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芸母女面面相覷,臉色極為難看。
夜安國面對記者們時笑容滿面,一轉身就變了臉色,陰沉的可怕,「立馬將為首之人的底查清楚,還有跟各家媒體領導通一下氣,壓下這次的所有稿子,不能曝光,跟他們說,我們夜氏必有厚報。」
「是。」屬下不敢看他的臉,太可怕了,像是要殺人。
夜安國看著空空蕩蕩狼藉一片的會議室,心亂如麻,忍不住長長的嘆了口氣。
「老公,我們回家吧,等回去再說。」
夜紹杰已經被保鏢帶回家,見他們回來,頭扭過去,不理不睬。陳秋芸千哄萬哄,心肝寶貝叫個不停,都哄不轉兒子。
夜安國賠著笑臉跟兒子賠禮道歉。說盡好話,承諾許多好處,才讓夜紹杰的臉轉過來,但還是愛理不理。
家庭醫生匆匆趕到夜家,看到夜家母子身上的傷,愣了半響。
不會吧,前幾天大小姐受傷,如今這對母子傷成這樣,這夜家是怎麼了?
但他什麼都不敢說,小心翼翼診治,都是皮外傷,並無大礙,但夜安國格外重視,緊張的不行,反復詢問,再三讓醫生好好治,不能有半絲差錯,並留下他隨時觀察傷勢。
醫生忙碌了半天,才下去休息,臨走時看了夜大小姐一眼,唉,同人不同命,同是夜家人,大小姐受傷時,夜總不聞不問,沒有過問過半句。可現在呢,緊張的像天都快塌了。
這偏心眼也太偏了!
這讓他這個外人看了都不是滋味,更不要說身為當事人的夜輕亭了。
輕亭卻坐在旁邊噓寒問暖,呵護備至,看不出任何異樣。
其實她心中別提多暢快,多解氣了。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還賠上一世的清名和一對兒女的前途。
夜紹杰氣鼓鼓的拉起被子包住腦袋,對任何人不理不睬,不管夜安國如何輕聲下氣勸哄,都無濟于事。
夜紹杰越听越不耐煩,惡狠狠的大吼,「滾,全滾出去。」
陳秋芸輕輕嘆了口氣,沖丈夫微微搖頭,夫妻倆走出房間,面色沉重無比,
「老公,你怎麼能打紹杰呢?那孩子的脾氣剛烈,受不了委屈……」
尤其是叛逆期的孩子,性子古怪,容易有逆反心理。
這要是父子倆落下心結,可如何是好?
夜安國扯了扯嘴角,劃過一道苦澀的弧度,「我知道,可當著媒體的面,能怎麼辦?」
任由他胡說八道,名聲掃地?
得罪了媒體,以後的麻煩就大了。
兒子將來要接掌夜氏的,好名聲是必須的。
其實他寧願挨打的人是自己,也不願動兒子一根手指,打在兒子身上,痛在老子心上啊。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將來的家業都是他的。
陳秋芸心知他的為難之處,但兒子卻不會這麼想,她長長的嘆了口氣,無可奈何,頭痛的要死,渾身都痛,心更是浮燥,還要去安撫寶貝女兒。
夜安國靜靜的站了許久,眼中閃過一絲厲光,轉身走了幾步,推開房門。「輕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