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影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剛才?」
夏侯歡兒的臉色黯然了下來,她記起那次他幫她治療傷口,他就變回了喪尸的原型,這次他的身體自行修復,估計是傷勢太重,連喪尸凶殘嗜血的本性都表露出來了。
她尋思了片刻,抬頭說︰「蒼影,你去醫院,給我拿幾包血漿回來吧。」
蒼影不放心地指著他︰「要是他醒來,再發作怎麼辦?」
「去找繩子,把他綁起來。」現在除了這樣做,她也沒其他辦法了。
蒼影找住家要了繩子來,和她一起把東方邢綁得結結實實,他這才放心地離開。
夏侯歡兒再也睡不著了,靠在床頭,雙眼出神地望著東方邢。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臉漸漸恢復正常,臉色依然蒼白。
看到他的眼睫毛在晃動,夏侯歡兒壓抑不住喜悅的心情,伸手撫模著他的臉頰,滿眼期待地望著他。
東方邢先是皺了皺眉頭,然後慢慢睜開了眼楮,紅色的眼眸里滲著黑色。
夏侯歡兒感動莫名,沙啞的聲音顫抖著︰「邢,你醒了。」
東方邢有些迷惑地望了一眼,身上的繩子,低沉暗啞的聲音,蒼老得令人心疼︰「搞什麼︰」
他會開口說話了,他沒事了。
夏侯歡兒吸了吸鼻子,歡喜地笑了,糗道︰「沒什麼,都是你啦,睡相差得要命,老滾來滾去,都不讓人睡了,所以我就把你綁起來了,既然你醒了,我幫你松綁。」
她半跪在他的身邊,伸手幫他松綁,頭側著,本來遮掩著頸項的頭發,散開了。
看著她頸項上那一塊白色的紗布,東方邢的臉色一僵,如被雷擊,深邃幽冷的眸子,充滿不敢置信的震驚。
他是誰?
她那點蹩腳的謊言能瞞得過他銳利的法眼?
夏侯歡兒沒發現他的眼神不對勁,一邊幫他松綁,一邊絮絮叨叨︰「厚,你應該減肥了,你知不知道,你重死了,我背著你走了一天,差點沒把我累死。」
邢爺沒吭聲。
他一向喜歡沉默是金。
夏侯歡兒也沒覺得有啥不妥,直到把他身上的繩子解開,她才發現他的視線一直盯著她的頸項,她趕緊伸手捂著,笑得小三八似的說︰「昨晚睡著,被一只很大的蚊子咬了,現在沒事兒了。」
東方邢哽了一聲,視線落在她掩飾的笑臉上,抬起手掌,往她的臉模去,粗糲的指月復沿著她臉頰,溫柔細致地撫模著,他的臉色晦澀不明,她也不知道他此刻心里在想什麼。
這氣氛真他|媽的詭異。
夏侯歡兒受不了,她望著他,皺眉說︰「用一個問題,換你此刻心里所想的。」
東方邢的眸光閃了閃,寒冰似的陰鷙俊臉,壓抑著強烈的愧恨。
忍了忍,最後化為蒼白無力的三個字︰「對不起!」
夏侯歡兒聞言,頓時傻眼了。
「喂,你該不會想用三個字就打發我吧。」
那她的這個問題豈不是換得很虧,不行,她要上訴。
邢爺的手指沿著她的下巴,來到她的頸項,指尖沿著那紗布的邊兒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