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細聲道︰「師父,別說了。」有個人理解自己就很好了,不指望了!
洪松不理,接著道︰「我不知道以前你們眼里的丫丫是什麼樣的。可是我看到的是一個整天為了讓家里掙錢,改變生活時時算計,努力盤算的丫丫!活得那麼艱辛,那麼的心酸!看看,這孩子這個時候還想著你們。她是把你們當親人啊!」
林一默默的流眼淚,沒想到還有人看出來了︰「師父,你不害怕嗎?不怕我是害人的妖精嗎?」。
洪松看林一的樣子,那麼的小心翼翼,心里發酸︰「不會害怕,哪兒有你這麼乖,這麼善良的妖精啊!要我說,你就是那天上的仙女!」
抬頭對著倆人繼續道︰「看見了嗎,看見丫丫現在這樣你們不心疼嗎?」。
林軍差點就回句︰怎麼可能不心疼啊!可是林軍什麼都說不出來。
林大牛也默默的听著師父的話,細細的回想,真的是,家里的生活就是從妹妹來了之後才慢慢好起來的!
洪松看倆人還在那兒細想著什麼,自己可沒有時間跟他們磨菇,連話都懶得的說,直接抱著林一就走,看著林一那狼狽的樣子心疼不已,唉,這都是什麼事啊!
林一掙扎︰「師父,我,我不能走!」
洪松怒了︰「不能走?你留這兒干什麼?再自殺一次?我告訴你,丫丫,你就別想了。」說完想了想也知道林一今天受的刺激有點大,有一種哀莫大于心死的心理。要不怎麼會想著要自裁呢,這萬一要是還想不開就不好了。遂又溫聲道︰「乖啊!你也想想師父。他們生你的氣,可是師父沒有啊。你要是死了你讓師父怎麼辦?師父這麼老了,還指望你能給師父養老呢!他們不要你,師父要啊!……」
林一此時才想起是自己自私了,光想著死了一了百了,卻沒想過其他的人,看了一眼林軍和林大牛,黯然的道︰「嗯,師父,咱們走吧。」
洪松松了口氣。想開了就好!可是也不敢大意,抱著林一就要回自己屋去︰「丫丫,你晚上跟師父睡吧!」這節骨眼洪松也不講究什麼男女大防了,就怕林一萬一又鑽了牛角尖就不妙了。
林一拒絕︰「師父,放心吧,我不會想不開的,我還要給師父養老呢。」聲音還是那破羅嗓音。
洪松想想也是,既然都不是小孩子了(內芯),那說不會想不開就不會了。把林一抱回她自己的房間。給林一放在床上︰「丫丫,你這有沒有什麼藥,抹抹嗓子!」
林一搖頭︰「師父,沒事的。師父去睡吧!」
洪松看林一那牛犢子的倔樣兒,也只能依著林一了。
轉身離開林一的房間,正好踫見林劉氏看當家的怎麼還不回來。出來尋︰「洪師傅,你看見我家當家的了嗎。剛還跟丫丫他們去散步呢,也不知道怎麼的還沒回來。」
洪松想了想道︰「沒事。林軍和大牛有事商量呢,一會兒就回來,我正要找他們呢,你要不一起去?」
林劉氏搖搖手︰「那洪師傅你順便幫我說聲要是商量完了趕緊回吧,都這麼晚了!這大正邊上沒人我不放心。」
洪松也就是以退為進,面上很正常其實心里緊張著呢,就怕林劉氏說要一起去啊,幸虧林劉氏說不去了,洪松松了口氣︰「嗯,行,那你趕緊回屋吧,我去了。」
到了那里果然發現林大牛和林軍都還在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其實林大牛那會兒還小,對林一的感情可比之前的‘妹妹’有感情多了,而且跟林一相處還是很快樂的,只是心里稍微有些糾結而已,面對腦海里依稀的記憶有些放不下而已,實際上感情還真沒跟林一來的深,而且這依稀的記憶也是五歲之前的記得的可不多,所以林大牛根本就沒有林軍心里的那麼糾結。
林軍內心的復雜只是無法接受自己的女兒沒了,要說有多少感情還不如跟林一來的有感情呢,主要是那父女之間天然的親情及理性的作祟,要說有感情也是跟林一來的深啊!雖然說沒有原諒林一,可也沒有林一想的那麼復雜,只是無法接受而已,要不也不會看見林一想要自殺的舉動眥睚欲裂。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林一為林家的貢獻,林軍不是沒有感覺到,對自己的那種親情的依賴林軍也是能體會到,要不能在這重男輕女的古代這麼疼林一麼。
洪松再回來時,林軍還是腦海里有些紛亂,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姿勢也一直沒有變過。
洪松也能理解,只是道︰「先回去吧,大牛他娘找你呢,你自己先想想要不要跟她說,不過如果她知道的話也許真的會恨死丫丫,要不就告訴她吧,反正丫丫也不想活了?」洪松試探道。
