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著大門徐徐轉過頭,只見那個姜法醫摘下眼鏡,兩眼晶晶亮的盯著她,如同盯著早就看中的獵物,神情很是詭異。
她的心不斷往下沉,四腳冰冷,但面上絲毫不露,「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想干什麼?」
她那麼小心,連保鏢都隨身帶上,但還是中了圈套,有些事情真的沒辦法避開嗎?
可是還沒到那一天啊,明明還差幾天,難道她的重生也改變了許多事情嗎?連死劫的日期都變了?
姜法醫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好堅定的心智,居然還不倒下。「哈哈哈,都說夜大小姐狡猾如狐,可還是被我算計了。」
「你……」輕亭強忍著昏暈的惡心感,一只手緊緊扣著門把,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你是夜安國安排的人?他給你多少錢,我雙倍的給你。」
她的冷靜,她當機立斷的反應,都讓姜法醫一怔,「我不是為了錢。」
輕亭有些撐不住了,腦袋越來越昏,她猛的抽出半刻不離身的匕首,往手臂上一劃,頓時血流如注,她看都不看一眼,借著疼痛帶來的片刻清醒,淡淡的道,「那是為了什麼?你有什麼條件,盡管開口,我一定會滿足你。」
這是夜安國設的局?真狠!
姜法醫看著這一幕,好利落,好絕情,他滿眼的驚艷,眼楮更亮了。「厲害,居然這麼冷靜,還能動之以情,誘以之理,不愧是夜家大小姐,不過呢,你說什麼都沒有用,我一直很想試試解剖活人是什麼滋味,整張皮剝下來肯定很有趣。這麼漂亮的臉值得好好珍藏。」
輕亭就算天不怕地不怕,也嚇的魂飛魄散,後背爬滿冷汗,她遇上了一個變態。
她再堅強,也不過是個女孩子。
姜法醫見狀,忍不住得意的揚了揚眉,一步步逼近,獰笑著大手向她抓來。
「哈哈哈。」忽然一聲清脆的笑聲猛的響起。
姜法醫怔住了,「你笑什麼?死到臨頭,不該痛哭流涕嗎?」
明明眼中有懼意,但直到此時,依舊沒昏迷過去,寧願用刀子刺自己,也不願低頭。
真是個奇怪的女生!
輕亭強自將害怕壓下去,暗暗為自己打氣,她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要是她死了,他怎麼辦?
她嘴角噙著一道涼薄的淺笑,「何必求你,你也不過是個可憐的家伙,只能縮在暗夜里偷偷行事,不敢曝光在人前,話說你有愛人朋友嗎?哦,應該沒有,否則也不會心靈扭曲到這種地步,你像只老鼠般見不得人。解剖活人?想保存整張皮?好啊。」
一道刀光劃過,快如閃電,刀起刀落,劃破雪白的肌膚,兩道血箭噴了出來,紅的那麼鮮艷,紅的那麼耀眼。
小臉慘白如紙,氣息微弱,像是會隨時消失,只是嘴角那抹涼薄的笑那麼濃,那麼艷麗,好像在嘲諷這世間的種種。
一雙黑如墨玉的眼晴亮如星辰,不屈、倔強、堅定、悲傷、哀婉、憤怒,太多的情緒浸染,復雜的無法用言語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