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這是雨念住在小聖賢莊的第一個晚上,雨念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樣就是睡不著。正想著要不要去隔壁把張良從被窩里面挖出來陪她領
「扣扣!」
「誰啊?」
「是我」
門外傳來張良的聲音,雨念起身,打開門,只見門外的張良正提著燈籠,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住得還習慣麼?」張良問道
「還可以啦,就是現在不困,有點睡不著。」
「那麼,我們出去走走吧,帶你去看看夜景」
「真的?」雨念興奮的拉著張良的袖子
今天的星空格外的明麗,一高一矮的身影在月光之下,拉的冗長。男子步子很慢,女子走的也不快。
偶或會听到幾聲蟲鳴,打碎夜的寧靜,張良慢慢走著,笑道︰「念兒,你很喜歡看海嗎?」
「是吧,以前沒有看過。第一次看到,難免會很喜歡。你呢?你喜歡嗎?」
「我?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可是,夜晚的時候,我還是蠻喜歡海邊的感覺。」
「看來,你老是半夜不睡覺啊?」
「你不也是。」
「看來你是有預謀的!」兩人到了海邊,雨念說道,「一定是沒人陪你來吧?我就說你怎麼那麼好心!」
「你覺得我有預謀,我也無話可說。」張良將燈籠放到一邊的礁石上。雖然星空很亮,可是,憑借微弱的燭火,還是只能看到一個小小的範圍。雨念不由得問道︰「大海明明是白天的時候好看,你怎麼晚上來看?」
「過來。」張良伸出手,雨念心里雖然疑惑,卻還是將手給他,跟著他的步子坐到了礁石上,這時,他那清脆卻溫潤的聲音傳來,「念兒,你合上眼,然後感覺海風掠過耳邊的聲音,還有大海的潮聲,空氣里醞釀的潮濕的腥味。」
听張良的話,乖乖地合上眼。微風掠過耳際,听著潮起潮落的聲音,因為是黑夜,所以一切的感覺慢慢蘇醒,一切都是那樣的清晰。
「念兒,你覺得怎麼樣?」
「好安靜,仿佛世界上就剩下了我們兩個人,還有潮水,大海,礁石……」她緩緩睜開眼,卻見到他的眼底呢喃了一宿的星光。那星空如同掉入了他的眼眸一般,第一次發現,他的眼,是如此的好看。上下眨著大眼,張良也不說話,同樣看著她的眼眸。
雨念緩緩別過臉,笑道︰「恩哼……那個,沒想到你也很會享受哦!」
「念兒,有沒有人和你說過,跟你呆在一起的感覺很舒服?」
「像我這麼蕙質蘭心,秀外慧中的女子了,誰不喜歡和我呆在一起呢!」雨念揚起小腦袋,笑道。
「呵……」張良的目光轉向湛藍的大海,道︰「這個世上卻不是人人都是如此的。海邊的夜很安靜,常常可以讓我感覺與世隔絕,這個世道太亂。」
「子房,你不是很努力地在改變了嗎?不止是你啊,還有墨家,還有天下千千萬萬的百姓。」雨念輕輕拍著他的肩,縱使那人萬丈光芒,人前,風流無暇,可是,人後,到底是一個人,該有的情緒,一樣不缺。
她只當他是最為普通的人。至少。目前,他只是張良。
「念兒」他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她微微一笑,道︰「子房,不管是將相王侯,還是平民百姓,都有喜怒哀樂。其實,這個天下人和人之間應該是平等的,沒有千千萬萬的百姓,何來高高在上的帝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而天下都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所以平常心去對待豈不是最好?誰人來當帝王,又有何分別?戰亂了天下,受苦的只不過是百姓罷了。」
「雨念……」張良眸光一閃,笑道︰「我不知,念兒竟然有這般的想法。」
「那子房覺得,我說的對嗎?」
「念兒,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確是如此。可是,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若是不流血,不揮汗,這分分和和該要如何完成?之所以會有戰爭,就是因為百姓苦啊。戰爭,有些時候,也是不得已的,也是為了天下未來而戰的。而誰當帝王自然也是很重要的。」
「說的也對。」畢竟是張良,雨念覺得自己有些班門弄斧了,她微微一笑道︰「你覺得會不會有那麼一天,再也不是帝王奠下,天下是屬于百姓的。人和人之間都是平等的?」
「會的。」張良笑著說道。雨念見他目光篤定,似乎在想些什麼,微微一笑。這個男子就如同一本書一般,慢慢地走進他,便如同置身于一幅絕代的破墨山水畫,意境深遠。
「念兒,冷嗎?」張良說道。雨念模著自己的手背,笑道︰「沒想到海邊的晚風吹來這麼冷。」
「再陪我坐一會,就回去。」張良解下自己的披風,披到她的身上,一陣墨香就這樣傳來。不小心踫到張良的手,也是那麼冰冷,她問道︰「你也很冷,可不要著涼了。」
雨念解下披風打算還給張良,可是,張良卻不肯要,她笑道︰「噥,三師公,要是著了涼,念兒的罪過可就大了。」
「念兒……」
「我知道了!那我們一人一半吧。我雖然不想你著涼,可是,我也不想我自己著涼哦!」
張良嘴角微抽,這個丫頭怎麼說話的?
張良雖然有些尷尬,可還是不再推辭了。
「喂……你干嘛這麼緊張啊?」
「我……我哪有……」
這個一向足智多謀的齊魯三杰之一居然會這麼緊張?連身子都是僵著的。雨念心里偷偷笑著,果然是未進化的古人,男女授受不親的思想太嚴重了。
「這就奇怪了。今天人家公孫先生那麼調戲你的時候,你都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失禮了,怎麼現在這麼緊張啊?」
「……」張良不愧是張良,居然立即變的面無他色,坐在她的身邊,也沒有那麼多的扭捏了,
「前面是什麼人?」
兩人正說笑著,只听到一聲熟悉的聲音,張良和雨念都回過頭,來的人竟然是張良的二師兄,顏路!
「子房?」顏路並非是因為見到張良而覺得奇怪,只是,見到張良和雨念呆在一起,所以……
「二師哥,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呢?」
「子房,你可知……可知……」
「我知道啊。」張良理所當然地說著。見顏路看他二人的神色曖mei,雨念連忙將張良的袍子褪下,笑道︰「二師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