這個問題林軍想都不想的道︰「不能說,洪師傅幫忙瞞著吧,要不孩子他娘受不了的!」林軍告訴自己不是為林一著想,而是不想林劉氏受刺激。
洪松再一次的松了口氣,也看出來了,林軍現在對林一的感情還是很復雜的︰「不管怎麼說現在丫丫是受不了一點刺激,如果你不想丫丫再自裁一次的話,還是不要再刺激她了。」
洪松轉頭對林大牛道︰「大牛,你會告訴你娘嗎?如果你娘知道了,你妹妹就會沒命的。」
林大牛本來還糾結要不要說呢,听洪松這麼說,趕緊搖頭︰「不會的,師父,大牛不要妹妹死。」
接下來就不用說了,兩個大人一個小孩達成了共識,林軍還意識到回去太晚,恐怕還有的折騰呢,遂就跟林大牛一起回屋子里去了。
林一躺在自己的床上本以為睡不著的,但是不知是由于太累了還是怎麼的,沒想到佔床就睡著了。
第二天林一照常起來,林劉氏很訝異的發現自己那愛美的女兒竟然主動開口說話了,不由的抬頭看看天上的太陽打哪兒出來。
林一對著林軍和林大牛,想要開口喊爹,喊哥,卻又不敢,心里總有一股怕,不知道怕什麼,但就是怕。也許林一自己不知道,但是其他人看的林一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也不知道怎麼的。
尤其是白展翔當眾就怪叫道︰「師姐,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我給你揍他去!」
林家被這話引得眼神就往林一這里瞄。
林一勉強笑了一下︰「沒什麼!」聲音沙啞,雖然沒有昨晚的破鑼嗓音,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展翔沒有注意到這個,倒是奇怪林一怎麼突然開口說話了︰「師姐,你竟然說話了!天啊,難道天下紅雨了嗎?」。
林一心里有再多的悲傷都被白展翔這麼惹人厭的牙癢癢!
倒是齊齊、熙和還有唐紹儀注意到林一的嗓音不對勁。唐紹儀關心的道︰「一一,你怎麼了?」
現在的林一心靈是無比的脆弱,唐紹儀一句簡單的問句,問的林一差點把眼淚掉下來,林一止住酸意,搖搖頭︰「沒什麼事。」
唐紹儀看林一不想說,也無奈,唉!唐紹儀也不再說什麼,只是事後給林一拿了一瓶上好的藥。
林軍聞言轉頭看了林一一眼,林一臉上那惶惶不安的表情刺痛了林軍的眼,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沒了,林軍心里又止不住的恨意。听見林一聲音沙啞,林軍不是不心疼,可是林軍自認為自己沒法這麼大方的毫不介意的關心林一。
林大牛倒是真關心林一,多少也曉些事,看見林一就會想起自己的妹妹。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更何況現在明顯的弱者就是林大牛曾經的妹妹,林軍曾經的女兒了。
林一也能理解林軍和林大牛的心,也不敢再要求原諒了,這就是奢望!
林一在接下來的日子沉默不語,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臉上卻總是惶惶不安,還有心里對林家一家的愧疚。
也是因為這樣更加堅定林一的決心,自己真的要做些什麼了。
林一首先要做的就是那西瓜霜的實驗,林一也不敢找人幫忙,現在自己能在林家過一天是一天了!
因為林一不知道什麼是芒硝,所以林一就采用的最古老的方法即西瓜切開,放入中藥,將瓜置入大缸中,或者還是把西瓜瓤挖出來,把中藥放進去。
為了可以多做點西瓜霜,林一在前段時間就開始在林伯那里攢著中藥了,現在就是把西瓜切開一個蓋子然後把瓜瓤挖出,把中藥填進去,蓋上蓋子,再把西瓜掛在陰涼通風的地方,林一一天挖幾個,正好把西瓜給猴子們吃了。
唐紹儀從洪松那里知道了一點林一的情況,知道現在林一心情很不好,有心安慰林一,卻不知道說什麼,只能來幫林一的忙。
除了這個外,林一為了不浪費,還把林家眾人要吃的西瓜把西瓜皮切了,西瓜皮切成塊,放入罐子中,然後和中藥混勻,蓋上蓋子還是放在通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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