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瞬間滲出冷汗。
短短幾秒的時間，腦海里，閃過無數的問題——
東方傲世什麼時候回來的？
在自己去找溫婉前就回來了嗎？
還是之後才回的？
他有沒有發現自己去過下人房？
……
溫柔越想心里越沒底，臉色一片蒼白。
東方傲世冷冷地掃了管事和丫鬟們一眼，抬手。
管事立刻明白過來，支走了所有的丫鬟，把門關上。
「呀——」
關門的聲音，像一顆巨大的石頭，砸在溫柔的胸口。
她捏了捏拳，手心里全是冷汗。
溫柔站在那里，連呼吸都不敢太大力。
東方傲世慢條斯理，沖泡了一杯茶，對溫柔勾勾手。
「做什麼……？」溫柔聲音顫得差點連自己都認不出來了。
東方傲世沒有說話，一口將茶飲掉，把玩茶杯，表情似笑非笑。
一片死寂。
四周什麼聲音也沒有，靜得叫人胸口發慌。
溫柔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怦怦怦——」比戰場上擂鼓還要大聲。
東方傲世黑眸危險地眯了一眯，終于開口，說話了，「過來。」
沉靜的聲音，像鞭子一樣，劃破空氣。
溫柔听在耳里，胸口狠狠地顫了下。
她深吸口氣，穩住情緒，「你有什麼事，這樣說就好了，我听得到。」
東方傲世沉眸，把杯子放回桌上，重復，「過來。」
說話間，他的長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
他的動作很輕，很悠閑，就好像是尋常的習慣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可看在溫柔的眼里，卻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深深地吐納一番，溫柔握緊拳頭，走過去，「你到底……有什麼事？」
「坐。」東方傲世抬了下手。
溫柔坐下，身體僵硬著。
東方傲世拿了新的杯子，泡了杯茶推過去。
溫柔看看東方傲世，再看看茶，拿起來一飲而盡。
杯子往桌上一頓，溫柔不耐煩，「現在可以說了嗎？到底有什麼事？」
東方傲世沒有立刻開口，替溫柔把茶倒滿。
目光，在她身上緩緩地游移著。
最終，落在她的額頭上，眸光一厲，「怎麼回事？」
上官亞司問這個問題，難道並不知道，她去了溫婉那里？
這麼說的話，他應該也不知道，自己去過下人房了？
溫柔斂了斂神，小心地遣詞，「包著還能是什麼事？當然是受傷了。」
「為什麼受傷？」東方傲世黑著臉，全身上下，一股冷颼颼的寒意。
「不小心被東西砸到了。」
「不小心？」東方傲世狹長的眸微微一眯，一道銳利的光芒，飛快閃過，聲音陰鷙，「本王一向最討厭別人撒謊。」
溫柔一滯，表情有點掛不住。
她飛快地權衡了下，決定說實話——
和溫婉起沖突這件事，包括管事在內，很多丫鬟都看著。
她瞞著不說，到時候管事一報告，不知道東方傲世又會鬧出什麼事來。
「我剛才，去找了溫婉。」
「溫婉？」東方傲世眯眼，「是她動的手？」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惹到了她。」溫柔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