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可以想到辦法，讓師父變回以前的李暉月，那個無憂無慮、善良正直的李家二公子！」花楹堅持道。
「那是不可能的，你清醒一點！」玉琉璃痛心疾首道，「到了這一步，李暉月死了很多年了。」
連玉琉璃都放棄了，真的沒有辦法？
皎月緩緩睜開了雙眼，一雙黯然空洞的眸子，呆呆望著花楹，目光淡淡的。
花楹對視上皎月的眼眸，心中一陣絞痛，他是個有夢想的人，如同展翅高飛的雄鷹，現在被折斷了雙翼，什麼都沒有……
「玉姐姐，我想和他單獨說說話，可以麼？」花楹回頭對玉琉璃道。
玉琉璃點了點頭，滿臉疲憊，走出石房，並關上了石門。
花楹環顧四周，起身走到一個的石台前，拿起一柄木梳，坐回到床邊兒，悉心為皎月梳發。
還是這長長的紅發，耀眼奪目，卻沒有以前那般柔順，花楹小心翼翼地梳著，忍住眼眶中徘徊的淚水。
「記得以前，我也為師父梳發。」花楹喃喃一笑，為皎月盤了一個簡單的發髻。
皎月黯然空洞的眸子忽然有一點明亮，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滄桑︰「你是誰？」
他在跟她說話？花楹一怔，隨後柔聲道︰「我是花楹。」
「花——楹。」皎月的大腦似乎有些思維，「這個名字好熟悉。」
皎月能夠開口跟她說話，花楹暗自欣喜︰「是啊，你記得你的名字嗎？」
「我叫什麼名字？」皎月凝眉深思，木訥地搖了搖頭。
「李暉月。」花楹答道。
「為什麼我們會在這個地方？」皎月像個孩子一樣撒嬌道，「我不喜歡這里！」
「嗯，我很快帶你離開這兒。」花楹梳好了發髻，將自己隨身帶著的一個木簪子為皎月插上固定發髻。
皎月的思維的完全混亂的，語無倫次︰「我餓了。」
「你想吃什麼？」
「你會做桂花糕嗎？」
桂花糕……听到這三個字，花楹的心再次被揪痛，痛極了，他居然還記得！她離開他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吃過她親手做的桂花糕。
「會，我去做。」花楹還想說話，喉嚨卻被什麼東西卡住了，說不出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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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房中有個小廚房，各種東西還算齊全，花楹讓銀雀速去速回，采一些桂花來。
花楹在廚房忙活，玉琉璃在臥室，打了一大盆清水，為皎月擦拭身體，換了一件衣裳。
花楹覺得，皎月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就是有玉琉璃，對他不離不棄。
日子雖然過得不易，毫無昔日的風光可言，但是玉琉璃眼中不再有以前的怨氣戾氣，她反而活得很寧靜很安詳，能夠時時刻刻陪在所愛的人身邊。
玉琉璃曾經追求的就是這樣的生活，從未在乎過榮華富貴，只是看著皎月經常被魔性痛楚折磨，很難受。
銀雀很快回來了，采了幾支很大的桂花枝刁在嘴里，花楹取下一些桂花，把幾支桂花枝找了個空罐子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