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樹葉嘩啦啦的作響,陽光從葉縫間跌落下來,飄忽無聲。
「你要是身體不舒服,就別到處亂跑,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楚凌接過司徒雪手里的盒子,另一只手使勁兒一拉,司徒雪便被拉了起來,可是細高的高跟鞋猛然一扭,司徒雪便直接跌進了楚凌的懷里。
「我,我也不知道會突然不舒服司徒雪哀怨的看了楚凌一眼,手撐著他健碩的胸膛站好。
「這是什麼?」楚凌眼角的余光掃過手里的盒子,漫不經心的問道。
司徒雪聞言,手輕輕的拂去掉落在楚凌肩頭的一片樹葉。「幫你買的衣服,等會回家試試吧說完,便準備往車上走去。
楚凌看著司徒雪有些孤單的背影,眼里劃過一道溫潤,再看了手里的盒子一眼,便疾走幾步,追上了司徒雪。
「走,我送你去醫院楚凌話語剛落,便拉著司徒雪,將她塞進了副駕駛座上,順手將盒子塞進了司徒雪的懷里。腳下油門一踩,車子急速飛馳而去,依稀之間車窗劃過斑駁的碎影。
醫院里的人很多,已經有不少人在排隊掛號。楚凌將司徒雪扶到一處長椅上坐下,自己徑直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看著前面的醫生,伸手就遞了一張百元大鈔過去。
「沒看到這麼多人在排隊嘛,想掛號,後面排著去!」醫生頭也沒有抬,語氣冰冷。楚凌听聞。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是產生了不良影響,四周的人怨念四起。
楚凌回頭看了一眼司徒雪,她坐在長椅上,眉宇低垂。顯然是身體還是不適的狀態。恰在這時,走廊那邊走過一個人來,楚凌像是看到希望一般,連忙走了過去。
「你個大檢查官,什麼時候有閑心來光顧我家醫院了?」尉泫然自是看到了楚凌,不由調侃道,隨著他們經常參加一些聚會娛樂,兄弟間的感情便是逐步加深,說話間便多了抹風趣。
「她有些不舒服,我陪著她看看醫生楚凌眸光看向司徒雪。尉泫然便是會意的笑了起來。「想不到當初她是死粘著皇爵風。現在倒好。和你在一起修成正果了!」尉泫然說笑著,司徒雪已經走了過來。
「二哥司徒雪輕喊出聲,自從跟了楚凌。她就隨著他們喊皇爵風大哥,喊尉泫然二哥,這下好,連在醫院都能踫上,在一細想,這是二哥家的醫院,踫上他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听說你身體不舒服,那我找個醫生先給你看看吧!」尉泫然微笑點頭,而後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很快。便走過來一個年輕的護士,領著司徒雪往一間房里走去。
楚凌抬腳就想跟著,可是下一秒,便被尉泫然叫住。「怎麼這麼不放心,你去不是多此一舉嗎?」尉泫然帶著一絲揶揄,正中要害,楚凌聞言,臉上有了一絲不正常的紅暈。
司徒雪出來的時候,臉上一臉凝重,看著楚凌,眼里波光流轉。「怎麼樣?」楚凌問道,尉泫然則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醫生說沒事,就是身體有些虛,事後帶些藥回去就好了司徒雪說完,眼神向尉泫然示意,尉泫然果然沒有多問,卻是說要讓楚凌去他辦公室里坐上一坐,兩個人便是先行離去,司徒雪在原地等待最後的結果。
其實,司徒雪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她之所以讓二哥將楚凌帶走,就是想單獨的和醫生說幾句話,她不想讓楚凌知道,于是這才故意那樣。
「姑娘,我看你這樣子,對于這個孩子的到來似乎有些不高興中年醫生語重心長的問道,現在的小姑娘,怎麼一個個年紀輕輕的就懷孕了呢!
