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一口悲傷,狐小美撐著從地上起來,走到門前,打開門,看著喬磊︰「這位先生,請你出去,這里不是你的家,我可以告你私闖民宅。」
喬磊沉浸在電話那頭的聲音中不能自拔,電話那頭男子說的話一直回蕩在他耳邊︰「請問您是蘇孟依的家屬嗎?我們是在蘇孟依的手機里查到您的電話的,蘇孟依由于身藏三十克海洛因被捕,請您過來確認一下。」
「由于身藏三十克海洛因被捕。」
「由于身藏三十克海洛因被捕……」
他的手機「啪」的掉落在地上,被摔成兩半,電板和手機分了家,孤零零的躺在遠處。喬磊眼楮微眯,里面泛著濃濃怒氣,周身彌漫著一股威脅的氣息,好不滲人。
對于狐小美的逐客視而不理,似乎根本沒有听見一樣。狐小美也不做聲,就這樣僵持著。
許久,大概是良心發現,喬磊終于移動了腳步,他走到離狐小美一米之際,略帶歉意的道︰「對不起,剛剛是我誤會你了,打擾了,再見。」
狐小美微微動容,卻在想到他對自己的殘忍又止住想要說原諒的嘴,她倔強的抬起下巴不語,眼神偏向一邊,言意之下便是要喬磊出去。
喬磊也不做留步,他看了狐小美一眼,便大步離去。
他萬萬沒有想到,背叛他的人會是蘇孟依,從小就跟在他身後「磊哥哥,磊哥哥」叫著的蘇孟依,她說愛他如斯,卻做著讓他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加快腳步,三步做一步的往前走著,周身的戾氣越來越濃。他們家和蘇孟依家是世交,蘇孟依的媽媽跟他媽媽更是幾十年的好姐妹了,他防著誰都沒有防著她,卻不料最後害他失去競爭資格的竟會是她……想著,臉上的豬肝色有濃上了幾分。
呆呆的望著喬磊的背影,狐小美緩緩的關上門,一路走到沙發上坐定,她撐著茶幾雙手捧著臉,她需要靜一靜,理一理自己的思緒,直到現在她才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她對他一見鐘情,他對她卻毫無感覺,可以說是陌生人還不如。
她到底要不要堅持下去?還是就此放棄?
那天過後,狐小美的生活又歸于了平靜,辦公室里少了蘇孟依也沒有人會去在意,畢竟不熟,誰又會去關心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陌路人?
經過狐小美的不懈努力,顧總終于給予特許,讓她升了職,順便也漲了工資。升職了,她便免不了要和秋琳見面,原以為兩人至少會尷尬不已,然而真正的踫了面,結果卻出乎意料。
那天狐小美正在般自己的東西,整理好了便一股腦的放進一個小箱子里,她端著它向新辦公室的方向走去。踫到秋琳是在顧總的辦公室里,她敲門而入,看到的卻是秋琳和顧總相擁的畫面。她目光一閃,臉頰微紅,尷尬的推門出去。她沒有想到秋琳真的和顧總在一起了,也許是因為秋琳懷孕了,亦或是兩人之前就有感情,現在這番,大概是復合了吧。
從顧總辦公室里出來,狐小美轉身便撞到了劉佳佳,她被嚇了一跳,回頭看了眼禁閉的門,她拉著劉佳佳往回走,手卻被劉佳佳甩開,她皺眉,脆聲道︰「你干什麼呀小美,我要交文件呢。」
狐小美緊張的做了個「噓」的動作,捂住劉佳佳的嘴,低聲道︰「佳佳你小聲點,顧總在里面……呃,有點事,你待會進去吧,這時候進去……有點不妥。」
「有什麼不妥的啊,我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才找顧總的。」劉佳佳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不理會狐小美的勸阻,直接推開了顧總辦公室的門。
狐小美搖搖頭,抱著自己的文件走了,既然人家不听,她也沒必要太執著,反正又不關她事。
她一路腳步輕快,來到了新辦公室里,推開微掩著的門,她往里面探了探頭,嘻嘻一笑,道︰「你們好啊,我是你們的新同事。」
埋首于電腦和文件中的眾人都抬起頭看向狐小美,也對她回以微笑︰「你好,歡迎新同事。」
「歡迎你的到來。」
「歡迎歡迎,我叫曉燕,你呢?」一個戴著黑色方眼眶的女子抬起頭,熱情的對狐小美做著自我介紹。
「呵呵,叫我小美就好了,今天剛剛來這,希望多多關照啊。」狐小美也笑笑說,抱著自己的文件走到屬于自己的辦公桌,把文件依次序整理好。
坐在最里面的一個男生抬頭望了狐小美一眼,長滿青春痘痘的臉朝她笑笑說︰「小美不是本地人吧?」
「是啊。」狐小美打開電腦電源,也笑笑道。
「呵呵,我也是外地人呢。不過我是中國常德的,你是中國哪的?」痘痘男一邊低頭打字,一邊說道。
輸入開機密碼,狐小美道︰「我是中國首都北京的。」
「首都的啊?難怪普通話那麼純,都听不到什麼口音。」痘痘男繼續說著。
狐小美卻只是干笑著,不接話。
最後狐小美也不知道劉佳佳的反應是什麼,只是自那天起便再也沒有踫見過她。顧總並不知道狐小美那天也看見過,他依舊是那副溫和的表情,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秋琳沒有跟她在一個辦公室,听那個話癆一樣一樣的痘痘男講的,說是她一搬過來秋琳就搬走了,具體怎麼樣他也不知道,主要是秋琳這個人太自以為是及高傲了,眾人都無法適應她的性子,既而她為什麼會搬走也就無人問津了。
狐小美每晚都會望著窗外發呆,這個舉動似乎已經演變成她的習慣了,要是直接躺床上就睡,還真有點適應不來。
喬磊那天走後,狐小美便開始控制自己的情感,不斷在心里抗拒著對他的思戀。她已經決定要忘了他了,卻始終做不到真正的忘掉,她雖然面不改色,心里的思戀卻如瘋草般急速生長,似乎沒有盡頭。
或許是她太過認真,現在已經已經很難拔出來了,就像一個掉進沼澤里的人,剛剛掉下去的時候沒有人拉,然而等她的雙腿都被淹沒的時候卻來了個拉她的人,只是深陷太多,為時已晚了。