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千萬般不舍得，可是等他下次魔性大發時，他還是會重傷她，甚至可能失手殺了她——
上半輩子，他為報仇而生，為復仇而活；下半輩子，他只為她而活，為她而死。
皎月伸開了雙臂，閉上了眼，跳下懸崖，一切對他而言都結束了……
他的心還有太多太多放不下，他帶著對琉璃的愛，以及愧疚、祈禱。
眼前是萬丈深淵，皎月不用任何幻術，就這麼跳下去，肯定是粉身碎骨。
正當皎月要往前邁出最後的那一步時，身後傳來「嘶嘶——」的響聲。
皎月眉頭一皺，又听見這個熟悉的聲音，是玉琉璃的螣蛇！
「皎月——」
他的步子凝固，卻不敢回頭，她這麼快竟然找到了他在這兒，讓他頗感意外。
無論他在天涯海角，她都能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他，螣蛇能夠嗅到他的氣息。
「皎月，你是要拋下我嗎？」玉琉璃站在螣蛇高高的頭上，目光凜然。
「琉璃。」
「你說過，不會再離開我。」
「不，沒有。」他並不想離開她，「我來世一定會來找你。」
「放屁！人只能活一世，哪有什麼來世，我玉琉璃從來不信那些屁話！」玉琉璃從螣蛇身上一躍下地，身體的傷還痛著，她哼聲蹙眉。
「……」
「看著我說話！皎月，看著我！」玉琉璃怒道。
皎月轉回過身，望向玉琉璃，微微一笑︰「我怕，我會傷了你。」
「你欠我那麼多，就想輕易地去死？我告訴你，皎月，你的命是我的！生死由不得你自己！」玉琉璃吼道，兩行淚落下，她奔跑過去，撲向皎月。
皎月將玉琉璃緊緊摟在懷里，嘴里全身咸咸的淚水味道︰「琉璃，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你從來不放棄？」
她這麼愛他，愛得他真不該如何回應。
「皎月，我最後再強調一遍，你听清楚了！你的命是我的，要死也只能死到我手上！否則，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永生永世，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玉琉璃狠色道。
「……」皎月喉嚨里一個字說不出口。
「听見沒有！皎月！」
「听見了，我記住了。」
玉琉璃踮起腳尖，遞上去一個深深的吻，咬住皎月的唇，不再放開。
皎月回應玉琉璃的親吻，輾轉反側，玉琉璃用力一撲，緊緊擁吻。兩人緊密相依，從懸崖巔峰上一起掉下去，螣蛇騰空而起，俯沖崖下，將掉下懸崖的皎月、玉琉璃接住。
「皎月，你已經負了我太多次，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要在離開我。」
「可是你會很累，你會受傷……」
「我不累，不會受傷。」
「好！我答應你，就算死，也一定會帶著你一起死，我們約好了，永遠不再分離。」
「你真的說話算數？」
「嗯。」
「你已經騙過我很多次。」
「這次不會了，因為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我比生命更重要。」
「那在你心里呢？」
「我的心里只有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