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下的血管清晰可見,一條條、一根根是那麼的猙獰,還有嘴角染血的笑,仿佛在嘲笑天下人愚鈍一般。
令人作嘔的氣味在空氣中漂浮著,那是腐朽、死亡的氣息。
軒轅定庭還記得第一次看到舒皇後的情景,那是先帝剛剛大婚不久,他在御書房和她的第一次相見。
那驚鴻一瞥窺視到她絕美的容顏,那時她清麗無雙似一朵佛前青蓮,聖潔讓人不敢直視,她的笑容親和溫暖,就像三月里的陽光讓人沉淪。
如果當初先帝駕崩,軒轅定庭不曾自私的因為血脈留下她,她是不是就不必遭受今日的痛楚?答案沒有人能夠說明,正如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後悔藥一般!
「珍兒,她死了,朕竟連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便落荒而逃,朕是不是很軟弱?」整張臉都埋在珍妃的肩窩里,軒轅定庭滿懷痛苦的聲音逸出,連珍妃的心都疼的無以復加。
柔軟縴細的手一下一下撫模著軒轅定庭的後背,安撫著他︰「皇上,人各有命,或許她死了對她來說是一種解月兌,您不必自責。在臣妾心里皇上永遠都是那麼堅強,您是天下人的主宰,亦是臣妾的所有。」
「珍兒,朕真的是身不由己啊!皇位本不是朕想要的,可是一旦坐上這張龍椅,朕就被束縛住了,那種毫無自由可言的感覺,珍兒你懂嗎?」抬頭和珍妃四目相對,軒轅定庭那雙深邃如海,燦然如星的眸子里除了苦澀就只剩下痛苦和無奈。
珍妃何嘗不懂,若是真的不懂她就不會堅持到現在了,更不會心甘情願做他手中最鋒利的寶劍,為他劈荊斬棘,他往哪里指便打向哪里,例不虛發。
無奈的嘆息著,珍妃道︰「皇上,逝者已矣,您就不必想那麼多了。臣妾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軒轅定庭是鄭太後扶持上龍椅的,朝堂之上一切實權都握在鄭太後手里,軒轅定庭只不過是一個被架空的傀儡。
以他目前的實力完全不能與鄭太後抗衡,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等,硬踫硬沒有好下場,況且是螳臂擋車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但是軒轅定庭卻暗中拉攏朝臣試圖培養自己的勢力,他的一舉一動鄭太後了如指掌,鄭太後可以毒殺先帝照樣可以毒殺軒轅定庭,在權勢面前親情分文不值,珍妃十分擔心他的安危。
「你說吧!」軒轅定庭的情緒穩定不少,看著珍妃他淡淡的出聲。
「皇上,听臣妾一句勸,韜光養晦後方可審時度勢,如今時機未成熟,切勿輕舉妄動。」拉著軒轅定庭坐在軟榻上,然後親自為他斟茶,縴長的指尖沾上茶水,在矮幾上寫了幾筆,水漬不一會就蒸發干淨了,先前留下的字跡仿佛不曾出現過。
勾起嘴角笑得有些自嘲,軒轅定庭說︰「你的意思朕心里明白!珍兒,朕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戰,你放心吧!朕不會有事的。再好的棋手又如何,棋子總有一天會月兌離棋手的操控,況且這顆棋子從來沒有心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