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月之青絲繞 青青子衿(九)

作者 ︰ 凝夏的雨

「大爺,行行好,給幾個銅板吧。我和妹妹已經兩天沒吃飯了」一個略顯稚女敕的男童聲音傳入雨念的耳畔。只見一家酒樓門口,一個年約十歲左右的小男孩,帶著一個差不多只有六七歲的小女孩,手中拿著一個破碗,向那些進出酒樓的客人們挨個乞討。無論是小男孩還是小女孩,皆是一身髒兮兮的,渾身上下衣衫襤褸不說,出來的皮膚更是滿是灰塵。更不用說,那小小年紀便已瘦得如同皮包骨頭一般了。再看看那些食客們,幾乎都不曾搭理那兩個小孩兒,偶有幾個有些同情心的,也只是往那破碗里扔上一個銅板。雨念看著不由的想起了從前的……

她使勁的搖頭,將自己從回憶中拉回來,心中不由的憐憫,但也未曾當即走上前去,只是在這附近的小攤上駐足逗留,目光卻始終糾結在那兩個小人兒身上。一炷香的時辰過去了,兩個小孩兒的碗里還是只有一個銅板。而這一個銅板,在這桑海城里,也只夠買一個白饅頭的。雨念微微蹙了蹙眉,看著一個個行人冷漠路過。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這樣的乞丐,盡管在現代時沒少見過,來到這里,還是第一次見。現代是有專門以乞討為生的人,那些人有手有腳,卻還是寧願不勞而獲。可是這里是古代,那就完全不一樣了。古代人說到底,如果不是真的窮到沒有辦法,又有誰會上街乞討呢?那些流浪的孩童,多數都是沒有能力養活自己的,爹娘意外死去的孩子。這些孩子,也確實非常可憐。心下感嘆之際,便見那酒樓里的伙計從里面走了出來,凶神惡煞地沖著兩個小孩子開口罵道︰「滾開滾開,別在這兒影響我們酒樓做生意。」那伙計一邊罵著,手中還抄起了一把掃帚,那架勢,若是不走,想必兩個小乞丐肯定是要挨打的。所以,無法之下,那兩個小乞丐只得離開了酒樓門口,轉而到大街上去繼續要飯。雨念看在眼里,不由自主朝那兩個小孩子走了過去,果然,他們一見她過來,便捧著破碗迎上前來。「小姐,給點兒錢吧,我和妹妹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飯了。」雨念見狀,當即從懷中掏出五個銅板來,放到他們碗里。那哥哥一見,立馬點頭哈腰地說道︰「多謝小姐,多謝小姐。」蕩漾在那孩子臉上的笑容,無疑是打心眼兒里的感激。「你們快拿著這錢去買些吃的吧。別再餓著了。」雨念口中說著,又滿是憐憫地看了一眼那小女孩已經有些衣不蔽體的衣服,心里一陣疼痛,月兌下了身上前兩天木揚剛做好的披肩,仔細的穿戴在女孩身上。憐愛的說」快去和哥哥吃飯吧」

看著兩個孩子歡天喜地的跑來,雨念佇立在原地久久不曾動彈,心中的苦層層蔓延開來,

「雨念,你在這做什麼?」追上來的少羽拍拍雨念的肩膀詢問。誰知雨念不但沒有回答他,反而一言不發的徑直向前走。「雨念?!雨念?!」少羽喊了幾聲,她就像是沒有听見一樣,一直不停的緩慢的前行著。

「她怎麼了?」天明好像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少羽回了他一個不知道的表情,拉著他準確的說是拖著他跟了上去

「還跟?臭少羽快放開我」天明因為衣領被少羽拎著,只好傾斜著身子,不斷掙扎抗爭。

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樣……

年長的幾個小乞丐對著那對兄妹拳打腳踢,男孩將女孩護在懷里,以自己單薄的身體保護了妹妹。女孩在哥哥的懷里不停的哭泣著,「不許打我哥哥!不許打我哥哥!」可惜她太小了,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擋那些人對哥哥的拳打腳踢……

「小念,快吃飯了!」哥哥鼻青臉腫的臉龐上有著燦爛的笑容,手里像抱著寶貝一樣捧著一桶方便面,對著她使勁了吸了一口方便面的香氣。然後滿足的喊到「很香哦,快來吃!」

「哈哈,笨丫頭,哥哥當然吃飽了啊!快吃吧」他說他吃飽了。可是卻看見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偷偷喝掉了剩下道。他沒有吃,他沒有錢去買第二桶面…他只能騙她吃過了,騙她乖乖的吃飽……

「雨念……」少羽驚訝的看她沾滿淚水的臉頰,他以為她是堅強的,所以她從未在人前哭泣。他看向那一對被欺負的乞丐兄妹。是因為他們?還是說因為他們想起來曾經的一些傷心事?

他不知道。也不去問她。他不想去打碎她努力維持的堅強的面具,身旁奠明早就看不過那麼多欺負弱小而上跑去路見不平了。

呼呼…呼呼…天明喘著粗氣,來不及顧及自己的狼狽卻因為自己路見不平一聲吼的行為而感到驕傲自滿。

然後對著兩個小乞丐很臭屁的說「我厲害吧?!大叔說了!俠就是要保護別人的!你們以後也要保護別人哦!」

男孩被打的渾身都是傷。警惕的看著天明。依舊不放松的護著自己的妹妹。

收回神思。她深吸了一口氣。抬頭使勁的閉了幾下眼楮,將眼眶的眼淚逼回去,拉著少羽走了上去。

「你還得意!瞧你這樣子。哪里還有半點俠的風範。」雨念賞了他一個大大的爆栗。

「怪女人!你你你!」天明想反駁回去,無奈不知道要怎麼開頭,急得臉紅脖子粗的只能一個勁兒的你你你。

「我什麼我!我可告訴你,你這身破爛衣服可別指望我幫你洗!」

「別啊!」一說這個他就沒轍了,誰叫他每次洗衣服都會一個不小心把衣服洗爛或者扯壞,一番爭斗下來,他的衣服實在是所剩不多了……

雨念不理他。看著兩個乞丐。他們的破碗已經被打翻在地。碗里的錢早就不知道已經被誰搶走了。不知道那群乞丐是不識貨還是嫌麻煩那件披肩被甩在一邊上面還清楚的留下了幾個腳印。

男孩臉上又新添了幾處傷口。有一處是新傷加舊傷,並且已經化膿開始潰爛。

女孩紅痛痛的臉上眼淚未干的雙眼有些膽怯的看著她一步步靠近他們。有些害怕的抓住了哥哥的衣服。身子更加貼緊了男孩。

撿起披肩。交給一旁奠明,她上前拉住兩個小乞丐,一手牽著一個。對著愣神奠明少羽催促。「還楞著干嘛啊!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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