「醫生,如果我現在不要這個孩子,會有什麼後果?」司徒雪臉色有些白,身體也有些虛弱,她一直跟楚凌住在一起,可是她才來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懷上他的孩子。
「依你的身體來看,不會對身體造成大的損害,但是在此之前,你可要想清楚了,真的確定不告訴孩子的父親嗎?」醫生知道這個人是醫院少東家介紹來的,自然不敢輕易的就遵循了她做的決定。
司徒雪凝眉深思,自己也在掙扎徘徊著。可是告訴楚凌這個孩子的存在又能如何,他們之間的關系,他對自己的感情,都是明擺在那里的,生下孩子,然後用孩子的名義來捆綁住那個男人嗎?她做不到。
「醫生,我暫時還沒有決定,我的心里很亂,讓我再考慮考慮吧!」司徒雪的眼里帶著懇求,醫生有些不忍心拒絕,知道她這樣的態度語氣,無非是懇請他不要告訴孩子的父親。
司徒雪再次走出去的時候,楚凌已經從尉泫然的辦公室里出來,正站在方才兩個人站立的地方。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沉默不語,楚凌眸光幽深的看著司徒雪的表情,滿眼復雜。
這邊,皇爵風已經做好了登機的準備,可是心里還是放心不下夜菱的安全,又打電話給尉泫然,特意叮囑了一番。
飛機飛上幾萬里的高空,以最決然的姿態。皇爵風將頭輕輕地倚靠在座椅上,心里一片疲憊。如果不是這邊的動作太慢,直到現在還未能研制出和夜菱相匹配的藥,或許他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飛往國外。
夜菱知道皇爵風是什麼時候走,可是到飛機起飛的前一秒,她都沒有在機場現身,等到她匆忙趕到的時候,卻只看到了長長的飛機尾線,孤單而又綿長。
喧鬧的機場大廳,夜菱獨自坐在一排長椅上,冰冷的觸感,讓她的明眸沾染上一絲清冷,一絲冰寒。
而與此同時,另一張全然相同的面孔,就那麼堂而皇之的穿越洶涌的人群,面向著她走來,最後卻消失于無形。
夜菱感覺到的時候,抬眸看向四周,沒有發現那一抹凌厲的眸光究竟來源于何處,沉默了兩秒,便開始往家趕去。
「夜菱!」熟悉的喊聲自身後響起,夜菱不用回頭就知道身後站的人是誰。果然,暮顏就站在大街上,朝著她揮手,臉上的笑容,還一如最初那般清澈明媚。
「夜菱,怎麼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最近過的不好嗎?」暮顏才一走近,夜菱就聞到了香水的味道,有些濃重的刺鼻,而此時的暮顏,也不再是素面朝天,而是有了一個貴婦,所具有的一切特征。
「沒,我就是剛剛去辦了點事情。你最近,好嗎?」夜菱和暮顏邊走邊說。
「我很好啊,你知道的,帆對人向來都好暮顏邊說邊去看夜菱臉上的表情,可是自己的眸子里卻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哀愁。
「那就好,要去喝一杯嗎?」夜菱微微點頭,她和暮顏經歷了那麼多,難得還能如今日這般平淡談話,不過,她想,她和暮顏,拋卻那些糾葛,骨子里還是在渴望彼此友情靠近的吧!
「好啊,今天就算我請客暮顏爽快的答應,還和以前一樣牽住夜菱的手。兩個人走到一個茶室,看著外面裝修的格調,很像是學校附近,她們以前常去的地方,不約而同便走了進去。
等到夜菱回到家的時候,可以看到暮色已經從遙遠的天邊蔓延開來。她剛走進屋,卻被面前突然出現的大媽給嚇了一跳,再仔細一看,屋子里居然還有另外一個人,一個男人。
「姑娘,你是不是身體不大好?」大媽微笑的問道,看著夜菱,滿心歡喜,這個人她觀察很久了,一直都是一個人住在這間房子里,作風也好,是個本分的人。
「你,你怎麼知道?」夜菱驚得一愣,她身體的狀況,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可是眼前的大媽,分別是一種篤定的神情。
「這個你就別問了,大媽以前學過一些中醫,有些病,還是能看出個一二的大媽說著,卻把身邊的男子推前,與夜菱只有幾步之遙。
「這是我兒子阿虎,前段時間回鄉下去了,現在他回來,姑娘你看,你住的這個地方….?」大媽臉上露出一抹難色,夜菱一听,感情大媽這是要讓她搬走呢,她這才住幾天?
「大媽,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找房子又費時間又費力,你看,我一個姑娘家,多不安全!」夜菱說真的,不想搬回皇宅住,也暫時沒有回蘇家的打算,那晚發生的事情,她現在還心有余悸。
「要不這樣?我再給你加點錢,你給阿虎再租個房子住著?」夜菱突然靈機一動,她看著阿虎,總覺得那個小伙子哪里不對,看了半響才發現,小伙子眸光呆滯,八成是個傻子。
「這,哎,我看你一個姑娘家,在外著實不易,遇到你,也算是緣分了,姑娘,明天有時間我幫你看看,說不定就能治好你的病呢!」大媽拉著阿虎,滿眼惋惜的看著夜菱,夜菱只有點頭道謝,目送兩個人離開。
夜菱沒想到第二天,大媽還真來了,拿了一套醫療用的工具箱,還真的有一副中醫的範兒。
「姑娘,不是我說,你這病不輕啊,重則要人命,還好是你體內有其他藥物支撐著大媽放下听診器,搖了搖頭。夜菱听聞,不由想起了皇爵風每次讓尉泫然給她注射的藥劑,想必那個,就是用來減輕她病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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