可能!」佔清影站起來,可是突然腦部傳來強烈的暈眩,身前的人影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你…」佔清影伸手指向傅馨雅,手還沒有來的及伸直,便一下子仰躺在沙發上。
「對不起,干媽,非常時期非常對策,我也是出于無奈的,你睡一覺就會好的!」傅馨雅為佔清影蓋上一條薄毯,拿起自己的包就走出皇宅。
「夜菱我來看你了!」臨近傍晚的時候,暮顏懷抱一束鮮花,站在夜菱的病房前,她並不知道夜菱已經流產,還以為夜菱是因為表面上所說的嚴重感冒而住院。「你隨便坐夜菱無力一笑,指了指病床邊的椅子。
暮顏的眸光若有若無的看著夜菱的肚子,夜菱又怎麼不知她心里所想。「孩子早已經沒了!」清淡的語氣,卻在描述著最濃烈的悲哀。「夜菱….」暮顏听聞,將夜菱的手緊緊握住,
心里莫名的跟著難過起來。
就在夜菱暮顏在一起閑聊的時候,另一道身影閃了進來。「夜菱,你好些了沒有?」傅馨雅剛剛進來就問道,一眼就看到了陌生人時,臉上有一絲疑惑。
「這位是?」暮顏看向夜菱,她並不認識傅馨雅,而夜菱的身邊,一直以來都只有她這麼一個朋友。「我的朋友,當然,也是我的妹妹,她叫傅馨雅夜菱微笑著解釋,她是打心眼里將傅馨雅當妹妹看待了!
傅馨雅看了暮顏一眼,說實話,不知為何,她不喜歡面前的暮顏,她的眸光看起來似乎很是幽深,夜菱跟她在一起,十有**都會吃虧,被算計。想到這里,傅馨雅直接將暮顏晾在一邊,自己則和夜菱有說有笑。
「夜菱,我還有事,改天再來看你!」暮顏有一絲尷尬,可是面前的傅馨雅看上去並不是那種可以輕易得罪的人,便借故離開了。「她是誰啊?」暮顏一走,傅馨雅直接就坐在了病床上,和夜菱盤腿相望。
「我的朋友,在h市,唯一的朋友!」夜菱看著暮顏離去的身影,幽幽的說。「你說什麼呢,剛剛還說我也是你朋友,現在她就變成唯一的了!」傅馨雅伸出手在夜菱飽滿的額頭輕彈一下,埋怨的說著。
「我說的是以前啦!」夜菱微笑起來,這是住院的幾天來,她唯一坦露的真實。傅馨雅這才作罷,滿意的點點頭,還告訴了夜菱自己在干媽茶里下藥的事情,逗得夜菱哈哈大笑。
「對了,有沒有問過醫生,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夜菱突然問道,在醫院住了幾天,天天要檢查喝藥,有時候還會做個小手術,夜菱實在是懷念外面的空氣。「那你身體還會不舒服嗎?」傅馨雅擔心的看了夜菱一眼問道。
「我感覺還好夜菱搖了搖頭,除了之前的幾天感覺自己疲累不堪,全身疼痛,尤其是,現在自己感覺情況好很多了。「那我就告訴醫生,讓你盡量早點出院傅馨雅高興的說著,就跑了出去。
就在夜菱滿心歡喜的等待出院的時候,一個人的出現打破了她的希望,傅馨雅也很無奈,明明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為什麼那個男人不肯讓她出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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